“当年他们没有容身之处，六大学府都不要的废物，若非千机学院愿意收留，他们早就不知道死在角落了，哪里会有今天？”

黎青愤愤的咆哮着：“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学院的老师培养了他们，教导了他们，给他们修炼的功法和丹药，倾尽一切给他们足够的修炼资源，如今倒好，一看学院有难，竟然全跑了，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不宰了还留着作甚？”

犁墨一边拽住冲动的黎青一边无奈道：“眼下是多事之秋，你若当真如此，岂不是给学院又增加了一项罪名？其实他们走了也好，选择离开总比在关键时刻选择背叛比较好。”

“这还不算背叛吗？院服乃是学院的一大标志，是千机学院的象征，如今他们把它踩在脚下，如此践踏还不算背叛吗？”

“黎青，你应当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哪件事？”

犁墨松开黎青，目光看着不远处那些脱掉院服往学院外走的学生们。

“真正的背叛是无动于衷，假意示好最后在关键时刻从背后给你一刀，那才是真正的背叛，如今他们为了自保选择离开反而是最好的结局，至少无论结局多坏，千机学院不至于全军覆没。”

黎青摇头：“从他们脱掉院服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背叛了千机学院。”

犁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喊道：“黎青。”

黎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没有开口。

“不流血的背叛和流血的背叛你更倾向哪一边？”

黎青愣了一下：“背叛不可饶恕，哪一边都不倾向。”

“如果非要你选择呢？”

“当然是不流血的背叛。”

“所以我说眼下是最好的结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只是随着本能做了自保的事情，怪不得他们。”

黎青见说不过犁墨，索性不再争论，道理他如何不懂，可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事情真正的发生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哪怕早就明白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不顾生死的站在同一条战线，可是当看到这些人为了活命抛弃院服选择离开，心还是会痛啊！

离上殿内，夜云盘膝而坐，离殇则坐在她的对面。一张方桌则位于二人之间，上面放置着一壶清酒，二樽酒盏。

“不害怕吗？”

夜云笑了笑：“这不是还有老师在吗？老师曾说，自己的学生应当护着不是吗？”

离殇勾了勾唇：“当然。”

“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如此之快，看样子是等不得了，九十九道神魂，还全都是神皇修为的老祖们，怕也是让各大世家宗门伤筋动骨了。”

“此招一石二鸟，既然削弱世家宗门的实力，又能嫁祸给我，说到底只因为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证人。”夜云端着酒盏一饮而尽，然后挑眉道：“玄天一会这个时候出现是我没想到的，不过他的品行我还算了解，若非被控制是不可能出来做伪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控魂了。”

“控魂？”离殇眉头一锁，旋即舒展开来：“是迷魂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