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基地后，山姆·莱恩没有回家过圣诞节，而是驱车到达一处稍显破旧的大楼，顺着电梯来到地下三层。

这里是天眼会的秘密实验基地，阿曼达留下的财富之一。

秘密基地的负责人叫阿曼切科夫，俄国人，因为某些事情被俄罗斯官方通缉，几经辗转被阿曼达招揽，成了天眼会的专职研究员。

山姆·莱恩不喜欢俄国人，但他喜欢俄国叛徒。

“情况如何？”

“非常好，难以想象。”

阿曼切科夫又是惊讶、又是喜悦，带着山姆·莱恩来到试验场，两只注射外星生物的变异猫在里面疯狂厮杀，变成紫褐色的家猫个头不大却有极其恐怖的力量和速度，甚至能在混凝土地面留下坑洞。

“经过比对，它们的各项身体素质至少提升二十五倍，肌肉骨骼极其坚韧，可以抵挡小口径手枪的攻击，大口径武器仍能造成伤害，但不会致命。”

“外星生物彻底改变了猫的身体结构，全方面提升身体机能，它现在的战斗力堪比三只老虎。”

山姆·莱恩静静地看着相互搏杀的猫咪，直到它们死去才收回目光，淡漠道，

“有没有可能制成强化药剂。”

“这个……”

阿曼切科夫有些迟疑，“原理上讲没有问题，只是无法控制，外星生物会大幅度增强宿主的攻击性，对认知也会造成一定影响，即使注入镇定剂，效果也有限，想要控制它，只有从基因层面入手，可是……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需要多少年才能研究出这套技术？”

阿曼切科夫苦笑道，“将军，这不是时间问题，科技发展需要积累，按照目前的生物技术发展，三十年后或许能进行基因层面的改良工作。”

山姆·莱恩顿时沉默，他知道阿曼切科夫的话没错，心里却极度不甘，近期越来越多的超自然事件让身为天眼会局长的他倍感棘手，他渐渐意识到，靠探员和士兵是不行的，天眼会需要一支强大、无畏、足以媲美超人的队伍来维持平衡。

见山姆·莱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阿曼切科夫也跟着紧张起来，想了想，低声道，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谁？”

“艾威欧·伊沃！”

山姆·莱恩怔了一下，皱眉道，“那个疯子不是死了！”

阿曼切科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死没死，不过，有小道消息称他目前为莱克斯·卢瑟效力，还重新组建伊沃实验室。”

“如果这是真的，他应该能帮忙，你知道的，伊沃教授不是一般人……”

山姆·莱恩若有所思，情报部门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听过艾威欧·伊沃的大名，那是世界有名的科学疯子，八年前制造的甘博病毒差点杀死苏格兰三分之一的人口，现在还在英国和欧盟的通缉名单上。

据说那个疯子脑子里有外星科学家的记忆，在生物细胞领域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造诣，按照科学界的说法，如果他能潜下心来好好做人，诺贝尔生理学奖将会变成伊沃生理学奖。

可惜，天才的想法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相比于普通生物技术，他更喜欢危险、强大、眨眼间就能杀死数百万人的病毒研究。

“他当真在卢瑟集团？”

“我不知道，这只是传言。”

山姆·莱恩点点头，“我会去看的，这边的事也要抓紧，明白吗？”

“您放心，将军，我会努力的。”

……

离开大楼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山姆·莱恩忽然想起心爱的宝贝女儿。

露西要毕业了，之后打算参军，这让军人出身的山姆·莱恩很欣慰。

露易丝则是麻烦制造者，总是报道一些政府不愿意公布的隐秘事件，对此，山姆·莱恩倍感头疼的同时，也有种说不出的骄傲，女儿是个勇敢而正直的人，很像他，唯一不爽的是她的男朋友。

克拉克·肯特！

想起那个出身农场的愣头青，山姆·莱恩一阵烦躁，根据手下调查来的情报，那个傻小子连大学都没读过。

露易丝到底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这么一个蠢货！

“罢了，年轻人的事管不了。”

心情颇为沉重的莱恩将军驱车离开，到别墅门口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门外徘徊，他连忙掏出手枪，厉声喝道，

“谁在那里，不许动，敢动一下，我崩了你。”

人影身体一僵，连忙地举起双手，“别…别开枪，我是快递员，送快递的，不是坏人。”

山姆·莱恩谨慎地走过去，目光扫过他的工作制服，最终定格在那张因为寒冷不断发颤的干瘦脸颊上，

“你叫什么名字。”

“约书亚·艾…艾伦，我来送快递，没有别的企图。”

快递员结结巴巴地说着，因为恐惧，声音都开始发抖。

山姆·莱恩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确定对方没有撒谎后，收起手枪，

“今天是圣诞节，都放假了，你为什么还要送快递。”

约书亚局促地低下头，“我…我需要钱！”

山姆·莱恩再次打量他一遍，破旧的运动鞋、干硬的裤子、因寒冷而发青的脸，他似乎明白什么，

“东西在哪？”

约书亚连忙把快递交出去。

“在这儿等一下，我一会儿回来。”

山姆·莱恩拿着东西返回别墅，十几秒后，折返出来，左手拎着皮大衣、保暖靴，右手拎着饭盒，里面装着专门为圣诞节准备的玉米汤、火鸡腿、海鲜料理和牛肉色拉。

山姆·莱恩把大衣和饭盒塞到约书亚手里，

“圣诞快乐！”

说完，转身返回别墅。

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约书亚的眼睛瞬间红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酝酿。

他擦擦眼睛，把门牌号刻在心里，转身离开，找到一处避寒的桥洞，披上大衣、打开饭盒，一边吃东西，一边回想老人的音容笑貌。

这时，一道亮光闯入视野，快要结冰的河流上飘来一块闪烁着紫光的石头。

约书亚心里好奇，用木棍把石头扒出来。

石头有拳头大小，由内到外散发出紫色光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难道是宝石？”

约书亚捡起石头，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忽然，钻心的痛苦从掌心传来，整个手掌仿佛要裂开一般，紫色纹路顺着手心向上攀爬，眨眼就到达肩膀。

约书亚瞪大眼睛，凄厉地大叫起来，声音在幽静偏僻的桥洞内回荡，却得到任何回应。

夜依旧在继续。

远处灯火通明，此处黑暗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