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空前剧烈，恶魔天使似乎拥有不死之身，不管遭遇什么样的伤害都能恢复如初，它的脑袋被戴安娜砍下四次，每次都会长出新的，更让人不解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它体内的能量也在增强，几乎是最初的两倍。

“荣恩，感受到了吗？”

火星猎人严肃地点点头，“它的内心很混乱，不止一个声音，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古代炼金魔法的产物。”

戴安娜沉声道，“我只想知道它的弱点。”

“抱歉，我是火星人。”

火星人不知道地球魔法，说的好有道理。

戴安娜很是无语，

“要是卢克在这儿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

念头刚起，就被她抛到一边，她可是神奇女侠，拥有女武神称号的强大战士，怎么能依靠男人。

“克拉克，帮我掠阵。”

戴安娜挥舞真言套索，捆住恶魔天使的身体，克拉克极速飞来，由上到下，陨石一样砸在恶魔天使的后背上，

轰！

地面出现深坑，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克拉克咬紧牙关，用身体抗下能量攻击，把它死死摁在地上。

戴安娜极速冲来，剑光一闪，脑袋冲天而起，随后连续劈砍，把恶魔天使的身体砍成十二段。

克拉克深吸口气，吐出寒冷刺骨的冰风，地面迅速结霜，十二段身体被寒气冻住，结成冰块。

做完这一切，两人不约而同地退到一旁。

果然，和之前一样，断裂的身体再次冒出黑白光柱，三人没有出手阻止，而是静静观察，任由它一点一点修复，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你们看到没有，它的肚子？”

戴安娜接话，“那里的能量明显高于其他部位，每次愈合的时候，都由腹部开始。”

荣恩建议道，“或许，我们可以把它的肚子挖出来。”

“听起来有些残忍，不过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三人同时展开进攻，克拉克和荣恩用蛮力限制恶魔天使的身体，戴安娜在它的腹部抛开一个圆洞。

失去肚子后，恶魔天使的行动能力迅速下滑，就像熄火的老爷车。

戴安娜举起火神之剑，上下左右来回切割，把腹部肌肉组织切成无数碎块，忽然，一声奇怪的撞击声响起。

剑身似乎碰到什么东西。

戴安娜连忙停下，从琐碎的肌肉组织里拿出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白色水晶球。

荣恩好奇道，“这是什么？”

戴安娜没有说话，再次搜寻，又找到一个同样大小的黑色水晶球。

两颗水晶球，一白一黑，随着它们离去，恶魔天使也停下来，身体迅速石化。

克拉克忍不住发出感叹，

“两颗水晶球就能创造出这样的怪物，魔法太不可思议了。”

戴安娜摇摇头，扭头看向周围

“没这么简单。”

“你们有没有发现，斗兽场好像变大了。”

近在咫尺的屏障不知不觉已经远在天边，三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扩大了将近十倍。”

“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刚才，恶魔天使石化的时候。”

这时，两颗水晶球突然飞向天空，一个光芒涌动，变成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四翼天使，另一个冒出黑红色光芒，伴随着让人战栗的咆哮，一只头顶双角、手持烈焰长剑的深渊恶魔迈步走出。

戴安娜深吸口气，“我现在很后悔没和琳达换班。”

荣恩莫叹一声，

“我也是。”

……

永恒之岩，第四层。

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变得很模糊，卡特·霍尔和哈斯·谢特只记得自己像骡子一样被卢克使唤，前前后后跑了几百次，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若不是碍于琳达展现出的力量，两人早就不干了。

外界时间已经过去七个小时，虚无之地的时钟却只过了三个刻度。

时间上的差异让人产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受，五感和思绪不协调，就好像抬左手迈左脚、抬右手迈右脚，感知上的错误无法具现到现实当中，只留下朦胧的落差感。

经过上百次试验后，卢克确定一件事，虚无之地是一个不断旋转、收缩的圆，没有矢量上的变化，改变的是空间。

时间和空间是一种抽象意义上的概念，正常人所感受到的空间是一种相对运动的状态，它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则运作，这才有方向和距离。

一旦规则发生变化，方向和距离也会随之改变，就像数学中的二进制和十进制，同样的数字在不同规则下得到的答案完全不同。

卢克要做的就是找到、并适应那种规则。

昏暗无光的虚无之地内，满头大汗的卡特·霍尔和哈斯·谢特咸鱼一样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巴里和琳达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画满各种诡异符号的稿纸，时而抓耳挠腮，时而低声咆哮。

两人都是世间少见的天才，一个是氪星人，一个拥有神速力，当初分组的时候，他们自信满满地跟在卢克后面，结果却变成这幅样子。

“我不行了。”

巴里放下稿纸，“完全看不懂。”

琳达一拳砸在地上，

轰！

拳头深深陷入地面，周围浮现蛛网一样的裂纹。

哈斯·谢特转过头，看到女孩的表情后，不屑地撇撇嘴，本来还以为是个了不起的角色，现在来看，不过如此。

他和卡特·霍尔坚持半天才选择放弃，女孩不过三个小时就撑不住了。

这份心性实在太差，倒是那个家伙，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卢克身上，经历几百次失败，却从始如一，了不起的家伙。

琳达走到卢克跟前，好奇地看着纸上的符号，越看脑袋越大，仿佛有几十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

“你写的这些到底是什么？”

“一种计算方式。”

“数学？”

“不是数学，是一种单元，用来记录空间的运算方式。”

琳达的脑袋越来越炸，卢克说的每一字她都能听懂，结合起来却是一脸懵逼。

“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学的。”

“母盒。”

“什么母盒？”

“实验中心的黑色立方体，你应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