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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 分类: | 字数:89.8万

第80章

书名: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字数:6491 更新时间:2024-11-02 03:15:08

“对于她,这也许是此生唯一的一次爱情,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她。”

羽哥哥的话再次萦绕耳畔。

可是,我根本不需要加害她。我只需要让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让辰哥哥看到她的邪恶本性就够了。

这不算加害,所以,羽哥哥,我没有对你食言。

想法一定,楚月开始行动。

她先求辰哥哥给赫图安排了一个职位。

赫图是胡人,在楚月建议下,易醉将赫图安排到鸿胪寺,做了一名译令。专管接待外国使节之事。

自楚月回宫,易醉对楚月宠爱无比,几乎相当于当年易羽对舒雅的待遇。所以,楚月可以自由地在芳德宫接见任何外臣。

这天,赫图求见,一进殿楚月就问他:“我要的人找到了么?”

赫图嘿嘿笑道:“找到了。丫头拜托给我的事,我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楚月眼中有意外的惊喜,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被赫图给找到了那个人。

带着无法掩饰的快意,楚月点头道:“好。那么,接下来要找的这个人,就更好找了。对于现在的你,不费吹灰之力。”

赫图靠过来,涎着脸,绿眼睛里全是邪恶的坏笑,“丫头,我为你做这些可不是白做的。你怎么报答我?”

“事成后,我自然会回报你。”楚月皱眉躲避,欲推开赫图。

赫图却将她搂得更紧:“我什么也不要,只想要你。”

“好,那你现在离我远一点。反正都是你的,不到事成那一天,你不许碰我!”楚月一缩身从赫图怀抱钻出来,躲开了。

赫图却伸出虎爪,一把抓住她,绿眼睛闪出凶光:“你不要又耍花招!你耍过我多少次了,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这次,你若再耍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楚月心底起了一阵寒意,但转念一想,只要将九尾狐的狐狸尾巴一揪出来,辰哥哥的蛊毒就迎刃而解了。到那时,他仍旧还是那个爱我的辰哥哥,只要有他的保护,我不用害怕赫图。赫图一个胡人,孤身在此,生杀大权还不是掌握在辰哥哥手里。

这样一想,楚月猛力地推开赫图,撅嘴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以前的事情,要说一辈子!”

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慢慢忍回了泪意,缓缓睁开眼,“赫图,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我的心,永远只属于辰哥哥。”

赫图又恢复了一脸痞痞的笑,“没关系,我不奢求你的心,我只要你的身。”

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中的楚月,再次被他气得无语:“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应该喜欢我的心灵。”

“丫头,你是不是又准备反悔了?”赫图变得严肃起来,绿眼睛里隐隐有凶狠透射而出。

楚月无法,只得敷衍,“我没说反悔,行了,行了。我今天答应了皇后娘娘去看她,现在快到约定时间了,你先走吧。”

这次赫图比上次办事更快,楚月要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

现在,楚月手上已经有三支箭了,最后还差的那支箭,需要去找赵皇后要。

楚月不是很有信心。虽然与赵皇后一见如故,且最近一直交往密切,但赵皇后显然是为了易醉,才刻意讨好楚月。那么,当威胁到舒雅,赵皇后那么聪明的女子,会不会为了易醉,保护舒雅?

赵皇后的立场,现在是楚月最后成败的关键。

最后那支致命一箭,就握在赵皇后手里。

这四支箭射出去,楚月有绝对把握可以射落姐姐。

这样想着,楚月把今天这次中宫之行,看得极为重要。

所以赫图一走,她就绞尽脑汁地妆扮起来,一边对镜理红妆,一边思考着今天给赵皇后带一件什么礼物去。

凤仪宫是后宫规制仅次于皇帝寝宫的一座宫殿。以前兰氏未倒台前,此处住的是兰太后。后来,舒雅当权,她没有住这里,而是住昭阳宫。

直到易醉册立吴越国南康公主为皇后,这里成了赵皇后的寝宫。

细密如雨的珠帘后,朦朦胧胧勾勒出一道绰约如仙的身影。

莲红鲛绡衫、湖。百褶裙的女子,托腮依帘而坐,精致柔美的容颜,笼着一层薄雾般的哀伤。

除了贴身伺候她多年的富嬷嬷,殿中伺候的人等,都不明白赵皇后为何会时现忧伤之。。

在外人看来,赵皇后宠冠六宫。易醉一个月里,除了有一半时间是在德阳殿整夜地批阅奏章,谁也不临幸。另一半的时间,则有三分之二,都在皇后殿中过夜。

对正妻如此宠幸专一,古往今来的帝王中也不多见。

听说皇帝的兄长,前一位皇帝易羽,也是对正妻最为宠幸。

宫人们私底下议论,不知是否兄弟习性相承。

然而,赵皇后听在耳中,心里只有苦涩凄凉,却难为外人道。

“皇后娘娘,梁先生到了。”内侍在珠帘外低声禀报。

“请他进来。”赵皇后散去凄楚的神情,依旧摆出一向的端庄典雅。

这位梁先生是着名的画师,以画仕女图盛称于世。

第80章

赵皇后娴于琴瑟、雅擅书画,她嫁到北卫来时,带来一批江左才子。

易醉本人性格沉闷,除了横枪跃马,对琴棋书画都没兴趣。平天里也只看兵书、史传,不爱辞章丹青。

所以,赵皇后带来的这些文人墨客,易醉并未重用。只让他们走马内廷,权充弄臣。

易醉对赵皇后极是尊重,允许她与这些才子来往,从不用“男女大防”来拘管她。

画师离开后,赵皇后心里推想着易醉今天会不会提前来。

自从楚月公主回宫,易醉这些天一下朝就先去芳德宫,直到晚间才来皇后处。

但是,为谨防万一,赵皇后还是像每天做的那样,一到午后就开始精心妆扮。

整个化妆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终于听到那一声“皇上驾到——”

尽管这宣唱声经常响起在凤仪宫,但每次赵皇后听见这声音,都会一阵激动,一阵甜蜜,一阵心痛。

没有人知道,连易醉本人恐怕也不知道,这个沉静的女子,心里装着怎样热烈的爱。

虽然心里充盈着将见到他的喜悦,她还是依照一贯的闺训,将神态控制得极其端庄。

冉冉起身,珊珊莲步,盈盈下拜:“臣妾恭迎圣驾。”

易醉当然还是一贯的样子,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浓眉紧锁,“起来吧。”

他一踏进殿中,就看见坐榻上铺满了绢画,随意问了一句:“南康,那都是你画的?”

赵皇后一壁为夫君解下一身沉重的龙袍帝冕,一壁柔声答道:“臣妾哪有如此妙笔?那是梁先生的美人画。臣妾想要做一个八曲绢屏,想了很久,是画山水呢,还是画美人。最后还是觉得美人图比较悦目,所以特意请梁先生给臣妾画了二十幅。”

易醉对这些风雅之事不感兴趣,只淡淡颔首。

赵皇后却兴致勃勃将易醉拉到榻边:“皇上,你来替臣妾挑八幅,如何?”

“朕对翰墨丹青,向无鉴赏力。”话虽如此说,但易醉不忍拂了赵皇后的热情,还是在榻边坐下,随意扫了两眼。

赵皇后将那二十幅绢画,一幅一幅在易醉面前展开,一边看他的脸。,“陛下,这幅美人簪花如何?娟秀中微带娇憨,技法精工,尤其是对细部的刻画,一丝不苟。不过……是不是敷。太浓艳了些?”

易醉未置可否。他确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皇后悄悄看他一眼,又换了一幅:“这幅画上的美人好漂亮啊,陛下,臣妾都为之心驰呢。不知道梁先生是以谁做的原型?如此美人,若能寻来为陛下添香,亦是一桩美事呢。”

易醉浓黑的剑眉拧起一丝无奈。赵南康最是贤德,以前在吴越国的时候,就数次主动推荐美人给他。

口气中带着淡淡的冷漠,易醉回绝了:“朕倒不觉得有多漂亮。”

赵皇后抿了抿嘴唇,脸上闪过细微的窘迫。不过她很快又笑生两靥,拉过另外几幅画:“嗯,臣妾第一眼看觉得漂亮,多看几眼也就不觉得了。倒是这两幅画上的美人,更耐看些,陛下觉得如何呢?”

易醉未接她的话。

赵皇后已经习惯他的寡言,便将这两幅画放在一边,自顾自说下去,“这两幅就算初步中选吧。咦,这幅……”

她抬目看了易醉一眼,这一眼,让她的心刹那间裂成了碎片。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她却清晰地看见易醉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电光火石的一瞬之后,他眼中的光芒熄灭,又回复了漠然。

这么快就掩饰过去,几乎让人以为刚才是错觉。

但,赵皇后知道不是错觉。

“陛下是不是觉得这幅……”赵皇后的声线有些不稳,极力不让易醉察觉她的异样。

易醉却突然起身走开,不耐烦地说,“朕看得眼睛都花了,你自己挑吧。”

赵皇后还坐在那里,手里不停拿起这幅,放下那幅,似乎还在挑选。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拿起和放下的始终是那一幅,低垂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紧抿的嘴唇似乎在极力忍住什么。

是晚,锦帐娇深,曲屏香暖。灯烛迷离,熏香沉醉。

当深爱的男子结束最后的激.射,紧绷的身体刹那间放松下来。

时间长了,赵皇后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轻唤一声时,易醉一个翻身,从她身上滚到一边,平躺着,睁眼看着帐顶垂下的五彩流苏。

赵皇后有些忐忑不安,侧眸看着易醉的侧面。

这绝世俊美的侧影,每一次看见都令她心醉。

高高的鼻梁,从侧面看过去,有着近乎完美的轮廓。又高又直,就像是经过准确的测量,然后用刀刻斧凿而成。

长长的睫毛又浓又黑,就像泼墨一般。

他深邃的五官在朦胧的烛影里,似乎散发出一缕缕的惆怅。

赵皇后想问他在想什么,但又迟迟不敢启口。

他在想那个女人吗?

下午时,他看见那幅画时,一贯冷沉沉的眼眸,竟会有那样的辉光。

第80章

“皇上,其实,臣妾……臣妾今天本来想跟你试一种……”赵皇后捏着手心里的冷汗,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头顶就鼾声大起。

她脸上晕满的羞涩,慢慢地被凄凉代替。眼里忽然有冰冷的泪滴,缓缓沁出。

第二天,伺候易醉去上朝后不久,赵皇后刚想再睡一会儿,因为昨晚一夜未眠。

这时,内侍进来传报:“楚月公主求见。”

赵皇后在寝殿与楚月长谈时,易醉下了早朝,先留了几个重臣在德阳殿东堂议政,然后赐午宴。

与臣子们一道用过午膳,遣退了众人。

易醉久久地盘腿坐在榻上,呆呆地,一动不动。英俊如雕塑的侧脸,朝着窗扉。

窗外,秋空如洗,秋。如画。

“龚如海,楚月回来几天了?”

伺候在几步远处的内侍总管龚如海,垂着头回答:“启禀皇上,十二天了。”

易醉没有再说话。

龚如海却知道,皇帝在计算什么。

又过了些时天,还是在这里,易醉还是同样的姿势发呆,又问起来:“龚如海,楚月回来几天了?”

“回皇上,二十八天了。”

又等了很久,很久,龚如海终于又听见皇上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定的声音,但仿佛和平时不一样了,隐隐透着说不出的期待和喜悦。

“龚如海,你去朕寝殿,将那一坛紫红华英拿来。拿酒的时候,不要惊动任何人。速去速回。”

而此刻,舒雅正在韩香的披香殿,晤谈正欢。

刺青师韩香,自从给舒雅做了一次刺青,两人一见倾盖,相见恨晚。

凉风入槛,翠幕生寒。芙蓉坠粉,梧桐飘黄。

廊下并放两张软榻,仰躺着两个年轻宫装女子,手上都拿着一觞酒。

“舒雅,你跟过不少男人吧?”酒到酣处,借着酒意,韩香口无遮拦地问了出来。

两人相交有好几次了,都是韩香将自己四海漂泊、给人做刺青所见的各地风物习俗,娓娓讲述。

涉及隐私,这还是第一次——许是因为酒喝得太多的缘故吧。

舒雅还以为韩香是听到了后宫的一些传言。她轻轻摇晃着酒觞,迷离地笑了。

韩香竟然猜到了舒雅所想,一语道破:“舒雅,我可不是听了什么传言,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到了。是直觉,跟过几个男人的女人,有特殊的魅力。”

舒雅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一直以来,她听到的说法是,女人要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跟过几个男人的女人,就是烂.货,就是荡.妇,就是破.履。

“这么说,韩香,你也跟过好几个男人吧?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舒雅半开玩笑地侧首笑看韩香。

韩香是典型的南越之地的女子,肤。偏黑,脸颊瘦削,颧骨微耸,但眼神极其明亮,衬在那张黑瘦的脸上,非常引人瞩目。

不算漂亮,但很有味道。

此刻她穿着竹绿。的薄绢长裙,绢裙贴身而下,更觉她如一杆修竹,凉意森森。绿。衬得她肤。更黑,眼眸更亮。

“不是好几个,是十多个,都是做刺青时认识的。”韩香也侧首凝目注视舒雅,唇际掠开飘渺若轻烟的笑意。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停留下来?”舒雅扬起唇角,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将酒觞送到唇边。

“我跟你不一样,我可能永远不会停留。因为我的生活是漂泊的,所以,感情也是漂泊的。”

“韩香,舒雅这一生,佩服的男人只有两个。佩服的女人,就只有你了。真羡慕你这样的生活,不依靠男人,四海为生。举目当世,亦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女人。”舒雅向韩香举起酒觞,然后率先仰脖饮尽。

韩香也举觞与她遥遥一碰,然后饮尽,唇边沾着酒迹,也不去擦拭。淡淡地笑了:“其实在我们南越,这样的女子倒是挺普遍的。”

韩香突然凝目看着舒雅:“你佩服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是辰吧?”

她们俩私底下谈论易醉,从来不叫皇上。

“当然。辰是我的神。”

舒雅骄傲地说,斜阳照耀着她紫。的眸子,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当然。辰是我的神。”舒雅骄傲地说。

“恐怕,他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神。还是好多女人的神。”韩香久久凝视舒雅,忽然笑起来。

“比如,你?”舒雅挑眉笑问。

韩香不语,只是晃着酒觞笑,片刻后慢慢说起来:

“辰是我们百越五个大族的神。那年百越五族谋反,吴越国派兵镇压,百越烟瘴之地,官兵水土不服,被诱入丛林中,片甲不归。

后来,吴越国世子向吴越王推荐辰。辰率师入境后,只用了三个月,就成功平叛,俘获了五大族长。这五个族长被押送入朝,本来要斩首示众,是辰力劝吴越王饶他们不死,并且放回百越,依旧让他们统治五族。

辰行了这一善举,却并不居功。所以,百越五族起先还以为是世子劝他父王不杀族长。后来,世子推荐我给辰做刺青,有一次我们三个闲聊,世子才告诉我,原来,救了百越五大族长的,是辰。

我回去以后,把这个真相告诉了百越五族,五族都奉辰为神呢。”

舒雅默默听着,慢慢地呷着羽觞中的美酒,紫。的眸子里有景仰与爱慕的光辉。

她当然比韩香更明白易醉的用意。易醉志在天下,将来有一天如果他吞并吴越国,百越五族必定是他的内应。

他的这一举动,泽及异域,深谋远虑,绝非普通的胸襟能够做到。

说了这一通后,韩香将那那一觞酒饮尽,唇际衔了一缕暧昧的笑意,“不过,我喜欢上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心里蔓延着说不出的难过,舒雅咬咬牙,抬目看着易醉,“届时,你向查何烈要晖儿一人即可,不用管我。辰,晖儿就拜托给你了。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护得他周全。”

易醉深深地凝视她,乌黑的眸子像两泓悬崖底处的深潭,看不见底。最后,他抿了抿线条刚毅的薄唇,掷地有声地回答,“好,你放心。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何异议?”

舒雅摇头,“我们没有异议,就这样定了吧。”

高君琰任由妻子代他决定,也不再多言。

三人就此议定,然后舒雅起身告辞。

易醉也没有挽留,再次与他们确定了一遍行动的时间、步骤,并且点了几个碧霄宫的杀手给他们。

这晚,舒雅与高君琰回到麦琪山南面的营寨,已经是后半夜。

派去各方联络的人手调派完毕,夫妻俩才回到寝帐。

一盏牛油灯摇晃不定,帐中弥漫一股油烟气与腥膻味。与易醉刚才那间御帐的气息完全不同。

舒雅呆呆地坐着,恍惚间有隔世之感。

目国是部落联盟制,左右律王,左右丁零王,各自旗下都统治着几大部族。

听了夫君的话,她眸底浮起深重的阴霾,心里无比担心父汗的安全。虽然已经派了人去王城,她还是忧心忡忡。

没想到这次的变乱,将她在世上最爱的四个人都卷进来了。儿子,父亲,夫君,还有……辰。

她希望他们中谁也不要受祸,她希望他们全都平安度过这次危难。为此,她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愿意用自己去换他们中任何一个的性命。

第二天一早,舒雅夫妇向右丁零王的大营派出了使者。

隔天就有回音,右丁零王表示,只要他们不带兵卒,夫妇同去,保证将儿子交还给他们。

临走前,高君琰将易醉的部署,交待给副将。

然后,夫妻俩各乘一马,向右丁零王的营地驰去。

右丁零王查何烈的大营。

穿波斯紫缎,胸前挂满银饰、金箔,戴金耳环,高大威猛的身影,探身进了一间军帐。

这间帐篷布置得很华丽,织锦毯,流苏帐,菱花镜……

一般人会以为是查何烈夫人的帐篷,但帐篷里的女主人,此刻却被五花大绑,蜷在地毯上。

舒雅睡得很沉,大约是被这两天的悲伤、惊惶、担忧击倒了。

她和夫君一来到查何烈的大营就被擒拿,这倒是在意料之中。但查何烈把他们夫妻分开关押,不让她看到儿子。任她哭喊乞求,都无济于事。

哭得多了,终于疲惫不堪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