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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 分类: | 字数:89.8万

第101章

书名: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字数:6492 更新时间:2024-11-02 03:15:08

舒雅着迷地听易羽说易醉小时候的故事,眼神沉醉而恋慕,听到此处,她满目柔情地笑了:

“现在也没好多少啊,只不过是礼贤下士,麾下有几个厉害的谋士罢了。他夺位之战的檄文就是唐定霄一手包办。我跟他的最后一战,是在广德门的一场舌辩。我还惊叹,沉默寡言的他,在我的步步进逼下,竟能应答如流。后来他才告诉我,那都是唐定霄事先让他背好的。”

关于辰雅之战的回忆就像温柔的暖风,从远处吹来,拂过她微仰的面颊,半阖的双目。

易羽静静凝视沉浸于甜蜜回忆中的舒雅,不去打扰她。

舒雅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易羽的凝视,她柔婉地笑了,“羽,其实你已经不爱我了吧。你现在对我,就像对楚月,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感情,对不对?”

易羽笑而不语,爱怜地摸摸舒雅的秀发。

易羽比舒雅年长八岁,要说是兄长对妹妹,真的最合适不过。

“羽,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怎么样?”舒雅一脸温柔。

“当然,以后我和碧儿来看你跟三弟,我们四个一起煎茶煮酒,品诗论画。”

“会有那一天吗?”她听得整个人痴了,眼里有美好的向往。

“我觉得会有。”易羽用力点点头。

“只怕辰那个人,根本品不了诗,也论不了画。”舒雅幸福而开心地笑了。

“没关系,他跟碧儿切磋武功,咱们两个品诗论画。”

“哈哈……好温暖的画面……”这时,她看见了墙角的漏壶,声音突然紧张而又兴奋,“羽,寅时三刻,行动时间到了。”

“天啦,你一夜没睡,能行吗?”

“别担心,我能行,我一定要去见他。”

送完舒雅回宫,高君琰先去绮霞殿看了兰儿,兰儿已经在宛芳的陪伴下熟睡。

然后他没有回自己寝殿,而是回到瑶华殿,在刚刚那张檀香坐榻上,重新躺下来。

锦褥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白梅花的清冽香味,丝丝缕缕……

其实他睡过的女人,也不止一个了,但是从来没有今天媚烟给他带来的这种满足感。又深又浓,将空虚已久的心灵都涨得满满的。

就这样含笑睡过去,直到侍卫惊慌失措的声音将他从美梦里惊醒:

“皇上,令德公的行馆起火了!”

高君琰一坐而起,有一秒钟的愣神,然后才飞奔下榻,冲出殿门,将阶下跪禀的那名侍卫,一把拽起来,浑身透出将要噬人般的狞厉,声音沙哑,“你说什么!”

侍卫在皇帝恐怖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将情况详细禀报了一遍。

高君琰面如死灰,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他等了九年的女人,跑了!

而且是在得知真相后。

而且是在大婚之前,是在他们共同的生天只有五天的时候。

差不多用了半刻钟,他才镇定下来,紧急调派羽林军和巡防营,封锁排查各大城门。

部署完毕,他犹不放心,带上佩剑,让庆生牵来奔虹,飞身上马,令虎贲中郎将窦瑗带领两千虎贲,跟随在后。

高君琰准确判断出舒雅一行人必定会走建春门,所以直接奔向那里。

城门校尉叩见皇帝后,禀报说,早上刚开城门时,就有七骑飞速冲出去,手下士兵试图阻拦。但七骑同时发射暗器,城门守兵一瞬间死了一大片。眼看着那七匹人马就这样跑出城去了。

数万羽林军已经根据城门校尉的描述,出城去追捕。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参将跑进来禀报说,舒雅一行人躲进城外百里处的芦苇荡,要求调派船只。

高君琰立刻准令。

此时已是天上三竿,盛暑的太阳当空而照,犹如一大锅沸水。

高君琰依旧骑在马上,额头汗流如注,身上的明黄龙袍很快被汗水浸透,一团一团洇湿的痕迹。

城门校尉请皇上到城楼里乘凉歇息,被高君琰厉声喝退。

很快,羽林军统领庞将军策马入城,口中大呼着,“皇上,人抓到了!”

高君琰狂喜中几乎从马上栽下来,紧紧抓了缰绳稳住自己,“快带上来!”

一名身材高挑、头发凌乱的女子被带了上来。

高君琰赶紧下马,狂喜地呼喊着,“阿姐——”

高君琰一愣,后退两步,转头对庞将军怒吼,“这不是朕要找的人!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庞将军惶恐又惊骇,屈膝跪地,伏身禀道,“陛下,末将派了两路人马,一路走官道追蹑。一路乘船进了芦苇荡。属下在芦苇荡中发现两艘可疑船只,上面的七个人,正如陛下旨令中所描述。七个人都已被逮捕。”

高君琰再看后面被押来的六人,也是一个都不认识,全都是假扮的。

高君琰闪电般出手,抓住那假扮舒雅的胡姬,将她提过来,暴戾地怒喝,“她本人现在哪里!说了饶你不死!”

胡姬慌乱地摇着头,满脸茫然和恐惧,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话。

高君琰大怒,一脚踹在胡姬肚子上,胡姬当时就脸。惨白,瘫倒下去。

第101章

高君琰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抓着她的头发,“给她上刑,朕就不信她真不懂汉语!”

然后他唤过庞将军,“去芦苇荡里继续搜!在每一处可能上岸的滩头都派兵马守住!”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高君琰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庞将军还未带消息回来。

高君琰想了想,上马回宫,很快签发了通缉令,下达到各州郡。

他无心用午膳,拟完全国通缉的诏旨,便乘辇去了昭阳宫。

绮霞殿里,宛芳正在劝兰儿吃午膳。

兰儿双手支在食案上,面对丰盛菜肴,却不举筷,只管托腮流泪。

身边的宛芳突然跪下,“皇上……”

兰儿一抬头,泪眼婆娑地喊道,“舅舅!”

高君琰挥手让宛芳退出去,然后来到兰儿身边蹲下,伸手抚上兰儿的脑袋,眼神沉暗,“你早就知道你娘亲会跑,是么?”

兰儿有些害怕,她从没见过舅舅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畏怯地点头,肩膀缩了一下。

高君琰拢着兰儿脑袋的手,慢慢下滑到后颈,慢慢收紧,他只要稍用力,就可以折断这小女孩的脖颈。

“为什么不告诉舅舅?”

兰儿的眼珠往后转动,似乎对后颈上的威胁很恐惧,小小的身躯颤抖起来。

“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应该……应该是去……是去找画上那个人……”兰儿瑟瑟发抖。

“画上那个人?”高君琰一时未解。

“就是舅舅送给娘亲的那幅画。”兰儿咬着下唇,眼里渐渐浮起泪水,她从没被舅舅这样对待过。果然,舅舅对她的好,都是因为娘亲,现在娘亲不在了,舅舅会不会抛弃她?

高君琰大震,黑眸里迸出惊骇的光,“那个人是……是易醉!不是朕!”

他突然间恍然大悟,紧紧抓着兰儿的头发,拼命摇晃她小小的脑袋,“楚月在骗朕!她也在骗朕!她们爱的都是他!”

他的亲哥哥,他从未见过面的亲哥哥,原来跟他长得这么像!

兰儿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高君琰扔开她,坐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耳畔蓦然浮现昨天她的话语:“你觉得媚烟和舒雅,真的是一个人吗?媚烟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夏郎。而舒雅却……”

“对于我来说,夏郎是夏郎,高君琰是高君琰……”

这些话,为何他直到今天才听明白?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力感,钝钝的痛,慢慢地折磨着心扉,让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起来。

兰儿爬过来,抱住他的肩,流泪呼唤,“舅舅,你不要伤心了。”

兰儿感觉到有冰凉的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额头。

“舅舅,兰儿知道你喜欢娘亲。但是,娘亲有喜欢的人了。”

高君琰抱着兰儿,哭出声来,哭得像个孩子,一边哭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九年前是那样,九年后还是如此。”

九年前,他不顾一切地救她,其它什么后果都没想,就只想着要把这个女孩带出火海,带出王府。

洒满月光的寒冬之夜,他抱着她在阒寂无人的路上飞奔,那时,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这个女孩。

在寒风凛凛的破庙里,他把所有衣服脱下来给她取暖,哪怕自己被冻得全身骨头都在发痛。

那时他就想给她幸福。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陌生的女孩,有那么多的怜悯,那么多的疼爱,那么多的温柔。

那是人生的第一次爱。

也是唯一的一次。

九年的时间里,他没有爱过别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到二十六岁了,身边不乏佳丽,但就是没有一个女子,让他产生那样深沉的温柔与疼爱。

唯有十七岁那年,那个紫。眼睛的女孩,那个聪明而勇敢,无助而悲伤的女孩,一直让他难忘。

原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遇见她。

却不想,那位曾经出兵帮助他立国的天后阿姐,他一直仰慕、憧憬、久闻其名的天后阿姐,竟然是他的小媚烟。

他喜欢小媚烟,也喜欢天后阿姐。

喜欢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也喜欢如今真实地活在他生命中的阿姐。

那样爱她,但是绝不会去强迫她。

看见她的笑容,心里会浓甜如蜜。

她轻轻地蹙眉,都会让他心生疼惜。

每次从易羽馆寓回来,他都会整夜整夜回忆这一天的相处,然后在梦里微笑。

每次去看她之前,他都精心为她准备礼物,一路上想象着她见到自己的表情。

这是他来到世上二十六年,第一次有这些感觉。

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坐在青玉石地砖上,哭得稀里哗啦。

他的伤心自然也感染了兰儿,兰儿陪着舅舅,也大声地哭起来。

宛芳从殿外偷偷往里看,被眼前的画面惊呆。她的皇上和刚加封的公主,正抱成一团,合唱一般大放悲声。

此时,舒雅却已经躺在碧霄宫属下的一座庄园里酣然大睡。

买来冒充的那几个人被捕了,舒雅她们却早已乘着船从一处很隐蔽的滩头上岸。

第101章

然后快马加鞭地越过了京畿地带,这时,通缉令才刚下达。

碧霄宫在中原各地都买有庄园,名字挂的是当地某个豪强贵阀,向附近农家收取租税,所得全部流入那些豪强贵阀私囊,因此他们也不来管是什么人买了他们的庄园、买来作何用,只管收租获利。这些庄园就成了碧霄宫的杀手们联络的站点。

当年兰韶云曾经把碧霄宫在北卫的那些庄园查封。后来易醉打击豪强时,也下令毁掉大批豪强庄园,还耕地于农。

但是碧霄宫在南楚的势力,依然巍然不动。高氏自己都是靠着豪强的势力登上皇位,所以南楚的豪强至今仍旧坐大,高君琰还没出台过削弱豪强的政策。

加上这两年碧霄宫主跟随易羽,活动范围已经从北朝转移到南朝。

高君琰虽然软禁易羽,但从不拘管碧霄宫主的行踪。他知道碧霄宫主是江湖人。而且他听从母亲的建议,放手让碧霄宫主去发展势力,最后再利用修复容貌的秘方,将这些势力收归已有。

所以,现在的南楚,也已经遍布碧霄宫的庄园。

碧霄宫主虽然曾经被那份秘方收买,出卖过易醉的御驾所在,但自己的庄园所在,却从未向高君琰透露。

南楚的豪强庄园那么多,高君琰不可能在短期内查出,哪些是碧霄宫名下的。

因此,一行人刚到落梅山庄,易羽就让舒雅放心去睡一觉,不用担心官兵会搜捕到此处。

舒雅昨晚通宵未眠,早上又一路驰马,此刻一粘枕头就睡着了。

一个梦也没做,醒来后,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好。她与易羽,碧霄宫主三人一道用餐。席间,主要是她与易羽笑谈,碧霄宫主保持一贯的冷冽。

不过,易羽关注的目光,一直都在碧霄宫主身上,不住地给她夹菜。

舒雅看着易羽与碧儿两情深笃,很为他们高兴,举觞祝酒,并再次告诉碧儿,她要将那份复容秘方,作为送给她和易羽大婚的礼物。

碧霄宫主要召集手下议事,分派一路跟随的那几名杀手一些事项,因此先退席。

她走开后,舒雅微带醉意地伏在易羽肩头,问他,“羽,你实话告诉我,你跟碧儿没有?”

易羽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尴尬地咳了两声,才说,“舒雅,这属于我的隐私吧,我可以拒绝回答哦。”

舒雅哈哈大笑,端起酒觞欲再喝,却被易羽摁住杯口,“行了,明天还要赶路,别喝多了。”

舒雅立刻听话地推开酒觞,“好,不喝了!”

第二天赶路的时候,高君琰的通缉文书已经下发到附近州郡。

正好有人从雍州那边贩运了一批胡姬,准备送到武州的妓馆去。

舒雅的眼睛,其实是紫。中微带蓝。的,所以,她干脆巧妙地用眼妆,将紫。眼睛变成了蓝。。

也不知道是高君琰目力不好,辨不清,还是怎么,通缉文书中把舒雅描述成纯紫。的眼睛。

易羽本来就相貌秀美,而且他眉目浅淡,不像易醉眉目如墨。所以,易羽的眼睛,其实也是浅。的,类似褐。。

碧霄宫主则带上一副人皮面具。

这样,他们三个都扮成胡姬,混在那批胡姬中,渡江越境。

到了第五天,终于抵达武州地界,这是南楚东北战线最后一个还未沦陷的州。

武州治下的宜城郡。城外,易羽和碧霄宫主与舒雅告别,只留两名星宿杀手,继续送舒雅到前方两百里处的北卫驻军大营。

舒雅挽留道,“羽,你不跟辰见面么?一起去吧,你们兄弟有六年没见面了吧?”

易羽微笑,“嗯,我也想三弟了。不过,不想打扰你们俩。我和碧儿去附近游山玩水,明天再去看你们。如果三弟明天就拔营起寨,我和碧儿会跟在后面。总之我们四个不久就会见面的,你放心去吧。”

舒雅又再交待了一句,“可不许骗我,辰很想你的,虽然他不说,但他一直觉得愧对你。你们兄弟早就应该见一面,喝一顿酒,把话说清楚。虽然你母亲加害易醉,但其实你和易醉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啊。”

易羽点头,眼里有水光一闪,“嗯,以前我母亲害他,他其实从未恨过我。后来他夺我位,我其实也从未恨过他。”

“对啊,这话你们早该当面说。”舒雅朗声笑起来,跨鞍上马,扬鞭落下,“记住,我和辰,等你们。碧儿,附近好像有个着名温泉,带你夫君好好去玩吧。”

黑。骏马扬踢飞奔,留下舒雅一串野性而奔放的大笑声。

这一片似乎是山区,大道两边的山脉在阳光下,像绵延不绝的绿。屏风,不住地从舒雅眼角疾速后退。

奔驰的骏马发出的蹄声,仿佛一声声迸溅在她心上。

一颗激烈的心,几乎要随着这闪电般的速度,迸出胸腔。

“驾——驾——驾——”她不住地狂野催马,呸呸呸地吐出被疾风吹进嘴里的发丝。

护送她的两名碧霄宫星宿,眼见她骑术如此超绝,也是暗暗惊佩。他们必须快马加鞭才能跟上她。

阳光暴烈,扑面的劲风都是热辣辣的。不管是人还是马,都被汗水浸得透湿,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一股股从额头淌下的热汗,几度模糊了舒雅的视线,她抹了一把汗,继续策马。尘埃扑在脸上,很快被汗水融化,积成厚厚的一层污垢,将脸颊都凝住了。黑。劲装被一层层汗水紧紧贴在后背。

天上那一轮烈天,不断向下倾倒着沸水般的热Lang。她却不愿意停下来喝一口水,她不停下,两名杀手自然也不会主动要求休息。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飞奔着,直到突然间,三骑同时勒马停下。

急遽的收缰让马匹纷纷人立起来,发出惊嘶。

舒雅回头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听见了什么?”

其中一个星宿说,“好像是山那边……”

舒雅微微侧头,再次谛听。

身下的大地在轻微的颤栗。

山风吹来隐隐的号角声。

“好像在打仗?”舒雅问。

两名星宿聆听片刻,同时点头。

舒雅骤然兴奋起来,扬鞭指着不远处的山梁,“我们翻过去看看怎样?”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一提马缰,率先策马往山上去。

山道狭窄,崎岖盘旋,三匹马却飞速地沿着盘山路,消失于山林深处。

正是盛夏,山中枝繁叶茂,浓荫蔽天。金鼓齐鸣、万马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但是浓密的山林遮挡了视线,只能从山崩地裂般的声音判断这场战役的恢弘,却始终没办法一观其境。

舒雅心中着急,她感觉到战争就在那边山脚打响,但是山路陡峭,只能沿着狭窄盘曲的山道跑马,不敢任意翻越山岗。

身后一名有经验的星宿喊了一声,“走这边!跟我来!”

舒雅调转马头,跟着两名杀手从纵横交错的山路往另一边转道。

陡然间山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轰鸣声,犹如奔雷般滚滚而来,震得三人的坐骑都同时惊嘶倒退,慌乱刨地。

舒雅控制住坐骑,安抚着坐下黑马,缓缓策马向前,立马于山道,往下俯览。

密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这一整片山脉都在天崩地裂般摇撼,舒雅骑在马上都能感到脚下的土地在抖动,身边的树林在摇晃。

山下的旷野,从南楚方向行来的那支兵马,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乱了阵脚。几名将领正高举长剑,高声呼喊着什么。

舒雅立马的方向虽然听不清喊声的具体内容,但她能猜到,一定是这只兵马没料到会遭到突袭,将军们正在指挥军队赶紧摆阵迎敌。

而舒雅已经料到,他们面对的敌人将是谁。我顿时万分担心,不知道坤沙叔叔有没有被射死。

这时,风沙的呼啸稍稍减弱。我可以把眼睛睁得更大一些了。

前方一片漆黑,黑暗深处似乎有什么,但是又看不清。

那一刻,我并不知道,风暴之所以缓解,是因为我们已经驰进了一条峡谷。

这时,唰地一下子火把齐明,让我们的马匹纷纷惊嘶,扬起前蹄。

我差点掉下马,我的副将是个卓越的骑手,很快勒住了缰绳,我听见他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