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间，是沈老夫人到她院子里小祠堂念经的时间，沈凝就是知道她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府里，所以才敢来找她的。

毕竟这件事闹大之后，只有沈老夫人能帮她了。

“祖母，祖母……”

平嬷嬷闻声出来，“五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这么衣冠不整的，她甚至连头发都没梳。

“我要找祖母。”沈凝说。

平嬷嬷皱眉，等下沈老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不高兴，“五小姐不如梳个妆发再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找祖母。”说着，沈凝就要闯入小祠堂去。

平嬷嬷可不答应。

小祠堂供奉的是菩萨，是神圣的地方，怎么能让沈凝这样进去呢？她这个模样，是对菩萨不敬。

“五小姐……”

“嬷嬷，我一定要进去！”沈凝想要冲进去，辛蓝这时才跑过来，在她身后急急忙忙给她系上披风，“小姐，等下你要着凉了。”

平嬷嬷皱眉，“辛蓝，你是怎么照顾你们家小姐的？”

“嬷嬷，我……”辛蓝低着头，委屈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管辛蓝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沈凝眼眶微红，她说：“嬷嬷，我要见祖母。”

平嬷嬷瞧她这模样，觉得事态有点不对，“这……”

“嬷嬷，别听她瞎说，别听她瞎说！”沈茜蹦达的步伐，可是比康安郡主快多了，她气喘吁吁地：“不是她说的那样，嬷嬷，你别相信她。”

平嬷嬷，“……”

沈凝还什么都没说呢。

哪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啊？

只是，这两个小姐，一个比一个狼狈的，她觉得自己处理不了。

沈凝还算好的，只是没有梳妆，头发乱了些。沈茜这一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身都是泥迹，脸上都有呢。

也不知道沈老夫人看到，心里会作何感想……

“我……”平嬷嬷刚刚转身，倏地低头，“夫人。”

“你们两个，怎么了？”不知何时，沈老夫人已经走出来了。她手中捏着一串佛珠，神态安详。

沈茜挡在沈凝面前，“祖母，沈凝她把我推下池塘，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沈老夫人蹙眉，冷冷看着她，“你这一身，就是从池塘里弄来的？”

“是，就是沈凝推我下去的。”说着，沈茜还委屈了起来，“祖母，你看看我现在这样，你要为我讨回公道的。”

“阿凝？”

“才不是呢，是二姐姐推我下去的。”沈凝眼眶通红，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我才是在池塘里出不来的那个人，我……”

话没说完，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眼眶滴落，沈凝低着头，说不下去了。

“你，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沈茜瞪着她，道：“沈凝，你别欺骗祖母……”

“茜儿，阿凝是你的妹妹。”张口闭口沈凝、沈凝的。

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她们两个是仇人呢。

沈老夫人捏着眉心，道，“你们两人，谁先说？”

“我，我先说！”沈茜抬起头，道：“祖母，我先跟你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