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从李稷川那里听说了。

说这人在时染面前软的不行，但一背着她又是另外一个性格模样，心机深的很。

听归听，但他一直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百闻不如一见，现在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可真够可怕的。

他想说，眼前这个人总是给人很神奇的感觉，时而凉薄偏执成狂，时而温顺软润如霜。

再加上那清绝禁欲的长相，气质完全可以在男人和男生之间自由切换，完美驾驭两种人格，毫无不适感。

让人看得清，摸不透，虚无缥缈的感觉。

就像现在，在一天之内顾修远就亲眼见证了他的反复横跳。

他不理解，祁昭这种是装出来的，还是本身就是精神分裂，存在两个人格。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还有，他这么装，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顾修远心里想不通，冒出来的为什么还能自己出一本书。

“她让不让我碰，还轮不到你来说！”

顾修远没演过戏，但还是努力把自己往标准男二的方向去代入。

不是要闹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越凶越好吗？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他努力。

“你闭嘴！”

沉默良久的时染突然吼了他一声，顾修远听愣之后，当场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她说什么？

她让他闭嘴？

！

她护着祁昭不护着他？

凭什么啊？！

顾修远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委屈酸胀的不行。

时北墨默默站在他背后，叹气加摇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这不就是当初的他嘛。

只要一对祁昭态度恶劣了点，对方一委屈，时染就能当场跟他翻脸。

丫头长大了，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本来以为顾修远说不定能成功，搞了半天，那祁昭一放软姿态，时染就被打回了原型。

想要他们两个分手。

唉，也只能是想想吧，路还长着呢。

时染骂完后心情烦躁，又有点后悔，是不是对顾修远说重了。

可他自己干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不好好跟她和祁昭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话，她也一样不会原谅他！

真的是，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好端端的，干嘛要自己给自己挑事啊？

“我真没事，活蹦乱跳的，跳伞很成功，也很开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就是单纯的想跟他汇报一下吧。

顺便，也想弥补一下刚才的失言。

毕竟再怎么说，顾修远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了。

他的恩情，她恐怕也辈子都还不完，又怎么可以伤他的心呢？

顾修远还是很伤心，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魂不守舍犹如行尸走肉，满脑子都是染染吼他了，染染讨厌他了，染染以后都不会理他了。

他好焦虑，他好害怕，他该怎么办？

要不自行了断吧，她是不是就可以原谅自己了。

顾修远就发呆这么一会，已经在脑子里把自己的一生都给回顾完了。

时染看他这个样子，又看看祁昭，整个人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