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的时候，时蕊的反应一直处于一种平淡的状态，不悲不喜。

老太太虽然是自己的亲奶奶，但小时候也没见她对自己有多好，相处的时间也很少。

总而言之，老太太本身并不招人喜欢，所以她现在是死是活，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没什么感情。

“唉，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如果真找不到名医的话，也不能怪我不孝顺……”

时梦跟她不一样，她小时候就是跟着老太太一路过苦日子过来的，一直到时瑾年长大开始赚钱了，他们家的生活才好起来。

一起经历过磨难的人，又是自己的至亲，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怎么忍心看着她受尽折磨的死去。

游客还在秩序离场，古堡二楼阳台上，少女趴在欧式半弧的阳台上，猫一样的眯着眸往下看。

她已经换下了隆重的礼服，身着一套更为轻便的长裙，上身套着一件貂绒大衣，毛茸茸的白毛，看的祁昭心痒痒。

“在看什么？”

有皮鞋声在身边停下，时染头也没回就知道是他。

目光不变，她红唇微扬时，有微风带动着青丝轻轻飘扬，惊为天人。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爸那天不该去接我。”

祁昭沉默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滑入长裤口袋，他偏头，眼神灼灼，漆黑的眸底只有一个她。

“我想，他是不会后悔的，甚至还在庆幸着那天自己去了。”

时染眼眸微微一动，心底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她侧头，正好撞进他的眼里。

祁昭岑薄的唇弧度上扬，眼里仿佛有星辰大海，“如果是我，我也会去，义无反顾。”

时染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嘴唇微张，胸腔到喉间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下方的热闹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全身全心的，只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传递给她的炙热温度。

他也会去，他也会死。

为了自己愿意付出生命这种事，他说得如此轻松自然。

“祁昭，我不值得……”

“你值得。”

男人眼神坚定不移，里面的情绪只写满了真情与认真。

简简单单几个字，看似轻描淡写，但其中蕴含了多少重量，只有他与她，再清楚不过。

时染再次哑然，定了好几秒，她看到祁昭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皮质盒子。

他当着时染的面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金色胸章，让人眼前一亮。

没有过多的宝石修饰，单纯就是金属制造，雕刻设计方方面面都是精美绝伦，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很帅很酷。

“送你的，生日礼物。”

祁昭伸手将它拿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别在时染左胸前，璀璨夺目。

女朋友过生日，她见过送车送房送花送包的，唯独没见过送黄金的。

时染垂眸，指尖轻轻触碰着那冰凉的金属，心生欢喜。

只要是他送的，哪怕只是在路边摘的一片叶子她都喜欢。

重点不在于物，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