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早晨，子歌才再次见到子昱。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是彻夜未眠。

“昨夜未睡？”

见他这样，难免心疼，忙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中间休息了，不用担心我。”

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一脸的宠溺。

陛下开口保下子歌，然凶手一日不落网，她身上的嫌疑就不能洗脱，要还她清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到下毒之人。

本来想问案子怎么样了，可是看他这么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还是睡会吧，有事我会叫你。”

“不用了。”

见她面露忧色，欲言又止，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主动开口道，“别担心，太奶奶不会有事的。”

揽着她坐下，轻拍她的背。

“找到下毒之人了吗？”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还未，不过快了。”

他的目光肯定，给了子歌极大的安慰，“你好好养伤，我很快就可以抓到下毒之人，还你清白。”

给太皇太后下毒，罪无可恕，将其嫁祸给子歌，更是可恶。

子昱只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便有人来请了。

“不许下床，需要什么，喊伺候的人。”

十分严肃地嘱咐，言罢，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放心离开。

为了让她在宫里住得习惯，子昱专门派人去王府带了半夏跟泽芝二人进宫，在她身边伺候，有熟悉的丫鬟在身旁，子歌的心情好了很多。

“世子，抓到了。”

子昱出门听到的第一句便是这个，沉着的脸色有了几分放松，“何人？”

“寿安宫内一个名唤霜儿的低等宫女，平日里负责洒扫工作。”

侍卫如实回答。

“带我过去。”

一个小小的洒扫丫头，可没有那么大胆子谋害太皇太后，背后定有指使之人，幕后之人显然是想嫁祸子歌，那么这人极有可能之前多次行刺的幕后主使。

想到这儿，脚下步子的频率快了许多。

“带她上来。”

子昱坐在椅子上，沉着脸吩咐。

名唤霜儿的宫女完全是被拖上来的，显然经过了严刑拷打。

“说，是谁指使你给太皇太后下毒的？”

好半天，她才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当看到子昱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惊恐，很快恢复原状，“世子妃，是世子妃给奴婢药……”

不过紧紧攥在一起，不可控制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满口胡言，给本世子打，直到她开口说实话为止！”

子昱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十分生气，明目张胆往他的女人身上泼脏水，当他是死的吗？

霜儿又被拖了下去。

子昱的眉头锁了起来，没想到这个霜儿嘴巴这么严实，若她依然一口咬定子歌是幕后主使，那子歌非但不能洗脱嫌疑，还会背上谋害太皇太后的罪名。

“世子，霜儿晕过去了，而且，她一口咬定，指使她的人是世子妃……”侍卫进来，有些为难地开口。

子昱的脸色沉了沉，开口吩咐，“去请太医，她现在，还不能死。”

暮色沉沉，天边霞光万丈，漂亮极了，子歌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然而，这么美的风景根本就没有入了眼，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太医院那帮老头子研究得怎么样了，七天，只有七天，况且太奶奶的年龄大了，这七日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