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眉眼，心仿佛有了归处，子歌的眼泪再次决堤，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泽芝死了，小哑巴也死了，为了救我，她们都死了，死了……”

听着她痛苦压抑的哭声，子昱心里更苦，恨那些抓走她的人，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突然，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僵硬地低下头去看，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心跳才恢复正常。

轻轻地掸掉她身上的落雪，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起身，如同捧起世间的珍宝。

“主子……”

碰到主子的视线，萧铭连忙压低声音，“那个怎么办？”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几乎被大雪埋住的尸体，这大概就是她方才口中的小哑巴，“厚葬吧。”

“还有，派人去崖下寻找泽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萧铭点头应是。

子昱一路抱着子歌上了马车，凝视着她姣好的容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才觉得心真正地归到实处。

“不要，不要……”

只是，她并没有安睡多长时间，马车刚一动，睡梦中的人就开始呓语，眉头紧紧地皱着，显然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歌儿，歌儿……”

子昱试图叫醒她，却无济于事，怎么也叫不醒，没有受伤，为何会昏迷不醒？下巴贴在她的额头，才发现额头滚烫。

心里一惊，她在发热，心里焦灼不已，只能吩咐马车再快点。

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有人快马回京，赶去虞府请虞桢到王府侯着。

“歌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京城虞家，虞桢正在陪妻儿用饭。

“来，闹闹，啊，张嘴。”

攸宁抱着孩子，虞桢给儿子喂饭，看着爹爹的筷子伸过来，小闹闹十分配合地长大嘴巴。

“闹闹真乖。”

攸宁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帮小家伙擦嘴巴。

“唉，也不知子歌如何了，这都半个多月了，怎么就……”

想到生死未卜的子歌，攸宁叹一口气。

看妻子愁眉不展，虞桢也跟着难受，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化险为夷，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怎能不担心，这么长时间了，世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会不会……呸呸呸，我这是在想什么呢，她一定会没事的。”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虞桢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忧，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就在这时，有小厮进来禀报，“少爷，世子殿下派了人来，请您带上医箱去王府一趟。”

带着医箱，还这般匆忙，想到什么，虞桢问道，“可说是谁病了？”

“来人没说，只让您尽快赶到王府。”

虞桢略一思虑，“你去告诉他，我准备一下，马上就来。”

“会不会是子歌？”

攸宁眉心的忧愁散开，一脸的焦急。

“应该是了。”

王府里有专门的府医侯着，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他这个虞大少爷的，并未听说王爷身体不适，能让阿昱这般紧张的，只能是公主了。

“那你快去。”

攸宁也想跟着去，可是她要照顾闹闹，不方便出门，只能作罢，催促夫君快些，免得耽搁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