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关于自己的眼睛，还有母妃的事，没有实证，她是万万不能跟父皇讲的，只能作不知，稀里糊涂蒙混过去。

“父皇，儿臣方才说的是真的，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样，儿臣也不知其中缘故。”

在父皇面前说谎，她有些心虚，目光闪烁，不过皇帝陛下心里还有自己的思虑，因此并未注意到子歌的异样。

听了她的话，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紫色的眸子，甚是罕见，女儿的眼睛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恐会被人闲话。

父女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子歌便明白了父皇心中所忧，走过去帮他捏肩，“父皇，儿臣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儿臣不怕的。”

“儿臣是您的女儿啊，怎么会被区区流言打倒呢。”

听了她这一番话，皇上终于展了颜，拍拍她的手，“有父皇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子歌觉得心里暖暖的，甜甜地笑了起来。

子歌进宫一趟，等于将自己的变化全然展露在了人前，不出她所料，一时间，宫里流言四起。

什么四公主失踪这段时间，被妖邪附了身云云，又或者是，四公主并非真四公主，真的皇女早就被妖孽害了，如今妖孽幻化成公主的模样进了宫，还有人说，四公主生下来就是妖孽，多年前公主的失踪，并非是意外而是娴贵妃的精心策划……

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皇上听了大怒，下令谁敢再妄议公主，一律乱棍打死。

有了皇帝陛下的威慑，宫里的流言消停下来，然而宫里人看子歌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恐惧。

之前宫人们见了四公主，总会殷勤地上前行礼，现在见到四公主，能跑多远跑多远，实在跑不了的，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看着抖成筛子的宫人，子歌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很快，宫里的消息便传到了宫外，京城百姓倒不像皇宫里的人，觉得昱世子妃是妖邪。

“简直胡说八道，天底下又那么美丽善良的妖邪嘛，依我看，世子妃娘娘是九天仙女才对，你们说是不是？”

闹哄哄的集市，有人这么喊了一声，迎来了许多的附和。

听着外面百姓的论声，子歌耷拉了一整日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回到府中，寒苑的丫鬟也是笑脸相迎，待她如初，还有其他院子里的小丫鬟跑过来，悄悄说“世子妃的眼睛真好看”，心中的阴霾被驱散，整个人顿时就明快了。

是啊，她为什么要为宫里那群人的胡言乱语伤心难过呢。

欢欢喜喜地用了晚膳，子昱不在府中，是幼薇陪着一起用的，有她这个开心果在，她想心情低落都不成。

翌日，睁开眼睛，看着亮堂的房间，她觉得，有些事，不该继续欺骗自己了。

“半夏，一会你去找萧铭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是，奴婢稍后就去。”

手脚麻利地帮主子梳好发髻，端详着镜中之人，“少夫人，你觉得可好？”

子歌照着镜子，左右看一眼，笑着点点头，“嗯，半夏的手越来越巧了。”

不一会儿，半夏便回来了，并未带萧铭来。

“少夫人，萧大人不在府中，德顺说等他回来，会把你的话传达给他。”

“嗯，我知道了。”

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