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在舒望羽的卧室门口，敲着门。

“舒小姐？舒小姐。”

“小蒙，我在这里。”

舒望羽走过来。

佣人转身，“舒小姐，你在这里啊，楼下，谭老夫人正在找您呢。”

谭老夫人？

舒望羽不敢怠慢，也知道谭老夫人是什么人物，拿了准备的礼物，立刻匆匆的下楼。

“老夫人。”

舒望羽一身白色的长裙，很淑女风的打扮，耳朵上带着C家的新款珍珠耳环，非常优雅。

这是一幅很讨老人喜欢的打扮。

再加上此刻她脸上得体温柔的笑意。

谭老夫人也只是‘嗯’了一声就移开了视线，舒望羽连忙把礼物递上，“一点小东西，还希望老夫人不要嫌弃的好。”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一位50来岁模样的中年女子，叫荣姨，荣姨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先生是以前老夫人在国外的时候庄园里面的司机，照顾老夫人许久，最懂老夫人的脸色。

这次回来，宋沁茹都得喊一声“荣姐”

可见地位。

走过来，接过，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嗯。”

这两声‘嗯’让舒望羽心惊肉跳，她下意识看向宋沁茹，宋沁茹笑着，“晚辈的礼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是一番心意。”

舒望羽在谭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谭老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女子，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有心了。”

舒望羽，“老夫人喜欢就好。”

谭老夫人的话题并没有停留在上面而是问了一句，“我听说，亦城订婚了？未婚妻是什么虞家的？”

谭桀点头，“不错，虞家，虞老爷子是爸爸年轻时候的挚友，想必，爸爸也会满意的。”

谭老夫人手中捏着佛珠，“也好，找个时间，带过来给我看看。”

舒望羽慢慢的攥紧了手指。

荣姨扶着谭老夫人起身，谭老夫人说道，“乏了，也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

谭亦城从浴室走出来，男人腰间围了一块浴巾，露出性感而狂野的肌肉，完美的人鱼线，极具超模比例的身材，他走过来，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目光漆黑，将床上的手机拿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

有一则未接来电，是茉莉公馆的座机打来的。

这么晚？

他立刻拨过去。

那端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诺诺小姐突然心痛昏厥，小东已经送诺诺小姐去医院了。”

谭亦城眉心一凝，“怎么回事。”

“诺诺小姐下午还好好的，慕小姐没有来，闹了一些脾气，慕小姐打了电话来，安慰了诺诺小姐一番，诺诺小姐心情好了很多，不在哭闹，谁想到，晚上的时候，心脏疼痛，昏厥过去。”

“我知道了。”男人沉声，挂了电话。

-

医院里面。

诺诺躺在病床上，已经苏醒过来，手臂上绑着各种管子，手背上正在输液，佣人小东在一边照顾，“诺诺小姐，你别哭了。”

诺诺哭红了眼睛，白皙如瓷的小脸带着压抑的痛苦，大眼睛里面都是泪水，“我要妈妈。”

“小东阿姨，我想要妈咪。”

小东有些为难。

“诺诺小姐，你只要好起来，配合医生吃药打针，很快就好了，就能看见慕小姐了。”

“我现在就要。”

诺诺力气小，再加上疼痛并没有褪去，挣扎的力气也小，被小东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引人怜惜。

诺诺，继承了慕南方很大的优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美丽如春水，睫毛卷翘如蝶翼。

“小东阿姨，诺诺疼，诺诺要妈咪。”

“乖，诺诺乖，阿姨抱着你，不疼了，吃了药就不疼了。”

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小东也不忍心。

可是那位慕小姐...

哪里能来的了呢。

一直到了凌晨深夜。

诺诺呼吸并不均匀，孩子还小，不能服用太多的止疼药，所以诺诺呼吸有些急促，并不稳定，唇瓣隐隐发紫，身边一堆检测身体的仪器，已经输完了液，诺诺迷迷糊糊的。

小东抱着诺诺的手臂有些发酸了。

让另一位佣人走过来轮换着照顾。

门外想起来脚步声。

接着，病房的房门被打开——

小东低头，“谭先生。”

谭亦城来了，一身黑色的大衣，气质凌然，他走到了病床边，目光深沉，看着诺诺苍白的好无血色的小脸，卷翘浓密的睫毛颤抖，此刻因为疼痛的缘故，蜷缩着，手臂被另一名佣人握住，防止诺诺挣扎到手背上的输液留置针。

小东说着，“诺诺小姐现在已经稳定了，医生已经进行了检查，刚刚输完液。”

小东跟另一名佣人都有些怕谭亦城，但是同时，都是年轻的佣人，忍不住又想多看一眼这个俊美高大的男人。

谭亦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这个女孩，是慕南方跟其他的男人生下的，可是此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是一秒，他无法捕捉。

不可否认。

诺诺很可爱。

他并不想把过多的怒气牵扯到这个才不到四岁的小女孩身上。

这个女孩每次害怕的含着泪水，糯糯的稚嫩嗓音喊着他“叔叔”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一丝不忍。

对于慕南方，他也有这样的感受。

不忍。

这种感觉，自己内心控制不住的感觉，最为可怕。

诺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睡不着，只想找慕南方，可是慕南方不在，她好疼，好害怕。

睁开眼睛，眼里都是委屈害怕的泪水。

看着面前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

很快她就认出来。

虚弱的开口，“叔叔。”

她很怕这个叔叔，她在妈妈的书中，看过这个叔叔的照片，这个叔叔很好，但是也很可怕。

又像是书中的天使，也像是魔鬼。

“叔叔...”

谭亦城没有想到女孩醒过来，他‘嗯’了一声，弯腰，摸了摸女孩滚烫的额头，他的手指温凉，对于女孩，或许舒服，诺诺蹭着他的手指，泪水滚烫，落在他手指上，嗓音稚嫩沙哑，“叔叔，我想要妈咪。”

谭亦城只觉得手指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般。

看着可爱而脆弱的女孩。

“诺诺，告诉我，你爸爸是谁。”

“不知道，诺诺不知道...诺诺没有爸爸...没有..妈咪说...妈咪说...”

女孩的声音很小很轻。

谭亦城弯腰。

听着女孩的声音。

“妈咪说，爸爸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