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太多事。也错过了太多事。

一时之间，叶瑜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不是故意消失的，我当时想着很快就能回去……”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解释这个。

“我知道，我知道了。不着急。”顾尧安抚她。

曾经上千个日日夜夜，最不甘的，最想的，就是亲耳听她说声为什么。可是现在，一切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头痛吗？哪里不舒服吗？我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好吗？”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叶瑜摇摇头，“我很好。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顾尧见她确实不像不舒服的样子，没有坚持，“好，想说什么？”

“我……”叶瑜看看顾尧，鼻子又发酸了。

“哎呀。怎么这样。”她故作自嘲的笑，抬手去揉湿意上涌的眼睛，被顾尧捉住了手。

“我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事想问。”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从哪句话说起。

“不着急。”顾尧给她揩了揩眼角的湿润，“我一直都在，你可以慢慢说。”

叶瑜被顾尧安抚下来，瑾宝和言宝依偎在她身边，乖巧得不得了。

叶瑜觉得庆幸，又觉得神奇。

“我不知道，我肚子里原来有两个宝宝。”

顾尧听得心里一痛，握紧了她的手。

“当时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妈妈突发疾病，病得很厉害。叶天其安排的司机把我直接从学校接走的，我心里慌，都忘了给你打个电话。

回去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一开始是顾不上，后来，我跟我妈妈坦白，想带她一起走。

可是她不同意。

甚至……”

说到这儿，叶瑜的表情变得无比难过。

“因为我太固执了，和她吵得太厉害了，把她气得不轻，直接住进了医院。

再后来她一天比一天严重，我没办法，我答应她不再联系你，答应她和你分手。

其实我是想着，给她点时间，她那么爱我，总是拗不过我的，等我宝宝生下来，她肯定更不忍心。

她看我看得太紧了，我也没法联系你。

我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那么突然。”

意外发生的时候，叶瑜第一时间蜷缩着抱着肚子，脑海里只剩唯一一个念头，要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紧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盛惋惜的病情因为叶瑜出事而雪上加霜，叶瑜之后的所有一切都落进了唐莉母女的手里。

那漫长的，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几个月，支撑着叶瑜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就是孩子。

她后来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可是根本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因为大出血进了抢救室。

再被推出来，就是叶瑕站在她面前，幸灾乐祸的告诉她，孩子死了。

因为车祸的原因，因为早产的原因，因为她这几个月情绪起伏太大的原因，孩子受了太多影响，生下来就没能喘两口气死了。

这对叶瑜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之后她又一次休克。

再醒来，忘记了所有和孩子有关的事，包括顾尧。

“季君告诉过我，人在经历了过大的刺激，大脑会启动自我保护的机制，记忆中枢部分区域就会封闭起来。”

顾尧抚了抚叶瑜的脸颊，“你那时该多绝望，才会连我也忘了。对不起，是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我没想忘了你的。可能，是太害怕了。”

不能回想当初的情绪。即使两宝现在就在身边，一回想到那一天，叶瑜还是觉得窒息。

“妈咪~”言宝搂搂她，安慰，“我和哥哥好好的，可好了。妈咪不怕。”

“嗯。”

“我也好好的。”顾尧把叶瑜连同她怀里的两个儿子一同搂住，“我们都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