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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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离开
她走近墙边的书柜,从众多的文件夹里,抽出几份同意书。这是为郑小柔捐肾所需要的所有文件材料。玄烈昊一直把这些文件放在这里,她也假装视而不见。她以为,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撕毁这些东西,但原来,却是她亲手签下这些契约。
她手举着签好的文件,最后一次轻轻的抚蒋玮庭的脸,在他的耳边细细的说:“玮庭,不要怕,不怕不怕哦……”
她看着蒋玮庭被扔到车子上,身边的手下出去,月色也散尽,破晓的一缕晨光透进。玄烈昊模糊不清的话语:“为了他,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曾经……”他曾经用尽各种心机要让她心甘情愿,原来却只需要一个蒋玮庭就可以。
“为了玮庭,我可以不要肾,不要命。”
他突然踢起落在地面的一瓶奶粉罐,罐子撞向梳妆台,玻璃镜子被砸得粉碎。他咬着牙根迸出一句话:“蒋玮庭,我不会放过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样也好!”她苦笑:“我和他一起下去,牵手走过那道桥,来生说不定就能一起,说不定我就会爱上他!”
“你……”他捏起她的下巴,想要望清她眼里那涌动着的黑影到底蕴藏的是什么:“郑苹,你休想。”
“我就是想。”她拔倒桌面的玻璃杯。
“你最好就全都摔了,蒋玮庭再摔多几次,相信也就碎了。”
她顿时就安静。玄烈昊终于找到了克制她的方法,能让任性无畏的她变到低眉顿首,还能让她毫不犹豫的捐出这个肾。
当初郑苹为了救下被玄烈云威胁的自己,义无反顾的献出肾。他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心酸,可是到头来,他并不是她献身的唯一。
原来,她那无私的爱,可以给他,也可以给蒋玮庭。
真可笑,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一种感情会是唯一所依、恒久不变?
“啪”的一声,木门重重的关上。玄烈昊关门的力度,把小楼震得像剧烈的摇了几摇。他终于还是把郑苹扔在这里。
在满地狼籍的碎玻璃前,在扯掉的窗帘布蔓前,她只需要随手执起一件玻璃碎或是把一层布蔓卷上颈项,她就可以自绝。
可是,他不在乎,他把她扔在这空房子里。在这等惊吓和恐惧的时候,他扔下了她,就连从前他所畏惧的自绝自残,他都已不作怜惜。
还有什么不明白?还有什么理由不死心?郑苹,你这个傻瓜。
门外,玄烈昊靠着门板,楼梯转角,阿清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风哥的电话。”
玄烈昊接过电话,听得对方说了几句,他的声音竟自颤抖:“真的?我马上飞过去。”
晨曦终于从竹林的尽头缓缓爬起,玄烈昊不由自主的欢笑,笑容到达眼底,像开得明艳的火红的彼岸花,就像不曾经历刚才的血雨腥风。他闭上眼睛,倚着门框,柔声自言自语:“苹苹,你等一等我,一定要等我。”
门外玄烈昊低低的声音,柔软的沙哑的嗓子:“苹苹,一定要等我。”
郑苹明白这是幻听,是她心灵深处对他所存在的最后一丝奢望。是她希望在心中保留的,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温柔的话语。
但是,即使她愿意自欺的催眠自己:他让我等他,他还想让我等着他!
她还是来不及等待。她躺在浴缸里清洗身上的血迹和污秽,却发现浴缸中的红色越来越新鲜。她捧起一?水,腹间便传来剧烈的阵痛,淋浴液冲起来的泡泡紫红妖娆,妖娆的紫红里,她的肚皮硬得像一个胀得要破开的皮球。
9个月了,她终于听到自己的孩子降临人间那
“呱呱”的啼哭声。哭声响亮而清脆。她听得护士姐姐沉稳的宣布:“是个女婴,5斤8……”
助产护士用小包布把啼哭的婴儿递给郑苹,却没迎来别的母亲一样那欣喜爱惜的目光。护士微讶解释道:“婴儿出生,最好先与母亲?0体接触一会儿,这样,母亲的体温可以温暖新生儿,还可以增进母女感情……”
“我很累。”她眯着眼睛睡,转过了头。
护士们摇了摇头,估计又是因为重男轻女。要是大胖小子的话,外面一定不知有多少人在伺候了。哪会像现在这般,外面一个亲人都没有,听说连丈夫都没来,但是却有一个佣人和几个保镖样子的人在外面守着。
阿珍抱着孩子,婴儿的啼哭声很清脆,她抱着轻轻摇晃,对躺在床上的郑苹说道:“小小姐太可爱了,皮肤超水,嘴唇红嘟嘟的,哎哟……眼睛很像你,但鼻子我觉得像少爷。呃,郑小姐,你要不要抱一抱?”
郑苹还是闭着眼睛,侧转了头。听到越来越响亮的啼哭声,阿珍正要把孩子送到她的身侧。她闭着眼睛吼道:“放她回婴儿床。不要靠近我。”
“郑小姐,难道你,就不想抱她一抱吗?”阿珍声音哽咽着:“小公主这么好看,你真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她?”
“不想。”
“我知道,你生少爷的气,可是……”
“你抱她出去,哭得我心烦。”听到身旁的哭声渐离渐远。郑苹才张开眼睛,眼前是白白的墙,墙壁上挂着母乳喂养的宣传挂画。她抹了抹眼睛,泪珠才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我的小公主,我多想回过身去抱你一抱,我多想张开眼睛看你一眼,我多想日日夜夜呵着你,永不离去……
可是,我不可以。妈妈我不可以!
既然注定要离开,我就不能记得你的样子,不能怀念你的哭声,不能触到你嫩嫩的小手……原谅我,妈妈不能爱你!
我只怕,望你那一眼,会牵绊我一生!我怕有了你,我便舍不得离开!
阿珍哭得脱气:“郑小姐,你真的不抱她一下吗?3天了……你再不抱她,也许就,就真的没机会了。”
郑苹仍旧定定的躺在床上,面前,因年月久远而由白泛黑的墙壁,稍旧的被褥,3天来只有几个婴儿出生的产科,让郑苹模糊的知道,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医疗场所。玄烈昊的女儿,理应是含着金矿出生的小公主,却出生在这等不起眼的破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