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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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出现
3天,玄烈昊不曾出现过,连玄家唯一对她好的何姨都没有来。门外总有好几个男人在外面转悠,每天能进来的,就只有阿珍而已。
她明白,有些事情,真的逃无可逃。
阿珍又哭了一会儿,把熟睡的小公主放回婴儿床上。望着郑苹那比前天明显有了起色的身体:“大家都说你公然红杏出墙,把那个蒋,蒋什么勾引到家里来。少爷一定很生气,才会把何姨也关了起来。小谭说:少爷怕何姨坏他大事。”
“嗯。”谁来谁不来,如今的她又哪有心情理会?郑苹坐起来,忽然奇怪道:“今早开始,好像你都没给我吃饭,水都没喝上一口。”
“啊?”阿珍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吓得手中的尿布都落在了地上。
“什么事?”郑苹强自镇定,感觉下0体的疼痛较昨天要轻,叹了口气,却看见门口有医务人员推了车子走进来。
“郑苹,你可以出院了。”
她回头,望着阿珍的眼色充满疑问。阿珍呆滞的站着,喃喃的道:“郑小姐,我也不想瞒着你。但是,少爷,是少爷……”
“少爷要怎样?你家少爷要怎样?”她用尽全力呼号,心中恐惧的想到了那将要到来的一幕。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已能面对命途上所有的不幸。然而,当残酷的现实扑面而来,她还是觉得恐惧,想挣扎,想逃离。
她哭着喊着,却唯独没有再乞求。她咬着牙,不唤出那个下到地府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这应该是另一间大医院的手术室。厚厚的隔离墙把她分隔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世界的另一面,应该是那个娇柔无比、惹人怜爱的郑小柔。
无影灯在头顶倾洒下来,眼前蓝衣褂子的人戴着厚厚的口罩向她俯头,仿佛在唤她:“郑苹,痛吗?能感受到痛吗?”
她很痛,很痛……她用力的晃动四肢,想挥开铺在身上的无菌巾,想踢开那在侧边放着的手术台,但是,她再努力,每一个细胞都只能任人摆布,被麻药完全麻醉的身体渐渐的、渐渐的……
这就是死亡吧?即使很努力很努力的要张开眼睛,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留住意识,却还是不知不觉、无可避免的沉沉睡去。
也许重生,也许不再醒来!
无影灯下,干净整洁的手术间,无菌桌面前,工作多年的护士打趣道:“小玄,你的麻醉技术可以申请科研立项了呵……全麻的病人,居然还会流泪。”
……
那是一段很长很暗的路,无数的人来了又走,去了又来……她却始终困在同一个地方,逃不开,出不来。很多时候,她明明大声的呼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有时候,身边明明空空荡荡,烦躁的、狂暴的音符却经久不绝;有时候,她在那条路上走了很久很久,恍惚看到前面尽头的光明,急扑上前,却又坠入了更沉重的黑暗……
这条路太长太远。长到,捉不紧来时路妈妈的发丝,远到,看不清前方那白嫩小脸上的亮眼珠……
妈妈、妈妈、妈妈……好像是自己的声音,又好像是更稚嫩童真的嗓音。
她在梦中嘤嘤的哭,一遍遍的问:妈妈?妈妈?
“妈妈,你在哪儿?”
是我在寻找谁?又是谁在呼唤我?
“醒了,苹苹,你醒了……”那双手掌握着她的小手,是凉凉的触感,冰封的温度。眼前的黑影朦胧,手掌被他握得很紧,像要捂热后再用力一掰……
她模糊的脑海混沌,前面有一束光飘飘摇摇,她记得这个摇着她的小手轻轻的唤着:苹苹,别睡……和我说说话……的这个男人,就是她那黑暗的梦境里,在路的尽头朦胧不清的那个影像。
“玄烈昊……”她终于记得他,心里好像滴答滴答的在流泪。他的手抚着她的脸,轻轻的托着她的头:“苹苹,不要再睡……不要,我们有个女儿,小公主,你记不记得?”
玄烈昊把话说得很急,有点语无伦次:“你全麻刚醒,医生说不能太快又睡着。苹苹,你和我说说话,嗯,说说话好不好?苹苹……”他俯身下来,脸与她相贴,深深的亲了下去。她的眼睛混浊,像是侧脸望了望旁边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挣扎着要坐起。身上的管道被牵得剧痛,疼痛把她从黑暗的梦境中扯了回来。
这个世界很光很亮,阳光从透明窗子里洒进来,墙上还亮着白炽灯。可是,为何这光明的现实里,却比梦境更加残酷和灰暗?
“玄烈昊,我的肾呢?你还我,你还我……”她用尽全力去摇晃,去嚎叫,然而口里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怪叫。她没有力气打倒他,甚至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郑苹,你为什么还要醒来?
“医生,医生,血压在跌,血压,血压……”玄烈昊站在单间病房的沙发旁,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护士把输液速度调到像倒水一样快,新鲜的血液输进病人的体内,但心电监护机上的数值还是跌了又跌,郑苹的脸色还是越来越苍白。
医生一边忙碌,一边回头紧张的道:“有术后大出血迹象,玄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蓝医生,给玄先生签病危通知书。”
玄烈昊撑着身子向前迈了半步,躺在床上的郑苹,从前那两片像红樱桃一样娇艳欲滴,惹人垂涎的唇瓣,此刻如同一张白纸。
眼前突然就闪过她盈盈的笑眸,那时的她是含羞答答的,扯着身上的蓝被单,露出半截香肩,唇瓣被她自己咬得紫红潋滟:“人家,就这样被你欺负了呵……人家是一张白纸来的……”
他微笑,心里却鄙夷的想:她还真晓得做戏,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一夕欢娱,事后却偏要装出这等矫情纠结,含羞带怨……那时的他,本能的寻找一个个理由来证明她不值得深爱,只不过是因为,他实在太害怕,太害怕经历某一些时刻。
比如今天,这一刻……他脚步挪近,凝视着她,冷冷的道:“病危通知书我不会签。我其实不是怎么讲理的人,她若死了,就必然要有人为她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