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师！你能确定这只青瓷羊是东晋的席镇？”

张千成谨慎地问向北寒。

向北寒笑着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肯定。”

“那它的市场价格怎么样？现在能出手吗？”

看得出来，张千成对这只青瓷羊的市场价格很看中，而且急于出手。

向北寒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道：“张大哥！像这样的物件，它本身的文物、文化价值要远高于它的市场价值。嗯……这只青瓷羊席镇现在出手的话，我是说相对容易被市场接受的价格，大概十万到十二万之间。”

“还不到二十万啊？相差的太多了。”

张千成低声地叨咕了一句。

看到张千成一脸的焦虑，文学明凑过去问道：“成儿！到底是什么朋友呀？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着急。”

“唉！这只青瓷羊的货主儿是我小学同学，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前两天，媳妇儿骑电动车带着孩子在老家被车撞了，孩子是轻伤，可媳妇儿被撞的颅内出血。不到两个星期，已经花了二十几万了，还需要二十多万的手术费用。最可恨的是，撞人的司机还跑了，那段路还没有监控。到现在肇事逃逸的人还没抓到。实在没办法，我这个朋友的父亲把自己家传的这件东西拿出来，筹救命钱。”

张千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那昨天你在我这里低价出了两块明代的砚台，也是为了帮他？”

文学明问道。

张千成点点头，说道：“问老师！你也知道，我们这行都是这样，有点钱基本都压在货里了。看着一年到头倒腾的挺热闹，可实际上挣不了几个钱。”

“得嘞！你小子也算是有情有义，回头进去，我按最高价把那两块砚台的钱补给你。也算是我为你朋友进点心意吧！”

文学明也被张千成对朋友的情谊感动了。

一旁冷眼旁观的向北寒，也看出两个人都是真情流露，没有半点的虚情假意，心里也是挺感动的。

略微考虑了一下，向北寒主动说道：“张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这只青瓷羊席镇，我按市场最高价十五万收了。也省的你四处兜售了，还有，从这只青瓷羊上，我感觉你这位朋友家绝对不止这一件东西。如果他有意再出手东西，只要东西对，我肯定最高价格收。”

听了向北寒的话，张千成也非常的感动，赶紧说道：“好！我这就和他说一下情况，如果有，我就让他赶紧过来。”

一听有门，向北寒心头一动，马上大声说道：“张大哥！如果有东西你就带他到新开的‘古瓷居’去，那是我新开的店。文老板！如果有时间，我欢迎你莅临指导。”

“哎呦喂！敢情你也在琉璃厂开店了，那咱们就是邻居了，啥指导不指导的，我可不敢当。有机会我一定登门请教。”

从向北寒的话音里他听出来了，向北寒是在有意地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也算是变相的在做广告吧。文学明也是个聪明人，这现成的顺水人情，哪有不送之理。

周围也围着不少的人，刚才向北寒鉴定过程，以及历史知识讲解，大家伙也全听见了，而且又高价收了张千成手里的东西。足见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人，身上更没有那些古董商人见钱眼开的铜臭味儿。

这样一番实战宣传，让向北寒和“古瓷居”在琉璃厂的声望一下子向上蹿升了一大截。当即就有不少的围观的人主动过来和向北寒打招呼，探讨一些古董文玩鉴定方面的问题。

眼见着“理文斋”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影响人家开店做生意了。虽然文学明没有说什么，可向北寒清楚，这里是文学明的地盘，不能因为自己当了人家的财路。

当下就大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咱们不能聚到这里挡了文老板的店面，影响人家做生意。大家伙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到‘古瓷居’去，我在那里给大家解释，你们看怎么样？”

这些人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也明白向北寒说的没错。听了向北寒的话，也就散去了，可还有一些人抱着自己的东西，直接就奔了“古瓷居”在哪里等着了。

看到这个情形，向北寒不由地冲着文学明无奈地一笑，说道：“文老板！实在不好意，耽误你做生意了。”

“呵！呵……说哪里话去了？我巴不得你天天在这里看东西、讲知识呢！真开眼界呀！这以后我也少不了往你那里跑，当面想你请教了。”

文学明笑呵呵地说道，表情言语中也满是诚恳和真诚。

远远看着自己的“古瓷居”门前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在排队等着自己，向北寒也只好打消了继续往前闲逛的打算。和文学明打了个招呼后，快步往回走去。

在路过“向宝堂”门前的时候，竟然看到齐成山也站在门前翘脚向“古瓷居”那边了望着，显然，他对“古瓷居”门前突然出现的十几、二十个人的队伍感到奇怪。

这对们做生意，就是这样，不但要做好自己的买卖，这周边邻居的动向也是要时时关注的。

看着齐成山巴巴叉叉地看着自己的“古瓷居”向北寒不由心里好笑，心里琢磨着，不就是人多点嘛！有什么好看的。

可当他看清楚自己店门前的具体情况后，就知道齐成山为什么如此地热衷爬墙头了。因为付红霞正满面春风地招呼着突然出现在门前的这些人。

看破不说破，向北寒自当是自己没看见，从容地在“向北寒”的门前路过，含笑走进了“古瓷居”门前的一众人群中。

“向老师！你帮我看看我这件东西到不到代。”

“我这只大盘是不是康熙本朝的？向老师！”

“向老师！我的这只铜炉是不是风磨铜的？”

“哎！我先来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

随着向北寒的到来，一众人迅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地嚷嚷了起来。

向北寒也是无奈地感受到了盛名所累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