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良之晴没来吗？”晚上集会，霍灵烟点了一下人头，发现良之晴不在。

南飞尘的眉头轻微皱了一下：“没关系，不用管她，反正我知道的消息她迟早会知道。”

南飞尘才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打了无数通电话，良之晴都没接。

“今天我们布施了一天，发现所有流民都来自外地。”Mattew先总结了一下一天的收获。

“我也跟踪到了跟踪他们的人，只有一个人，我准备明天下手。”霍灵烟接着说。

“需要人手吗？”南飞尘关切地问。

霍灵烟摇摇头：“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南飞尘深深看了霍灵烟一眼，似乎在隐形状态下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是两个人很默契地没有多余的话和表情，若无其事地结束了今天的短暂会议。

“良之晴呢？”散会后只剩下三个人，Rock问南飞尘。

南飞尘摇摇头：“不知道，电话始终没人接，待会儿我回去看看。”

“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吧。”霍灵烟插话。

南飞尘立马狐疑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女生嘛，总得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放不下，不会伤害到你们俩之间的感情。”

翌日，良之晴被“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和电话铃声吵到崩溃，在无数次翻身无果后，一咕噜爬起来拿起手机。

“霍灵烟”三个字刚好在手机屏幕上跳动，良之晴心里衍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喂，之晴，你在哪里呢？你有没有看头条新闻啊？你和夏景焕昨天下午见面了？我昨天白天跟踪Mattew他们，一个不留神让他溜出医院一会儿，没想到居然跑去跟你见面了。你待会儿看了网上的照片先别急，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以帮我跟南飞尘解释，只是今天我和南飞尘商量好要捉人，只怕得等到这件事之后……”

霍灵烟每句话都令良之晴比前一秒更清醒些，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良之晴在快速梳理大脑片刻后开口：“你万事小心，还是先处理危险的事吧，我的事儿不打紧，等你平安回来再说。还有，南飞尘如果已经知道了，情绪一定很不稳定，麻烦你一定看好他。不然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过去吧，我现在法力很高强，可以帮你们了。”

“不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我们都不清楚对方暗中盯着的人是谁。出现了，我先挂了，回头联系。”霍灵烟说完，良之晴耳边只剩下“嘟嘟”声。

良之晴的眼皮急切跳动了几下，心脏也不由自主加速。对坏事预感很强的她，来不及细想，飞快拿了件衣服换上就往楼下走去。

“蹬蹬蹬”听得自己的脚步，刚走到一楼就愣住，良之晴看到南飞尘站在大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

“嗨，这么早？”良之晴故作镇定地冲南飞尘挥挥手，心里却很后悔没一挂电话就看一下头条上的内容，以至到现在都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不过，南飞尘这个点不是该去帮霍灵烟吗？良之晴心里再次升起不好的预感，南飞尘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把正事儿忘了吧？

“你最好立刻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南飞尘面无表情地说，良之晴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南飞尘。

“什么？”良之晴并非装傻，是真的没来得及看头条新闻。

南飞尘瞬间移动到良之晴跟前，一把抓住良之晴的手腕，吓了良之晴一大跳：“昨天一整晚不接电话，下午被记者拍到跟夏景焕在一起，你是有多专心，连相机的快门声都没听到？”

良之晴这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我们先出去。”

“去哪里？！”南飞尘的声音陡然间高了N分贝，吓得良之晴彻底说不出话来。

见良之晴愣住，南飞尘只当良之晴默认：“良之晴，我对你不好吗？说好的三生三世呢？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原谅你？是不是变成血族后你真的没心了？你的心不会痛吗？”

良之晴定定地看着南飞尘，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南飞尘，绝望、悲愤、决绝……各种情绪从南飞尘的眼底涌出来，叫良之晴不敢讲话，她怕说错一句，南飞尘就彻底崩溃。

“回答我！”南飞尘晃动得良之晴头疼。

“啊——”良之晴吃痛地叫出声，尽管她现在的法力凌驾于南飞尘之上，她却不想伤害他，手腕和头都疼得厉害，根本讲不出话来。

南飞尘见良之晴痛苦，下手轻了些，却纠葛于答案：“良之晴，回答我，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南飞尘，你为什么不肯信我呢？我不知道记者拍到了什么，这个时间我们该去找霍灵烟。”良之晴话音刚落，明显看到南飞尘瞳孔紧缩，这是震惊的表现。

“该死！”南飞尘咒骂一声，客厅的茶几应声落地，两个人都顾不得其他，飞出屋子。良之晴想到霍灵烟说的话，用起了隐身术。

根据霍灵烟和南飞尘之间的法器连接，南飞尘很快寻到了霍灵烟的具体位置，良之晴则像透明物一般紧跟在南飞尘后面。这一路良之晴的心很痛，她没想到南飞尘这么不信任自己，更没想到南飞尘从头到尾都没再回头看她一眼，更别提从前的时不时慢下来，怕良之晴跟不上。

白天的森林也是很安静的，连小动物叫唤的声音都不见了，唯有偶尔小溪流的水掠过，发出轻微的浇灌声。

南飞尘到了森林降落下来，在地上跑得飞快，很快，两个人都看到了隐藏在小草下的血迹。

“糟了！”南飞尘大叫一声，步子比之前更快了。

霍灵烟就躺在两个石块之间，苍白透明的身体看上去随时会融化。与以往不同的是，原本殷红如血的嘴唇也白得吓人，胸口的血液绽放如血色玫瑰。南飞尘和良之晴都有些颤抖，不敢靠近霍灵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