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之晴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俞元恺对于采寒的评价跟南飞尘如出一辙：“打赌就不必了，我觉得娱乐圈的事情，想知道看电视就好。”

施成益这几天一直跟着于采寒，叶星阑死的第二天，于采寒就打电话给佟文曜，施成益隐身站在一旁听着，多少次想现形阻止于采寒。这一天下午，于采寒约了佟文曜在偏僻的咖啡馆谈事情。

于采寒一身漂亮的套装，外面披着羽绒服，看上去优雅又随性，到达咖啡馆的时候，佟文曜已经在二楼的小包间等候多时。

“佟导，好久不见。”于采寒摘下墨镜，带着礼貌的微笑，跟佟文曜握手。

佟文曜眼底乌青，伪装的淡定从容难掩疲惫：“我在躲避媒体，要不是这地方够隐蔽我还真不敢出来。再者，最近圈子里的人都避我不及，真没想到你成了唯一主动联系我的人。”

“那是因为我清楚佟导想要什么，而佟导也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于采寒说完，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佟文曜快速浏览文件，露出诧异的表情：“你要投资我未来三年的所有作品？”

“是，未来三年，于氏将与您的工作室展开深入合作关系，佟文曜工作室拍的每部片子，于氏都无条件全程注资，唯一的条件是，于氏抽成20%，且每部戏的女主角都必须是我。还有一点，希望佟导不要忘了知遇之恩，和我始终保持合作关系。”于采寒有意加深“合作”二字，意有所指。

佟文耀何其聪明，当即明白于采寒的意思：“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后我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叶星阑的事，对我们而言都是打击，毕竟我是她多年男友，也是合作伙伴，现在所有舆论都冲着我来。你的举动的确救了我，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获得，叶星阑的死，你是最大获利者。”

“话也不能这么说，搞得她的死是我一手精心策划似的。我们和夏景焕工作室的电话都除夕夜上映，原本处于被人家秒杀状态，阑姐一死，倒是基本持平。”

“说起来也是诡异，对方死了闫蕊，我们死了叶星阑，跟被诅咒了一样。现在连首富都死了，这个年过得一点不安生，真是心疼媒体朋友们。”佟文耀说完抿了一口咖啡，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好了不少，许是解了燃眉之急的缘故。

“你还是多心疼下自己吧，虽然我乐意注资，但不知道还有没有作者和演员愿意跟你合作。”

“那就找以钱为主的合作方，只要你肯砸钱，我向你发誓，三年内将你捧上叶星阑今日的地位。”

“谁要当叶星阑了？我就当我自己，我要成为娱乐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王。”于采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佟文耀举起咖啡杯：“以咖啡代酒，我们先干一杯，预祝双赢成功。”

施成益站在一旁，看着陌生的于采寒，心里一阵阵难过。看来，原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勉强都没用。以后的路，只能她自己走，他该离开她，去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了。危急关头分手，也对于采寒有利，省得魔党找她麻烦，施成益可不想再多个涂小松出来叫大家头疼。

于采寒刚跟佟文耀分开就上车拨通施成益的电话，施成益站在于采寒车前，安静凝望着于采寒，按下接听键，也料到她想说什么，做好准备只等她开口。

“成益，我们见个面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最近很忙呢，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施成益叹了口气。

于采寒听出语气不善：“成益，我觉得你最近变了。”

“是人都会变，难道你没变嘛？”施成益和于采寒只隔了一米，正一眨不眨盯着于采寒的每个表情，真想挖她的心看看，为什么这个女人内心和表面看上去截然不同。

于采寒对着前方笑了，就好像看到了施成益一样，就像施成益小时候初次见她一样，美丽、明媚、自信。可她再开口，却如地狱。

“成益，我们分手吧。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这感觉不对劲，我想你也感受到了。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并不能让对方变得更好。我相信在未来，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女生，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

施成益看着于采寒的脸，只觉得很假，说出口的话那么悲痛，她居然还在笑：“恩，好。”

于采寒很诧异施成益的平静：“你……”

“你今天打电话来，我就料到你要说什么了，所以不惊讶。采寒，我只想告诉你，人活一辈子，短短数十年，一定要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你舍弃的，日后再也要不回来了。”

于采寒愣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是想告诉我，如果今天我们分开，你不会再待在我身边，是吗？”

“这只是一个方面，采寒，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但请你记得，很多时候人没有回头路可走。”

“恩，我知道。”于采寒仍然直视前方，给施成益一种两个人对视的错觉。

施成益等了两分钟，见于采寒始终欲言又止，率先挂了电话。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挂电话，于采寒听到“嘟嘟”声，并未表现出失落。施成益无力地笑笑，看着于采寒发动汽车，调头离开。施成益站在原地不知多久，才拿起手机，删除手机里关于于采寒的所有记忆。

直到午夜十二点，良之晴还是没能看完所有合同，口袋里被静音的手机一直震动，搞得良之晴一阵烦闷，只当是南飞尘，看也不看就伸手掐掉。等手机第五次震动的时候，良之晴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来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良之晴本不想接，可对方挂断后即可又打，看上去就像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喂，请问哪位？”

等待良之晴的却是机械音：“良之晴，待会儿会有一个号加你微信，给你发段视频，记得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