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一句话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吗？再者，你们对良之晴太苛刻了。”

“这一点你放心，我已经跟Angelina说过了，让她停止这样，否则百年难遇的奇才就被她搞坏了。”

“Angelina要是能听你的话，我还会这么担心吗？Black，连你自己都很清楚，Angelina对良之晴的感情，绝对利用多于友情吧？”

“不，这一点我可以以性命担保，Angelina从前可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好，别说亲自教功夫，以良之晴这种莽撞的性格，换做从前，早被Angelina灭了八百回了。”

“好吧，你今儿取走血，必须向我保证，良之晴届时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否则你就别过来了。少拿良之晴的性命威胁我，要不是你们夫妻俩，良之晴压根儿不会有危险。”

Black犹豫片刻：“我只能保证我们的训练不会威胁到良之晴的生命，但这种法术，本就带有很大的危险性，我不敢保证到时候良之晴的身体能受得了。你知道良之晴身份特殊，一半血族一半女巫族，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Black，你再跟我讨价还价，非但不再有鲜血，我还会把你频繁来索取血液的事情告诉密党所有人，到时候我们的同盟之情只怕都结束了。”

Black为难点头：“好，我答应你，一定看好Angelina，保持好进度，否则就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Angelina，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从今天起，每十天五袋血，别跟我讨价还价，我测试过，这是血族最低限度。”霍灵烟说完，去冰柜取出五袋血。

Black犹豫一番再次开口：“十天五袋可以，今天你得再多给一袋。新进度从明天起才能施行，我现在回去得先用一大袋血将良之晴救活。”

“救活？”霍灵烟刚下去的怒气又升上来，“你们是不是疯了！？她快死了还是已经死了？”

“灵烟，你冷静一点，你放心，一有不对劲我们只能找你。你现在务必多给我一袋，当我求你，哪怕用我自己的血换都好。”Black心里很急，生怕回去晚了良之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一切就晚了。

霍灵烟狐疑地取出一袋血：“这袋血给你可以，你带我去。我不进你们的山洞，就在外面守着，直到你出来告诉我，良之晴没事了，否则我不放心。”

“好。”Black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火烧眉毛到这地步，还能怎么样呢？

Black急匆匆赶到山洞内，鼻尖被浓重的血腥味震慑：“Angelina！”

“Black，你快过来！”Angelina的声音从良之晴的房间传来。

Black鲜少听到Angelina这么焦急的语气，当即知道出事了。只是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Black还是没能反应过来。房间内躺着一只老虎，一看就是Angelina刚去捕猎的。床上到地面上都是血，良之晴躺在床上，双面紧闭，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来，像极了隔壁的活水喷泉。

“天哪，怎么会这样？”Black递过去一袋血。

Angelina没急着接，浑身的衣服也被血液浸染：“不行，喂什么吐什么，我都快急死了，眼见着良之晴的嘴唇都发白了。”

Black也看到了良之晴苍白的面容和不断变浅的嘴唇：“我跟霍灵烟要血，她实在不放心，跟过来了，就在山洞外，我们抬着良之晴出去给她瞧瞧？”

“霍灵烟怎么会来？你是疯了吗？要让霍灵烟看到良之晴现在这副样子，再告诉南飞尘，今后还怎么训练下去？”Angelina急得近乎吼叫。

Black真是拜服：“我说，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良之晴的命吗？不管你怎么想，良之晴没命了，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Angelina犹豫片刻，终是托起良之晴的头，准备出去的样子。

Black赶紧过来搭把手，一下子打横抱起良之晴：“你先把火灭了，把木头撤了，方便进出，等良之晴好了再说。”

两个人分工进行，很快一起出了山洞。霍灵烟一眼看到良之晴，眼睛都直了。

“你们真是疯子！将良之晴交给你们，是我们密党迄今为止做出的最糟糕的决定。”霍灵烟去摸索良之晴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消失，“人怎么能虚弱成这样呢？还有，这头发，明显被火烧了，你这山洞难道连最起码的安全保障都没有吗？”

“灵烟，我稍后再跟你解释，这山洞只有我们三个人可以进出，现在多加你一个。你随我们进去，救救良之晴。”Angelina看霍灵烟脸色不佳，心里的担忧无限扩大。

霍灵烟根本无暇顾及山洞多大，都有什么，一门心思都在良之晴身上：“Black，麻烦你去外面多捕猎几头动物，不要大型的，小型的就好，越多越好，待会儿用来试验良之晴的血管破裂在哪里。Angelina，你替我搭把手，先把良之晴衣服都脱了，我要看看她到底多少伤口。”

Angelina的双手有几分颤抖，当良之晴白净却满目疮痍的身体横呈在霍灵烟面前，霍灵烟再次斜眼瞪Angelina。

一向高傲的Angelina也受惊不小：“很抱歉，灵烟，我发誓没有下次了，以Ventrue族的名义起誓。”

“这些伤口分明就是火烧和木头撞击，你的山洞里为什么会出现血族最害怕的两种东西？”

“灵烟，求你了，先救救良之晴。我原本不可能告诉你一切，我答应之后都告诉你，只要你能救活良之晴。”

“哼，现在知道后悔了。”霍灵烟冷哼一声，手上动作却不马虎，“多找些绷带，没有就拿干净的衣物，撕成一条条的给我。”

良之晴身上流血的地方都被霍灵烟用法术或物理方法止住，口中涌出的血液是内脏出了问题，有待进一步核实。良之晴的头发俨然成了小伙子的板寸，以往飘逸乌黑的长发荡然无存。

“我想她现在要是照镜子，也一定很后悔昔日的决定。”霍灵烟替良之晴将全身的外伤处理好，才稍喘了一口气。

Angelina的愧疚从良之晴倒下去那一刻起就没消停，这会儿看良之晴仍吐血，更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