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出事了？”霍灵烟很贴心地给良之晴倒了杯血液，“我这里存着不少，刚倒出来准备自己喝的，给你也来一杯。”

良之晴知道霍灵烟几乎不看新闻：“我保护的白薇死了，就在昨夜，就是昨天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的白薇。”

“什么？”霍灵烟也很意外，毕竟昨儿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大活人。

良之晴无奈耸肩：“事出突然，白薇这段时间很火，一出事，先是学校炸开了锅，再是网上风波四起。警方封锁了两位白薇的全部调查消息，无奈大众一直在追问。”

“都非人为吗？”

“是的，不过死因不同，杀害手法也不同。昨天那位男同学提供了一些线索，说两位白薇原本长得不一样，等白薇出名了，第一名死者越来越像白薇了。”

霍灵烟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良之晴的来意：“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帮你调查一下，能不能找到白薇整容的线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证实了她整容，又能怎么样呢？”

“我是觉得，这两起意外背后另有隐情，不管是否知道，的确都没什么区别，但调查清楚一切才是我的风格。”

“好吧，我行医多年，认识的同行朋友不少。整容这种事一般都是保密的，医院不会泄露病人的资料。但是，我会有特殊手段，给我一点时间。”霍灵烟承诺。

良之晴点点头：“那靠你了。”

零点，Black照例出现在清吧的吧台后面，准备开门。最近清吧的生意比以往更好了，这表示A市看似繁华，却有太多相似的灵魂。白天笑脸迎人，晚上寂寞清冷无人诉说。

一身警服的甄晴出现得很突兀，饶是Black也吃了一惊，却努力做到不动声色。

“你别说话，继续装聋哑人。”甄晴径直走到吧台边坐下，好笑地看着Black。

Black继续为客人调酒，当真不理会甄晴，装得像模像样。

良之晴和任宛珊是在一点半左右进来的，看到甄晴的时候，良之晴刻意打了个招呼。

“嗨，甄警官，第一次在这儿遇到你。”良之晴坐在甄晴旁边。

任宛珊倒没坐下，看着甄晴面熟，好半天想起来：“你是上次给我做笔录的那位女警吧？案子破了吗？”

“还没，多谢关心。”甄晴礼貌微笑。

任宛珊很随意地要了杯酒，喝完跑去舞台唱歌。

“对了，后来审问曹凯，他说什么了没？”良之晴见四下无人，说话声又几乎被任宛珊的歌声掩盖，主动问起甄晴。

甄晴思索了一番，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对劲，偶尔有一出神，想不起来刚才在干嘛的时候。”

“这跟案子有什么关联？”

“不清楚了，我问了他很久，企图发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很遗憾，几乎没有。他也承认他喜欢明星白薇，是他心中的女神，别的没说多少。”

“我忽然想到很久以前一个黑魔法的传说，你知道魔党练习的法术跟密党最大的区别吗？”

“恩？”甄晴一脸认真盯着良之晴。

良之晴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一个靠血液提供力量，维持血族和人类的友好往来。另一个靠血液与魔鬼建立契约，达成自己的执念。女巫族很早以前在部落中存在，就是为了消灭魔党，保护人类。像我师傅生前哪，教了我很多针对魔党的法术……”良之晴说到这里，任宛珊一曲终了，不再继续。

甄晴仍是满脸期待地看着良之晴。

良之晴先看了台上的任宛珊一眼，再回过头来，冲甄晴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得去找我朋友了。这边人多嘈杂的，你要感兴趣，三点的时候咱们去附近的小巷子碰头吧。那里几乎没人，我还能给你演示演示。”

“好呀，那说好了，不见不散。”甄晴笑着跟良之晴约定。

任宛珊用拥抱迎接走过来的良之晴，二人一起在舞池间跳起了舞。甄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露出笑容。

三点不到，任宛珊照例离开。三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良之晴和甄晴先后离开，清吧里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良之晴刚进入小巷子没多久，身后一袭冷风刮过来，甄晴已经彻底成了一身黑色斗篷的Angelina。

良之晴回过头，冲Angelina来时的方向微微一笑，焦距却不在Angelina身上。良之晴这一笑像是某个信号，Angelina猛然间转过身，冲来时的方向使出法术。小巷子的末端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障，把小巷子的出入口彻底堵死。

良之晴则对着墙壁的某处伸出手，往墙壁上狠狠砸去：“别躲了，我们都知道你在这里。”

平滑的墙壁出现凹凸不平的痕迹，一道浑身俱黑的身影显现，一大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Black单膝跪地，略显狼狈，脸上的银色面具也沾染了血液：“你们……故意的。”

“你难道不是吗？”良之晴冷冷地看着Black，“故意借用Black的躯体，接近我们，想知道些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Black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高明？”良之晴的笑容充满讥讽。

Black脸色一阵不悦：“所以，你们俩设计堵住我，想干嘛？杀了我？哈哈，既然猜到是附身，那你们应该很清楚，杀了我，等于杀了真正的Black。只要我临死前跟他紧紧捆绑在一起，你们就无法拿我怎么样。”

Angelina眸子一暗，良之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挡在Angelina和Black之间，彻底隔绝两个人的视线交流。

“如果你肯放过Black，我保证不杀死你，饶你一命。怎么样啊，Scott？”

Black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样子：“连我的真实身份都被你发现了，你真是个疯子！”

“我思来想去，Ventrue族刚好出事，魔党又没几个法力高强，足以接触并运用黑魔法的，思来想去，你的主人死了，只有你被关在Ventrue族的地牢里，被冰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