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是在逗我吗？我法力不如她，武功不如她，脑子也不如她，谁保护谁啊？”夏景焕叫嚷起来。

南飞尘狠敲夏景焕脑袋：“你可以当人肉盾牌啊！什么都不需要好……”

“是亲兄弟吗？”

“我是血族，你是人类，原本就不可能是亲兄弟。”南飞尘双手抱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行了，你们俩都悠着点儿，别耍贫嘴了。”良之晴拉过夏景焕就往外走，“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A市到了深夜依旧喧嚣，尤其酒吧一条街一带。良之晴路过昔日俞元恺开的宠物店，发现里面的物品上积攒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知道许久没人来了。自己的店倒是还好，窗帘都换了新的，可见卢慧打理得很用心。

“内心在感慨吗？当初我们就是在这第一次见面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看上去那么娇小一姑娘，凭什么一年之内写满五本书。南飞尘当时可不正常了，从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如此关注过，唯独对你，又是旁敲侧击，又是默默为你做很多事的，怪吓人的。”夏景焕顺着良之晴的目光看向咖啡馆，若有所思。

良之晴并未否认：“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咱们都认识两年了。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像过了两个世纪……”

良之晴用了隐身术，夏景焕不会，偶然几个路人经过，见夏景焕头侧过来，对着空气讲话，只当夏景焕是神经病或醉汉。

良之晴直奔酒吧街后那条隐蔽的小巷：“到了，这里的井盖没摄像头盯着，我先下去，你再跟上。对了，你夜视能力不行，我给你带了手电筒。待会儿我在前面引路，打开手电，你在后面跟着就成，别忘了盖上井盖，免得无辜路人和醉汉掉下来，麻烦。”

“……别的都没问题，我一个有嗅觉的人类，你让我盖井盖儿？”夏景焕右手食指指着自己鼻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良之晴不理会夏景焕，整个人直接从井盖处跳下去，干脆利落。夏景焕的大长腿站在地面上，嗅着地下隐约冒出来的臭味，只觉得双腿都软了，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夏景焕，快下来，再不下来我用法术强制你下来了，自己看着办！”良之晴在下面大吼。

夏景焕这才哆哆嗦嗦爬下楼梯，很不情愿地慢慢拖动井盖儿盖上：“妈呀，什么味儿！？”

“臭味呗，下水道还能有什么好气味？”良之晴兀自往前走，夏景焕四周慢慢黑下来。

“哎，你等等我啊，我没了光亮，完全看不到，跟你们血族不一样的。”夏景焕在后面边叫边吼，一着急，脚下不知绊了什么东西，差一点跌倒。

走在前面的良之晴听得很清楚，出声提醒：“你在加快步子的情况下悠着点儿，这里什么废弃物都有，很容易摔跤。”

“可你走那么快，我哪跟得上？你还是把手电给我吧，我得照着脚下。”

“好吧。”良之晴停下来，回过头将手电递给夏景焕，又接过夏景焕手里的纸笔，“那我来画图，你跟着我，什么都不用做。”

夏景焕当真像个废人一样，一路小跑、捂着鼻子、小心翼翼跟着良之晴。良之晴看东西很仔细，除了脚下的物件，每到一处新的墙壁也会敲击一下。

“你在找什么？”

“密道啊，你想，那么多尸体，意味着需要喂养的血族很多很多，新生儿惧怕阳光，就算学习法术抵抗阳光也需要一段时间。稳妥起见，一定会选择遮光的地下场所。我敲一下，看后面是否空心的，如果是，很可能就是敌人的老巢了。”

夏景焕看了眼斑驳的墙壁，闻着味儿，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天哪，你不觉得我们身处的氛围很脏吗？居然下得去手。”

“下不去手就意味着要有更多无辜的人类遭殃，想到这一点，不管多恶心也得上啊！”良之晴话音刚落，对着一面新墙壁又是一阵猛敲。

夏景焕冲良之晴竖起大拇指：“你还真是善良温柔，换做谁都不如你。罢了，今儿我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夏景焕在潮湿发霉的环境里开启搜索模式，跟良之晴一起反复敲击墙面：“这听着都很实在呢，不像有隔空的空间，怎么办呢？”

“继续找啊，你先敲着，我来画图，把我们搜查过的地方都圈出来，免得大家做无用功，反复在一个地方浪费时间。”良之晴将牛皮纸抵在墙壁上，圆珠笔快速动起来，图纸上很快出现清晰的构图。

“看不出来，你还挺擅长画画。”夏景焕调侃，“不仅是个作家，还可以往画家方面发展。这张不会老的脸，更可以考虑走网红路线。”

“网红就罢了，年龄摆在那里。知情人士知道我不会衰老，外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我已经是人妻人母，不太适合抛头露面。”良之晴言辞恳切。

夏景焕白了良之晴一眼：“亏你还是个作家，思维居然被这么琐碎的东西局限住。人妻人母怎么了，网红看的是脸蛋，是技能，是一专多能，哪里是世俗的东西。再者，你可是南飞尘的老婆，背后有南飞尘撑腰，光是他的粉丝数量，够你吃一辈子干饭了。”

“我可不是吃干饭的人，快别贫了，前面到十字路口了，我们先考虑一下往哪里走。我提议挑选一个方向，一直顺着这个方向走，这样后面的人可以沿另一个方向走。”

夏景焕看着乱糟糟、臭烘烘的环境，皱起眉头：“下水道还有十字路口，这真是我听过最恶心的故事了。”

“一个城市的建设，最重要部分就是下水道了。你可别小看或恶心它，等下暴雨的时候，分分钟明白十字路口多重要，重点是水流出去的速度要快。”良之晴很快决定往东走，从地面上一跃飞起，直接跳到了对面。夏景焕眼睁睁看着良之晴过去，内心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