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的声音出来后，南歌头小幅度的一歪，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他的话。

他们不是已经在……约会了吗？

难道不是吗？

沈晏清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头跟着她侧了侧。

漫长沉默的一番对视后，南歌回答：“当然呀。”

“不然我干嘛要在今天约你出来啊。”

沈晏清笑着微微摇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

“如果是及格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向前迈一步了？”

“尽管现在到满分还有一些距离，但是今后，我一定可以交出让你满意的答卷。”

顿了顿，他望着她的眼睛，语气真诚：“我的意思是——南歌，我很喜欢你。”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没有很长，但我必须遵从内心的想法。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事先，袁特助和总裁办里的其他人都有给他出谋划策。

甚至有几位女士特地翻出了压箱底的偶像剧，让他抓紧时间学习一下。

这些人好像比自己表白还要激动似的，不断在群里讨论着这个话题。

大家找了一堆完美地话术给他，说按照这些来表白，一定能成功。

但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所有准备好的话，好像在开口的前一秒全部被删除。

沈晏清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要……在一起吗？”

问出口后，他放在一侧的手紧了紧。

他能猜到答案，可还是会紧张。

说不出来的感觉。

甚至还有一丝懊恼和无力感，有些质疑自己的表达能力。

说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可能在你看来，我们已经在约会。但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很认真很明确地对你表达过我的心意。”

“我知道，你也许并不在意这些。可我不能让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和我在一起。”

“我必须要给你、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你先不用急着回答什么。可能我今天表达能力确实很一般，磕磕绊绊也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我还是想请你耐心地听完。”

“我，沈晏清，淮城本地人，祖上三代都在这边。今年二十八岁马上就要二十九了，比你大了整整八岁。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没有开始过从任何意义上来讲的感情。你是第一个，也是我唯一一个想靠近的女孩子。”

“我这个人有些呆板，私下可能会很无聊很无趣，有些时候也不太会照顾好一个人。总之，我其实本身也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可能唯一能找到一点优点，就是比旁人多一些耐心。”

“我现在可能不会是你的最佳伴侣人选，不过我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都还不错，你喜欢的，我也都能接受。”

“其次，就是我的家庭情况，你先前可能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我的母亲目前在国外，联系不多。我的父亲和继母在国内，但是他们不会干涉我的生活。我父亲这边，没有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母亲那边的亲戚只有外婆和姨母。”

“所以说，目前我是独立的个体，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和打扰。你今后可以不用担心任何这方面的问题。”

“还有，在事业方面，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也小有成就。”

“不动产的话，个人的，淮城我有四处房产，除你见过的平层之外，还有两栋别墅一套公寓。因为先前一个人住，所以就选了一处距离公司较近的。

“包括江城，我也有一套房子，你有兴趣的话，改天可以带你过去看一看。帝都那边因为经常去出差，不习惯住酒店，所以也有两套。”

“至于其他财产……这个可能需要后续归整一下再告诉你。”

“差不多以上基本就是我现在的个人情况。我有哪里没讲明白的地方，你也可以问我。”

南歌：“……”

毫不夸张的说，听完沈晏清的话之后，她脑壳嗡嗡作响。

四目相对，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南歌？”

沈晏清不想催她，但被她这样盯着，这个过程真的难熬。

“啊。”她回神，眨眨眼，“我……没有问题啊。”

他现在就差把祖上三代葬在哪儿也交代清楚了。

“那，你对我的感觉呢？”

“我、我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南歌低下头，声音很小，小到都快要淹没在不远处的小提琴的演奏声中。

“我都是看别人谈……”

“不过，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在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也不是，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之前室友问过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见到你之后，你一直在吸引着我的目光。”

“我没觉得我们之间八岁的年龄差有什么代沟，也没有觉得我们的身份不同有什么距离感。恰恰相反，和你待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

“要比我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舒服很多很多。就是，好像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而且我觉得你超级超级优秀！虽然……之前每次考试的时候总是吐槽你，但是也不能否认你真的是很多人触摸不到的光。”

“算起来，从最最最最早，我注意到你开始，到现在都快两年了诶。我都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和你坐在一起。”

“忘记了有没有和你讲过了。”南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当时因为填报志愿和爸爸意见不一致，赌气离家出走。”

“我当时走了好远好远，然后碰到了一辆出租车。”

“我就坐在后排上，那个司机是个叔叔，看到我有点难过后，也没说什么，就打开了电台收音机。”

“他那个车真的很破很旧诶，前面电台里放得那首歌我都没有听清楚在唱什么。”

“然后那个叔叔换了个频道，再然后……我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其实我脑袋总是晕乎乎的，高考之后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是从那个夏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个冬天，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一幕我一直清楚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