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她武力值爆表
作者:苏未羊 | 分类:古言 | 字数:5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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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问话
作为阮梓依身边的大丫鬟,海棠刚被衙门里的人问完话,一双腿都是软的,听到阮长歌的声音,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痕,快步上前。
“大小姐。”
虽然她已竭力掩饰,但阮长歌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悲痛。
她轻叹了声。
哪怕不算相熟,六姐儿也是她妹妹啊……
“六姐儿今日去了何处、曾与谁见面,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海棠眼圈一红,心中酸涩难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悲痛压了下去,道:“六小姐从不嗜睡,早早便起了身,做了一上午的女红,才去拜见小公主。”
她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阮诺,拳也握得死紧,最后一字一顿地说:“而后……六小姐与公主生了间隙、几次拌嘴!”
阮诺的身份让她有所顾忌,但一想到死不瞑目的六小姐,海棠就凭空升起了几分勇气,竟以奴婢的身份和大渊公主对上了视线:“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想来公主也是知晓的!”
“你也怀疑我?”
阮诺拳头微紧,心中的酸涩被狐疑压了下去。
“我和阮梓依说话时,并没有背着人,想来你也听到了,当时我虽然语气不好,但并没有威胁她不是?”阮诺蹙眉:“更何况我们以前就是这么相处的,她要是受不住,怎么偏偏等到了今天才自缢?”
她的话向来不中听,特别是这种时候,简直能给人带来双倍伤害!
海棠脸色微变,眼底闪过愤懑,可顾忌阮诺的身份,她也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乞求地看向阮长歌,而后跪了下去!
“大小姐,呜呜……求大小姐给六小姐做主啊!”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膝行至阮长歌的身前,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六小姐刚刚及笄,还有大把青春,若是无事,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大小姐,求您给六小姐做主啊!”
做主?
谁又坐的了主呢?
阮诺是公主啊!别说现在没有线索,就是她真的有了证据,也没有谁敢给阮诺定罪啊!
老天不公啊!
她的六小姐虽然脾气暴了些,但人却是极好的,从不像其他院里的公子小姐一样随意打骂下人,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呜呜呜……
海棠掩面而泣,身子不住颤抖。
她是府里的老人儿,见多了夫人小姐背地里的那些肮脏勾当,更知道以世家大族的性子,遇到这种事八成会选择息事宁人、不再追究——一个庶女对上当今名头最盛的长乐公主,是个人就知道如何选择啊!
可是,凭什么呢?!
她的六小姐也是人啊!
海棠哭泣不止,一想到自家小姐的死状,更是疼得心头发冷。
呜呜呜,那么好的六小姐,怎么就自缢了呢!
自、缢。
这两个字在她的舌尖上滚了又滚,让她忍不住更恨更怒,可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六小姐支开自己,让她去拿桂花糕时的眼神了——那是六小姐近几日第一次想吃糕点。
当时的六小姐的眼底是带着希冀和向往的。
她想吃桂花糕。
既然想吃,她为什么不等到吃了桂花糕之后再自缢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海棠神色微变。
六小姐和阮诺告别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落,她这一路不但没有哭泣,还罕见地挺直了腰板儿,眼底也带了丝笑,像是忽然放心了什么,既如此,她又怎么会走上自缢这条路呢!
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看向阮诺!
是她!
是她害了六小姐!
六小姐不是自缢,而是被她害了性命!
一定是这样!
海棠愤恨的视线让阮诺不由得蹙眉。
“海棠。”
不等阮诺出声,阮长歌就出言提醒了。
海棠这才收回饱含恨意的视线。
“除了公主,六姐儿还见过谁?”
海棠摇了摇头:“六小姐只见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顿了顿,但转而一想,以林家郎君的性子再如何也不可能对六小姐动手的,如此,她便道:“六小姐除了公主之外,不曾见过其他人。”
六小姐爱慕林书晨的事本就不能为外人道也,更何况斯人已逝,贸然提及此事,也只会毁了六小姐的清誉。
但显然,海棠低估了阮长歌的敏锐。
“只见过小公主?”
她重复一遍,视线落到海棠身上:“你确定?”
阮长歌的眼神轻飘飘的,但海棠却莫名觉得肩头一重,险些喘不过气来!
半晌,她也不曾吭声。
阮诺一愣,多看了海棠一眼:“阮梓依还遇见了别人?是谁?在何地处?”
海棠紧抿唇瓣,并不言语。
阮长歌眸光微闪,道:“你随我来。”
“是。”
说着,阮长歌便带着阮诺,朝堂内行去,期间遣散了不少丫鬟。
“说吧。”
她淡声道:“六姐儿还遇到了谁?”
阮诺也看向海棠。
“林家二郎,”海棠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道:“大小姐,六小姐在求见公主之前,曾在公主院外遇到了林书晨、晨少爷。”
阮长歌抬起眼来。
阮诺也微微震惊!
难不成她走了之后,林书晨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还被阮梓依撞了个正着?!
不会吧不会吧!
阿姐一定在想林书晨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小院门前吧!天!她要怎么解释?实话实说还是找个借口搪塞回去?
“表哥?”
阮长歌果然怔了一下,眉头微蹙:“他们说什么了?”
海棠身形一僵,半晌没有言语。
阮长歌脸色微沉:“说话!”
“大小姐!”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六小姐和晨少爷说了什么,”海棠一边说,一边惶恐地抬起头:“只知道六小姐和晨少爷分别之后,哭得不能自抑……但、但六小姐清清白白,绝对没有……”
“我知道,”阮长歌打断她。
阮梓依如何她不知道,但表哥的性子,她却再清楚不过,私相授受一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所以,六姐儿和晨表哥是单独交谈的?”
“……是。”
阮长歌垂下眼睑,神色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