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飞过了，绕过来……小心，要冲他脑袋上去了，拐回来！”

狄克和依露薇娅此时都已经变回了人类，都躲在墙角后面，眼睛上抹着灵视药剂，偷偷摸摸的盯着不远处守在一座建筑门口的壮汉守卫。

这时的狄克双手捧着人皮书，依露薇娅则握着臂骨操作杆，不停摇动着，控制着不远处的怨灵在守卫的身前前后飞舞，来回试探。

这名守卫的外表和刚刚被狄克杀死的壮汉几乎一模一样，因此不排除他也拥有着和和壮汉一样施展斗气的能力，一旦发现动静，便能在短时间内开启斗气焰，将所有的守卫都召集到这里。两人必须在其未察觉的情况下，瞬间干掉他。

所以狄克选择了逆召唤，只要怨魂缠在他的身上，狄克就能将变形术、驱逐咒接连施展，将其一波送走。

但这些的前提是他不能发觉怨魂的存在，要知道怨魂这东西在最初附着到人身上的时候，会让人不由产生背后一凉、寒颤等反应，哪怕没有灵视，部分感官敏锐的人也是可以在被附身的时刻感知到它们的。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两人打算让怨魂渐渐的靠近，给他一个习惯的过程。

但怨魂作为纯粹执念的化身，除了锁定执念目标外，几乎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只能以人皮书附带的亡灵操控的能力进行指引。

由于人皮书的控制功能压根就不是为操作怨魂而设计的，即使有人皮书从中调解，操控手感依旧稀烂，狄克作为上辈子连暴力摩托都跑不完一圈的手残党，让怨魂拐个弯都能转个一百八十度再绕回来。

好在，第一次上手的依露薇娅反而在这方面显露出了不俗的天赋，便以依露薇娅操作为主，狄克则在旁边以契约下达一些命令进行辅佐。

在两人在小心翼翼的反复横跳，来回探索之后，终于确定——守门的这货就是个憨憨，根本没两人想象的那么敏锐，忙活了大半天，他唯一的反应就是挠了挠脖子。

得知这一点后，守卫直接被狄克丢进了冥河。

敲开门上的重锁，将大门推开了一个刚刚能国人的缝隙，门轴已经锈蚀，房内好似也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地上满是灰尘。

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了，房内极黑，狄克召唤来了两根骨矛作为照明灯具。

随即，两人便是一怔。

房内堆叠着密密麻麻的尸体，畸形的尸体。

兔唇、连体人、巨人症、侏儒症、骶骨发育不全、短肢畸形、先天性缺指、早衰、神经纤维瘤……各式各样的尸体或是被做成标本，或是被泡在药罐中，在房间中整齐排列，好似一座猎奇的博物馆。

“这些都是是什么东西……”狄克瞠目结舌，他在高塔中也没见识过如此多的怪异人体。

“来这里！”依露薇娅忽然喊道。

狄克扭头走到依露薇娅的旁边，她正站在两具赤**尸的前方。

“怎么了？”狄克走了过来。

当然，已经被成为干尸自然是毫无香艳气息可言的，倒是从尸体的五官比例上来看，这两人生前应该挺漂亮的。

“她们是精灵。”依露薇娅皱眉道。

“精灵也有啊？”狄克惊讶的看向这两具尸体，她们确实有着尖耳。

“这是自然生产的精灵。”依露薇娅强调道：“她们头发的颜色太淡了。”

精灵正常情况下是从生命之树上结出来的出生即成年，但也并非不能生产，但即使是正常生产的精灵，也需要由生命之树进行“祝福”，才能正常生存。

主要是因为精灵维持生命的营养器官，进行光合作用的头发，中的光合色素，精灵无法自身合成。

“所以呢？”

“我有了些猜想。”依露薇娅的脸色有些阴沉，“我们先去其它地方看看。”

狄克点了点头跟随者依露薇娅离开了这栋作为标本间的房屋。

在处理掉守卫后，两人进入了另一栋房屋之中。

其中也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尸体，却并非是人类的，也不是精灵的，而是来自于起源之森以南的兽人们。

“走！”依露薇娅再度将狄克拉走。

而这次，他们直奔小镇中央最宏伟、高达的城镇大厅而去。

这里的门前有着两个守卫。依露薇娅也没再等狄克掏出人皮书，将弓拉满，同时射出双矢。箭矢附着着奇异的辉光，快的不可思议，狄克只见到两道绿光。箭矢便各自钉入两个守卫的眼睛，直通大脑，当即毙命。

狄克看着都一愣：“你有这手艺干嘛还让我用驱逐术？”

依露薇娅一边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一边晃了晃腰间的钱袋：“这两箭，三个金币没了。”

城镇大厅并没有上锁。

两人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数量众多的标本、尸体。只是这些尸体，在畸形的情况更加严重的同时，还有着各族混杂的特征。

比如说狄克手边的这具。

他有着精灵的尖耳，却同时身披狼人的毛发，双脚和人类一般无二，手指则由生着矮人特有的厚实指甲……

“果然是混血实验……”依露薇娅皱眉道。

“什么混血实验？”

依露薇娅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各个类人种族能够无视物种隔离的进行繁衍的。”

狄克点了点头。

“部分类人种族混血儿的体液，在经过一定的加工后，可以作为一种强效的排异抑制剂，可以用于断肢移植、换血仪式等多方面，一些黑巫师则喜欢用其来着制作一些融合兽、缝合怪来充点门面。”

“只是这种混血儿极为罕见，往往需要多族血统进行混杂，而且混血源头的血脉质量也越高越好，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畸形的个体，很可能就是为了纯化血脉，而近亲结合出来的。”

听道这儿，狄克眉头皱起。

因为有皇帝所提供的信息先入为主的原因，他本以为占领这里的巫师，进行这般丧心病狂的实验的主要目的就是创造出各式各样、不同品种的人类战士，但现在看来，那巫师好像还有着更进一步的追求。

而且，既然那些培育出的血统纯化的人类已经被一一做成了标本，那是不是意味着，那名巫师已经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