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阳还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情。

难道这些女生疯了么？

他可是放出话去跟妹子亲过的，试问有谁会这么无聊，仅仅为了一个虚名就来主动承认自己清白全无的？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众表决，仅仅只是他个人的审美感官罢了。

一个童桐就已经算是发了神经，他可绝不相信还有人会蠢成这样。

只是正如那后排男生所说，他大概是真的太低估了女生的虚荣心。

“......”

目送着又一个因为被他戳穿真相而掩面逃走的女生的背影，秦正阳的心里只剩下了一整群羊驼。

而其他人则是早就麻木了。

“这是第几个了？”方菲手里啃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瓜子，一脸疲倦地问道。

“算上昨天的，这是第八个了......话说你要嗑瓜子就给我专心点，好好嗑！哎，你又把瓜子皮掉我桌子上了！”冯骅怒道。

方菲痛苦地摇了摇脖子，委屈道：“我也不想的啊！我的脖子都要前后颠倒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后看的一颗心！我想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冯骅也是真心佩服方菲的。

你见过有人为了看八卦差点把自己看累死的吗，她见过了！

“真的，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秦正阳究竟亲了谁了，我就想知道到底还有几个女孩来咱们班，我真的要撑不住了。”方菲痛苦道，“常乐，你跟秦正阳关系好，要不你去跟他说说，让他对外宣布其实他亲的是个男孩吧！求你了！让我洗洗眼睛看看帅哥吧！”

“......”

对于方菲这奇妙的脑回路，常乐也是打心眼儿里服气的。

“这种要求还是你亲自跟他提比较好。”她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站了整整一节课的腿。孟唐果然说到做到，不过这件事能这样了结，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委屈了她的一双腿，嗯，还有腰。

“怎么这样啊......”方菲下意识抱怨一声。不过她这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她之所以变得这样萎靡不振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自打童桐之后出现的这些女孩是一个不如一个，尤其是刚刚的这个，都不用她走到秦正阳眼前，大家就一眼看出她不可能是了。

毕竟那张脸别说是赛过孙依依和童桐，那简直跟“漂亮”两个字就没沾上边儿啊！

方菲只能在心里佩服这女孩的勇气了。

“天啊，再这样看下去，我都要对自己的审美标准产生怀疑了。”她默默吐槽道，“到底是谁给了这些平平无奇的女孩子堪比西子的信心？”

“......天晓得。”冯骅有气无力地答道。

“真佩服秦正阳，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地‘面试’下去......你们说他口中那个女生到底是不是虚构的啊？”方菲很是郁闷地看着第九个女孩走向秦正阳，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的八卦体质。

“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刘筱颖翻着书本，头也不抬道。

“你在看什么呢？”冯骅好奇一瞧，立刻傻了眼，“不是吧？政治？”

她吐了吐舌头，像是第一次认识刘筱颖一般，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叹道：“你不是疯了吧？”

“你才疯了。”刘筱颖不耐烦地将对方的手打落，同样郁闷地撅起了嘴巴，“我有什么办法，月考考砸了，昨天放学前郝老师不是说了不及格的卷子需要拿去给家长签字么，我就政治这一门功课拖了后腿，本来想着拿着卷子跟杨老师求求情的，结果没找到他，只好回去乖乖被我妈打了一顿，逼着发了誓要把政治成绩搞上去，这才放了我。”

“不会吧？真打假打？”方菲立刻来了兴趣。

毕竟这可比去看秦正阳如何千篇一律地拒绝第九个女孩有意思多了，她激动的连瓜子都没拿稳，直接撒了冯骅一桌子，但这时候后者也没再出声嫌弃她了，因为她自己的全部注意力也都被刘筱颖的话吸引了去。

而且她显然知道的要比方菲多得多。

“你妈又打你了？”她怒气冲冲道，“那老女人怎么这样啊？”

“你别看了！”冯骅生气地将刘筱颖的胳膊一把扯了过来，向上一翻，便露出她青紫交加的手臂。

常乐和方菲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这会儿田愿不在教室，她们周围只有一个根本懒得去理俗事的周天麒，所以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及。

“这、这些都是你妈打出来的？”方菲简直不能更惊讶。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刘筱颖胳膊上的这些痕迹新旧交错，一看就不是一次所为。

“难怪我没什么你只穿夏季校服时的印象，以前我还纳闷儿呢，怎么不管天多热你都要在外边套着秋季校服，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体质发寒......”她咂了咂嘴巴，有些不确定道，“这……算不算是家暴啊？”

刘筱颖没有回答方菲，只瞪了冯骅一眼，快速将自己的袖子重新放了下来，无所谓道：“我都习惯了。”

冯骅沉默片刻，劝道：“其实方菲说的挺对的，你妈这就是家暴，你不能再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了，至少也应该去跟郝老师坦白，让她去做阿姨的思想工作。”

刘筱颖嘀咕道：“太麻烦了。”

“这时候怕什么麻烦啊！”方菲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椅子，怒道，“以前我总觉得只有常乐的脑子才有问题，怎么你也跟着有问题啊！怎么这东西会传染的吗？向后的那种？”

“......”

常乐莫名无辜地看了方菲一眼。

算了，看在她这样义愤填膺也是为了刘筱颖好的份儿上，自己还是别跟她多做计较了。

而刘筱颖呢，也是十分不开心地看了方菲一眼。

毕竟谁被人当面说脑子有问题都会生气的，而她没像当时踹常乐那一脚一样地踹一踹方菲，就已经算是有涵养了。

“瞎说什么，你才是脑子有问题，不就是打两下么，又不掉肉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她古怪地笑了一声，缓缓道，“再说了，她不是好歹还给我交学费，让我好好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