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老师一般会在陆英瀚弹完一曲之后开始收拾东西，可在轮到乔苏苏上去弹琴的时候，钢琴老师带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连听她弹完一曲的兴致都没有。

在天才面前，凡人就是黯淡无光的存在。

乔苏苏知道，她就是那个凡人。

但她不气垒，做一个凡人又怎么了？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算学钢琴不能去参加全国比赛也没有关系，她想弹好一首曲子，感受到弹钢琴的快乐。

在老师离开以后，乔苏苏便坐到钢琴架前面，陆英瀚让出了主位，却不急着离开，就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弹钢琴。

窗外的蝉鸣声被流畅的钢琴声遮盖住，少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落在黑白琴键上，也落在少年好看的手上。

“苏苏，专心一点。”陆英瀚不时会提醒她看看乐谱，也会指出她弹错的地方。

那时，乔苏苏白皙的脸庞会染上一丝绯红，总觉得自己在陆英瀚面前矮了一截。

可少年不在乎全国钢琴比赛，他只知道，乔苏苏想要学好弹钢琴。她学东西进度慢，记乐谱也困难，可她想要学好。

听了陆英瀚的提醒之后，乔苏苏又会继续这种枯燥的练习。

弹一次钢琴是因为喜欢，弹一百次会丧失兴趣，弹上一千次会成为一种枯燥无味的练习。

乔苏苏问过陆英瀚：“弹钢琴千百次，会不会觉得很腻？”

陆英瀚回答的是：“如果有人陪练，就永远不会觉得腻。”

她想，那会儿可能是她人比较傻，总把这个理解成只要随随便便有个人陪着他练钢琴就行。

可现在想明白了，原来陆英瀚的情商这么高，那么早就懂了撩人的心思。

……

一曲弹完，乔苏苏的回忆戛然而止，那些回忆都远去了，现在陪着她的是自己的影子，孤独的时候也不该找陆英瀚。

她抬头望着灰狐这个房子房顶上吊着的水晶灯，光芒有些耀眼。

灰狐带头鼓掌，保镖也跟着鼓掌。

“再来一曲啊！”灰狐笑意粲然，这徒弟是个宝藏女孩啊，上得厅堂的手也能弹钢琴，将来还会攻破互联网上的各类病毒，是双巧手。

“师傅，我头疼，不弹了。”乔苏苏起身，望着屋里还没散尽的烟，她只好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房子的窗户全打开了，四处透着冷风，她缩着脖子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额头。

灰狐见她确实是有些疲倦，也不勉强，他也不想弹钢琴了，便坐在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烟抽着。

“师傅，你少抽点烟吧。”乔苏苏看他不停歇的抽烟，特担心他的身体。

“我抽过的烟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支。”灰狐不听她的。

乔苏苏心情有些沉闷，这会从兜里摸出已经关机的手机，很想开机，又很怕会接到陆英瀚的电话。

“我说，徒弟你有男朋友没有？”灰狐想到她刚才给他看的电话，便八卦的问了一句。

“没有。”乔苏苏淡淡回答道。

“哦……”灰狐眨巴眨巴眼睛，“那有没有看上的小伙子，你都二十五岁了，嫁不嫁人的不重要，得找个喜欢的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