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五格为四舅爷的人，除了四爷的手下，没别人。

黑衣人一开口，五格一瞬间反应过来，身上的防备瞬间就卸下了：“你是四爷派来的？”

仔细看了看黑衣人的长相，五格了然：“爷见过你，你叫牧德，对不对。”

牧德微微躬身：“四舅爷真是好记性，统共就见了小的几次，就记住了小的的长相和名字。”

身形魁梧的黑衣青年扯了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四舅爷，四爷让奴才给您带一句话。”

五格瞳孔猛地一缩：“快说。”这大半夜的，他那冷面妹夫忽然派了亲卫过来传话，必然是重要的话。

说不定还是和他正在纠结的事情有关的。

“利刃出鞘，逐势东风。”牧德一字字复述。

五格皱了皱眉头，继续盯着牧德。

“回四舅爷，就这八个字。”身形魁梧的牧德，又勾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你来都来了，竟然就带了八个字？五格拉着他坐下：“牧德，四爷还说别的什么了？”

打什么哑谜呢？他念的书多了不起是不是？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谁是利刃？谁是东风？谁去追逐东风？

牧德摇头：“就这一句。小的不明白四爷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四舅爷您肯定能明白，不然四爷不会云里雾里地就让小的大半夜给您带这么一句话。”

五格摸了摸下巴，忽然很是邪气地笑了：“明白倒是明白，就是有点惊讶。如果四爷这话是真的，那可是极大的夸奖了我。”

五格说着随手从抽屉里拿了块成色不错的玉出来：“这一趟辛苦你了，这个拿去做个剑坠子。”

“小的就跑跑腿而已，四舅爷给这么重的赏，小的不敢接。”牧德瞅了一眼，那玉值个百两银子。

“不是什么好东西，爷抽屉里多的是。”五格直接塞给他：“拿着吧。”

抽屉里多的是？

牧德愣了一瞬：“四舅爷您就把玉都直接放抽屉里？一抽屉？”

“昂，不然放哪儿？”五格反问：“你是不是怕有人来偷我抽屉里的东西？”

“这个……”牧德赔笑：“小的觉得，是有那么点……”

是有那么点草率。

“嗨，甭担心这个，爷这儿没人敢偷。”五格蛮不在乎。他认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数不胜数，谁敢来偷他？不出十天就能逮出来。

看牧德终于把玉收下了，五格笑眯眯问：“四福晋这几日怎么样？”

怪不得给这么重的赏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牧德连忙恭敬回话：“福晋一切都好。先前还要亲自给您准备官靴、手套、暖炉等物呢，后来听说您侍卫处都塞不下了，就没准备。小的瞧着，四福晋很是关心您呢。”

“……”

五格只觉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怪不得那混蛋妹夫今天让小太监给他送了那么多东西呢！！！

这个四阿哥，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深沉的很！

他自诩聪明，到了这妹夫跟前，却每每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之中。

想想他安排在东三所的那些钉子，呵！

五格颓然地摊在圈椅上：“行了，爷都知道了。四爷的话，我懂了，你回去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