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连忙扶她坐好：“那日她突发疾病，也是遭了报应。”

扶她坐好后，康熙把对惠妃的惩治都说给太后听。

听闻惠妃被收了金册金宝，身边爪牙也都没清除，太后头晕好了一些，又问：“东三所的天花呢？”

“也是惠妃做的。”康熙爷现在还不想明着处置佟佳国公府，当即在太后跟前把罪责推给惠妃。

反正她已经是罪妇之身，再多一条罪名也不多。

“这个恶妇！”太后拂袖，扫落了桌上的茶盏。

“皇额娘不解气，尽管惩处她便是，千万别动怒。”康熙爷连忙安慰她：“只是有一条，要留着她的性命。”

“你放心，哀家自有分寸。”太后平复了一下呼吸，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给两个乖孙媳撑腰。

四福晋以后还要接着宠，要让那些奸人知道四福晋得宠。太子妃也不能落下，这是大清未来的国母，脸面要给足。

只是今儿个刚给过四福晋赏赐，要过几日再赏了。

至于太子妃，今日既知道她被人陷害流产，作为皇玛嬷，得给她好好撑撑腰。

太后皱眉：“太子呢？”

“他这会儿大约在毓庆宫。”康熙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座钟。

“太子不查清事实就对太子妃动手，你可罚他了？”

“罚了。”康熙爷低声，把太子已经把小太监都遣散的事儿告诉太后。

“不成，太轻了。”太后摇头：“太子妃是我大清未来的国母，又是名门淑女，岂能让他如此折辱？罚他去奉先殿跪着好好反思。”

“皇额娘说的是，让太子去奉先殿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思。”康熙爷也觉得太子该罚。

“皇额娘，门外头小九还跪着呢，要不先让她起来？”

太后看了康熙爷一眼：“罢了，皇儿都开口给她求情了，便让她起来吧。”

——

另一边，永和宫

楚娴带着孩子来向德妃请安。

知道楚娴还要和九格格一块去皇庄探望太子妃，德妃只简单说了几句话，便让楚娴赶紧去做事。

楚娴本想好好陪她说说话呢，却被往外撵，有些无奈，但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给德妃听：“先前额娘让人送到东三所的药材，有几味用上了，特别好。儿媳谢额娘。”

德妃觉得这话实在肉麻。

她脸上有一瞬不自然，没接楚娴的话，只道：“你直接去宁寿宫吧。本宫派两个嬷嬷与蓝嬷嬷一同送弘晖荣欣回东三所。”

楚娴再福身：“谢额娘关怀，如此再好不过。”

“赶紧去吧。”德妃觉得以后得少让四福晋来永和宫，实在肉麻。她不喜欢这样。

……

楚娴再回到宁寿宫的时候，正瞧见九格格揉着膝盖艰难起身。

连忙赶上去，楚娴低声问：“跪了多久？可还有药膏？”

“还不到两柱香时间呢，好痛。”九格格一脸委屈：“上回在畅春园跪的久，药膏都没了。”

让青儿回东三所去取些药膏来，楚娴扶着九格格回她的屋子。

看九格格一瘸一拐的样子，楚娴心底忍不住想，两柱香时间就这么痛，四爷那日跪了五个时辰，得多痛呢？

好在九格格今日只跪了一小会，膝上淤青不严重，涂了药膏休息一会便能如常行走。

正好锦绣嬷嬷也把给太子妃的赏赐打点妥当，过来回禀：“四福晋，九格格，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

楚娴扶着九格格起身：“我们先去向老祖宗辞行。”

“不必了，”锦绣嬷嬷笑道：“老祖宗这会儿在后头小佛堂，四福晋和九格格直接去便是。”

“对了，老祖宗方才传了懿旨，嫌太子没照顾好太子妃，让他去奉先殿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反思。”锦绣嬷嬷微笑着。

楚娴明白，这是要她们把这话说给太子妃听，以便让太子妃明白她在太后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