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认识一个叫做童思慧的人吗？”

夜云霆皱眉，“童思慧？”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这是谁？”

清歌暗道一声果然，她就猜到父亲肯定是不记得了。

“当年您就没有几个追求者？”

夜云霆瞪了她一眼，板着脸佯怒道：“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连爸爸都敢调侃了。”

清歌从小就跟父亲的关系亲厚，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见状，抱着父亲的胳膊，一脸笑嘻嘻的，“爸爸，你先回答我呗。”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还记得，再说了，我有你妈妈之后，哪里还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清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口狗粮，不禁想翻白眼，知道你跟妈妈感情好，但是也不用给我吃狗粮吧，这是欺负我今天靳修溟不在这里是吧？

靳修溟回了东陵市之后就去了一个什么医学研究基地，具体干什么的，清歌也不清楚，只知道靳修溟似乎是去找什么人的，昨天去了之后就没回来，说是要在那边呆两天。

“爸，那遇到我妈妈之前呢，你还记得你的追求者都有谁吗？”

虽然林平已经说了童思慧是夜云霆的追求者之一，加上他查了那么久，差错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具体的细节只怕还是要问当事人才清楚。

夜云霆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童思慧这个名字，难怪刚一听到的时候还觉得耳熟，原来这份熟悉源自这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童思慧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妈妈估计都不清楚。”

“童思慧有个妹妹叫童思佳您知道吗？”

夜云霆摇头，他就连童思慧都不记得了，更不要说什么童思佳。

“童思佳后来改名贺曼。”

夜云霆一怔，瞬间想通了关键。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拒绝了她姐姐，所以她报复我们家？”他有些不敢置信，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接受，就要这样报复，若真是这样，那也太疯狂了吧。

“童思慧当年真的跟您表白过？”

夜云霆此时已经慢慢想起来过去的事情，皱眉，“也不算是表白，毕竟那个年代，极少有人会当面表白，只是确实有这么一个姑娘，看着挺文静的，跟我同一家单位的，平时因为工作上需要，也有些接触。”

这姑娘的心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夜云霆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察觉出来几分，他对人家没意思，肯定不会给人家希望，就刻意疏远了，那时候正好他工作调动，离开了原部门，后面就几乎没有接触了。

清歌将林平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夜云霆听完久久不语。

“爸，你还好吗？”清歌问道。

夜云霆回神，叹了一口气，“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因为这个死的。”

当时他也听单位里的人说起过这个姑娘的死，还感慨了一番，哪里想到这件事的源头竟然在自己这里，甚至因为这件事，牵扯出了夜家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童思慧是无辜，但童思佳却不是无辜的，她的想法太极端了。”清歌评价。

要是人人都跟同家姐妹一样，因为感情不顺，就闹自杀，然后又将家人的自杀怪罪在人家的身上，那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要活了。

夜云霆拍拍女儿的肩膀，沉默不语。

被贺曼囚禁的那三年，他一直在思考贺曼如此针对夜家的理由是什么，他甚至以为自己挡了某些人的道，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一桩感情纠葛，不，甚至连纠葛都算不上，毕竟他从未给过童思慧希望。

“事情都过去了，人也死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没告诉你妈妈吧？”

夜云霆担心清若筠知道了会胡思乱想。

清歌好笑，“爸，我要是想告诉妈，我就不会拉着你出来散步了。”

夜云霆知道了当年的事由，心中也多了几分感慨。父女两个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回到家时，情绪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

清若筠还在书房里工作，听到楼下的说话声，也没有出来，她现在大部分心思都在给清歌筹备婚礼上，但工作也不能丢下，只能晚上抓紧点时间。

这段时间，清若筠光是房产就给清歌买了好几套，京都的、东陵市的都有，就是想着小两口以后住在哪里都方便。

清歌是拒绝的，毕竟她名下本来就有房子，加上靳修溟本来就有的，他们就两个人，住不了这么多，但是清若筠说了，这是给她的嫁妆，靳修溟有的是靳修溟的。

不仅如此，清若筠还给了清歌一部分轻云集团的股份，这部分两姐妹的都是一样的，清歌有多少，夜清筱就有多少。

清歌倒是不想要，毕竟她下周就要回部队了，也没时间去管理公司，可清若筠直接就转到了她的名下，她就是不要都不行。

清歌看了看时间，转身去厨房给清若筠下了一碗馄饨，送到书房去。

“妈，我给你做了夜宵，吃点？”

清若筠从文件中抬头，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晚上九点了，他们家吃饭早，六点半就吃完了，此时确实有点饿了，点点头，“好。”

自从夜家出事以后，清若筠和清歌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曾经那样剑拔弩张，虽然没有那么亲密，但也跟寻常母女无异。

馄饨是早就包好的，清歌只是将它下锅煮熟而已，自然不存在什么好吃不好吃的问题。

清若筠一边吃，一边将一份文件递给清歌，“你帮我看看这个。”

清歌拿过来看一眼，是一份收购案，眉梢轻挑。

“妈，你要收购姬家的公司？”

清若筠嗯了一声，“这家公司是姬家最大的一家子公司，失去它，姬家等于是断了四肢。”

姬锦峰的死讯在赤练被灭后不久就传过去了，姬家人早已知道，姬锦峰是他们这代的独苗苗，对姬家的打击自然是巨大的，听说姬云天生生气病了，现在都没好，只怕是好不了了。

而秦桑直接就疯了，被姬无痕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姬无痕打击颇大，无心管理公司，姬家可谓是一落千丈。

清若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痛打落水狗，姬家早已是日薄西山，此时，清若筠正打算斩断他们最后的翅膀，剩下一个犹如空壳子一般的总公司给他们。

“花这么大的代价收购一家公司，是不是不合适？”清歌看了一眼金额，已经过百亿，这对于轻云集团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足以伤筋动骨。

“姬家现在无力反抗，此时要是不动手，等他们缓过来就打不动了。”清若筠在商场上算不上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不会对人赶尽杀绝，但对姬家，她是恨之入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姬家的机会。

清歌仔细看了一边收购计划书。

“倒也不是不行，就怕姬家疯狂反扑，谁知道一群被逼急的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

清歌不是同情姬家，对于姬家，她同样是不满的，但穷寇莫追的道理她是明白的，姬家已经走下来破路，此时就算他们家不插手，姬家也无力回天。

清若筠闻言，若有所思，良久，点点头，“也有道理，算了，先安心准备你的婚礼，有事等你婚礼过后再说。对了，你姐姐在京都也有段时间了吧，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啊？我姐啊，季队不是还没出院吗，我姐正在照顾他呢。”

“我知道你姐姐在照顾他，不过他家也不是没人，总不能可着你姐一个人来，报恩是报恩，但也可以换种方式。”

清若筠本以为夜清筱只是在那边待个几天，所以也不反对，毕竟季景程拼了命救夜清筱是事实，照顾几天也不过分，但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还留在那里？

这孤男寡女的，整天待在一起，虽说按照季景程的伤势，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她们家是女儿，她考虑的自然多一些。

清歌尴尬，低着头，不敢让母亲看出什么来，心中却道：我的妈妈哎，你现在担心太迟了，您家大女儿已经被叼走了。

清若筠还在念叨：“你明天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好。知道了。”清歌乖乖应了，心中想着回头给季景程打个电话问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坦白，这整天瞒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还有一件事。”

清歌心一紧，还有事儿？

“你跟修溟的婚纱照打算什么时候拍？”

清歌尴尬一笑，她还真的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清若筠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他们忘记了，没好气地说道：“这都能忘，真不知道这婚到底是给谁结的。”

清歌摸摸鼻子，不敢说话。

“我看这几天你们也没事，明天你就去婚纱，找个时间将婚纱照拍了，我也好定制喜帖。另外，最后一件事。”

清歌哀嚎，怎么还有事儿啊，早知道就不给母亲做什么宵夜了。

“你们先去把证领了，你们现在是同居，万一闹出人命，也不至于被人说是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