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这样说道：“其实我并不是想让你将他的尾巴还回去。毕竟今天我同你做交易的时候，我不想让他知道。如果他忽然又变回了鱼尾肯定会猜到一些什么。”

而且一旦澈变回人鱼，他们一人一鱼要在一起肯定会变得困难。

那她还要想办法让自己变成人鱼，这样变来变去也太复杂了。

“那你是想做一个怎么样的交易？”

“把他的痛觉转移到我身上，或者那我身上其他东西来换他能够像人类一样正常走路，而不会感受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颜若认真的看着女巫，“这样的交易可以进行吗？”

“只要不是将他的双腿重新变成尾巴，这样的交易自然能够进行。”女巫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女巫：“刚刚拿走了你的嗅觉，现在你再把味觉也给我吧。”

仔细想来，她不仅已经很多年没有闻到气味了，就连味觉也退化得厉害。

今天若不是这个小姑娘突然提到又臭味，她都差点忘了这个世界还有气味这种东西。由此，也让她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味觉。

毕竟一直吃着没味道的东西虽然能够适应，可这人间有百味，如是全然不能品尝，未免也太过于可惜了。

“好，我把味觉换给你。”

……

一场大梦，诡异至极。

颜若深陷梦中，额头上有汗水不断渗出。

澈守在她身边，看着她这么难受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我能够替她分担这份痛苦便好了……”

他轻声呢喃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能够重新说出话来。

可他大概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颜若身上，竟然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反复用温热的毛巾清理擦着颜若额头上的汗液，又时不时给她喂一点参茶，希望能够借此让颜若恢复一些精力。

再冗长的梦也终究会有醒来的时候。

颜若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澈那充满担忧的目光。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身子还受得了吗？”

关切的话语一句又一句。

初初醒来的颜若原本还在想先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骤然听见澈的声音，脸上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

“你的声音……澈，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你的声音是不是回来了？”

那苍白的面容上，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

原本澈的全部心神还在颜若身上，忽然听见颜若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整个人还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我……”他轻轻张开唇瓣，在听见自己成功说出那么一个字的时候，眼睛都因为惊讶而瞪得有点圆，“我好像真的能够说话了。”

那一刹，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有点愣愣地朝着颜若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够听见我的声音吗？”

或许是因为心思在别处，又或许是有些适应了在船上的感觉，这个时候颜若已然没了先前那样明显的晕船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