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铁原子，在某种原因的作用下，竟然能够像……

像拥有“集体意识”的蚂蚁一样，联合起来禁锢住DNA的分裂——

“意识……”金并念出了自己脑海中回荡的一个关键词。

西蒙斯一拍手，仿佛看到了知音，道：“对！就是集体意识！这也是我的判断！

但是菲兹他却总不相信！”

菲兹撇撇嘴，“意识这种可以归纳道哲学，甚至神学的东西，我不认为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内。”

西蒙斯反驳道：“菲兹，别忘了你的母亲可是虔诚的基督徒。”

菲兹无所谓道：“在我上高中之前，我也是，但是但凡稍微接受点高等教育，也知道鬼啊神啊那东西一点都不靠谱。”

西蒙斯是生物化学专业的科学家，不可避免地要接触生物意识等领域，对这方面有着自己的见解，但是她依旧想用菲兹擅长的物理来反驳：

“别忘了，爱因斯坦说过，上帝不会掷骰子。”

菲兹道：“连骰子都不会掷，他还配叫做神吗？”

菲兹和西蒙斯你一言我一语，语速越来越快，整个实验室中就听着他们两个人斗嘴争吵，可是金并却在两人的话语中得到了其他的启示——

两人争吵的焦点是普通的无机物——铁，变为特殊金属卡本纳的原因，是否是因为某个“神”或者“上帝”赋予了他们集体意识。

如果放在几年，金并一定会站在菲兹一边，世界上并没有神，但是黄袍僧人的出现打碎了他的世界观——

她曾经告诉自己，靶眼死后被地狱领主墨菲斯托收走，变成了西尔顿的傀儡，地狱领主墨菲斯托正是一名神的仆从——

死亡女神。

……

尼克·弗瑞的巨型战列舰所在的轨道高度，绕地球一周需要九十分钟。

根据金并的情报，九头蛇其他的基地位于更高的轨道之中，战列舰需要加速提升，在绕地球的圆周运动中，将动能转化为重力势能。

在西尔顿回到战列舰的三个小时候，尼克·弗瑞将三人重新召集进了大厅中。

“下一个目标，九头蛇第三空间站。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适应了齐塔瑞护服的使用方法，菲兹也会向护服中添加一些新的功能。”

西尔顿道：“九头蛇其他的基地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动手，这段时间他们不会有所准备吗？”

尼克·弗瑞摇头笑道：“九头蛇在索科威亚一役后，怨气大伤，不然也不会来到外太空建造基地。

他们确实察觉到了，也向我们的舰艇发射了十几枚导弹，但是统统被反导密集阵轻松拦下了。”

詹妮听罢瞪大了眼睛：“刚刚有人向我们的飞船发射导弹？？？

我怎么没有听到？”

尼克·弗瑞道：“可能是你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吧？

哦，对了，真空是不传声的，真不知道你在城中高中到底学了什么，你们的物理老师叫做哈灵顿是吧……”

耳边听着尼克·弗瑞的唠叨，詹妮心有余悸，刚刚回到房间睡了几个小时，如果真的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被导弹命中了，自己可不像西尔顿一样能够在真空环境下也不死……

就算能不死，结果很可能就像一块宇宙垃圾一样永远地漂浮在轨道上，没有抓手，动弹不得……

詹妮幻想着那恐怖的幻觉，不由得一哆嗦。

金并道：“我想九头蛇已经知道了我们并不想直接摧毁他们的基地，否则的话，即使九头蛇的太空基地防御系统再充足，也没有位于地面上的神盾局那样充沛的弹药补集，我们只需要饱和打击就可以。”

西尔顿点头道：“没错，他们只要有些脑子，就能知道我们要从他们那里夺些有用的东西过来。

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我们现在舰艇的大型武器完全不能使用，只能派实力强的人去潜入，我想，他们应该已经收缩了防御力量，下次的潜入应该会更难。”

尼克·弗瑞道：“我们的导弹武器也并不是没有用，如果你们不小心被俘虏了，它们可以作为谈判的条件。”

神盾局的战列舰继续向前行驶，检测系统通报这里距离九头蛇第三空间站还有三十五公里，尼克·弗瑞双手一拍：

“伙计们，事不宜迟，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潜入这座空间站去吧。”

三人向上次一样出了舱室，驾驶着齐塔瑞护服，跟随头盔中的地图显示前进。

距离上次行动才过去四个小时，想来九头蛇就算反应迅速，这么短的时间也做不了什么。

西尔顿这样想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光点——

随后又出现一个光点，一共两个越来越近的光点。

“那是什么？”詹妮手搭眼帘，望过去。

光点越来越多，竟然变得密密麻麻的，总共有十多个，它们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终被三人看清——

竟然是拖着焰尾的导弹！

耳麦中传来菲兹的声音——

“你们被九头蛇发现了！向上移动！”

三人急忙脚下喷射动力，向远离地球的方向升起，于此同时，背后战列舰上装备的四联排密集阵反导系统“突突突突突”地喷射出了火舌！

一枚枚穿甲弹密集地射出，如同绚烂的流星，编织成一张防御网，向导弹方向射去！

大多数穿甲弹没有击中导弹，但是只要在短时间内的数量足够多，总有几枚会命中导弹，将其提前引爆。

詹妮紧紧抱住了西尔顿，金并之前见识了西尔顿的超能力之后，此时也不拘着了，知道现在该抱谁的大腿。

西尔顿则在身体周围荡出一阵防御力场，将爆炸产生的弹片和冲击波纷纷吸收。

即便如此，三人的身体依旧向远处震开飞去。

菲兹指挥道：“你们已经被对方发现，只能够绕路靠近了。

现在你们正在想远离地球的方向移动，不过速度并没有超过第二宇宙速度，不需要减速。”

“菲兹，地球我们还回得去吗？”詹妮见离蓝星越来越远，情绪失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