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允澄看着颜暗被拖出去的血痕，握紧了手中的字条。

那是颜暗断气前交给她的。

颜暗被悬挂在城门上，牧黎派了二十多个侍卫轮番巡逻。

“你们都看清楚了！以后谁再敢打皇室主意，就是这个下场！这女刺客，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摄政王，被当场抓住，陛下亲自动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过路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抬起头对着颜暗的尸体指指点点。

躲在暗处的叶暗看的心疼却不能动手，现在人太多，对他不利。

一直等到了子时叶暗才趁着换班的时候把颜暗带了下来。

叶暗抱着颜暗冰冷的身体，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他们在郊外的屋子。

颜暗以前可爱干净了，他不能让她这样离开。

烧了热水，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和身子，他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今夜过后他就再没有自己挚爱的妻子为他擦药了。

牧允澄准了他几天假，让他办好后事。

……

宫里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牧允澄没有丝毫睡意。

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她一人，安静的可怕。

今天她亲手杀了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暗卫队长。

她不可能记住每一个暗卫的名字和长相，但对于六个队长她还是有着感情的，尤其是颜暗啊。

牧允澄懊恼地扯着头发，她明明可以救下颜暗的……

桌上放着颜暗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密密麻麻地小字。

虽然不是全部，但大部分牧黎的爪牙名字都在上面了。

这应该是那些探子拼死护住的名单，在死前交给了颜暗，而颜暗在生命最后一刻交给了她。

她最对不起的就算颜暗和叶暗。

门外传来脚步声，牧允澄下意识的翻开奏折盖住了名单。

“朕不是叫你们不要进来的吗？”

“陛下……”

牧诗云带着侍女，一脸委屈的看着牧允澄。

“皇后？你怎么来了？”

牧诗云接过侍女手中的食盒将里面的东西摆放到旁边的小桌上。

“这不是心疼陛下嘛。陛下一回来就待在御书房不出去，从南边到京城这么远的路陛下也不说休息休息，直接就来批阅奏折了。陛下自己不心疼，臣妾还心疼呢。”

牧诗云直接走到书案前拉起牧允澄。她偷偷地看了桌上的东西，确实是奏本。不过她匆匆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内容。

“臣妾听说陛下还没有用晚膳，所以特意做了这薏仁粥。这薏仁、绿豆和百合可是臣妾以前采摘的，为了保存它们臣妾废了不少心思呢。陛下快尝尝。”

牧允澄舀了一勺。

这粥不仅有薏仁的微甜，绿豆的细糯，唇齿间更流转着百合花特有的香味。甜的恰到好处。

“皇后，真是有心了。”

听见牧允澄夸奖，牧诗云有些羞涩的笑了。

“陛下……今夜让臣妾陪你吧。”

听见这句话，牧允澄喝粥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见牧诗云羞涩脸红的样子，她大致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皇后这是想要叫朕补上那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了？”

对上牧允澄那充满笑意的眸子，牧诗云的更红了。

再怎么样她都还是个大姑娘，这种事情总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