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夜？居然…是你”！

少年军官玩味的看着段夜，左手叠在右肩的铠甲上，用手指敲的“叮叮”作响。

“你是…”？

事发突然，段夜的注意力都在刚刚的那个女孩身上，根本没有注意是谁在跟自己说话。

“段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说来也蹊跷，段夜“得罪”小王爷那天，他根本没有见到小王爷的面。他只是想去酒馆里听听小曲，便被人拖出来打成重伤。

他甚至不知道，此事小王爷知道与否。而被打那天，他清晰的记得是巡城军所为。想到此处，段夜霍然抬头，眼神不善的瞪了对方一眼。

“云天海…你家兄弟还好吧”。

原来少年军官，便是三大家族之一，云家的大少爷。而段夜口中所说的“兄弟”，并非是什么人。

当日被人群殴，段夜情急之下，顺势抓了某人的“桃子”，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算是回敬了对方。

“你”！

每每提及此事，云天海的某个隐秘部位，便会隐隐作痛。一时气急，只见他提起拳头就要招呼段夜。

然而他却不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段夜早已不是当初的纨绔可比。

“啪”！

拳脚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段夜抬手一抓，轻易的抓住了对方的拳头。云天海只不过是黑铁七重，功法也是军方学来的粗浅功夫。

段夜仅凭身体力量，就有黑铁九重，再加上前世的对敌经验，云天海在他手里根本走不过一招。

“段夜！袭击官兵可是死罪！你想死吗”？

“不想！不过大家都看到是你先动手的不是吗？我现在顶多算是正当防卫”。

九黎国的法律十分严谨，国家严令私斗。谁先出手伤人，后者便有正当防卫的权利。

“哈哈…依我看此事是个误会，不如大家都相让一步，如何”。

右手边的中年男子，总是一副笑脸迎人，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见段夜点了点头，将云天海放开。他才开口说道：“小姑娘…你终于醒了。在下万宝金，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嘿嘿…一路上有劳万掌柜照顾了。你叫我菲儿好了”。

王菲儿故意隐瞒了自己的姓氏，不想让别人知道，万宝金会意一笑，也没有多问。

“姑娘身体尚可，想必是用不着鄙人照顾了。商队会在城南商会落脚，异国他乡难为客。姑娘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找我们”。

炎国人是出了名的团结，此言果然不虚。万宝金看王菲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子辈。说不出的全是宠溺。

“菲儿记下了”。

王菲儿不好意思的缩了下脑袋，她知道自己装晕的事情，早就被万宝金发现，只是对方没有言明。

商队继续上路，由于公务在身，云天海也不好再找段夜的麻烦。

“人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王菲儿瞪着段夜，心想此人脸皮有够厚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以前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一句话：“想要学会追女孩，先要学会不要脸”。

“段某还不知道姑娘来自哪里，又会去往何处，怎么舍得离开”。

段夜的眼光极高，一旦给他遇到喜欢的，就算死缠烂打也要追。就像万年前的程小蝶，还有如今的王菲儿，他都这样做了。

“原来你不是虎，而是没有下限”。

王菲儿边走边说，漫无目的左顾右盼，像是途径此地的游客。

“下限”？段夜茫然不知，他今天从王菲儿嘴里听到的新鲜词太多了，而且还不解其义。

“就是不要脸，没有脸。脸皮厚的意思”。

王菲儿秀眉微蹙，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走在前面，段夜唯唯是诺的跟在后面，就像是一对正在吵架的小情侣。

“你能别跟着我吗？我说我来自地球你会信吗？我说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也信”？

王菲儿厌烦的伸手接住一片落叶，神情落寂，怅然若失。她停了下来，在等着段夜回话。

就像其他人做的一样，骂她傻，骂她疯。笑她脑子里充满了妄想，不肯接受现实。

是的，她在等段夜叫醒自己，去接受这个现实，接受这个世界。

“我信”。

段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王菲儿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不知原由为何，他竟然有些心疼。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说的这些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哪个世界才是真的…哪个世界的我是活生生的存在”。

王菲儿有气无力的蹲了下去，她把头埋在膝盖上，肆无忌惮的哭了。

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离开光辉之城的那个“家”，她忽然发现，自己仍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来自另一个世界，没有存在感的异类。

她害怕，害怕一觉醒来，自己又去了别的世界。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个穿越者”。

王菲儿似乎是没有听清楚段夜说什么，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对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段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你骗人！如果你也是…为什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一个劲的问…骗子！你个骗子”。

她很聪明，很快找到了段夜的漏洞。找到“同类”的喜悦还未出现，又遇到了一桩伤心事，她肯定是要大哭的。

“我没有骗你…听不懂你说的话，只是和你来自不同的世界而已”。

段夜急于证明自己，却很理智的隐瞒了自己是万年前的人。因为她喜欢王菲儿，她不想两人之间有隔阂。

“真的”？王菲儿带着哭腔，半信半疑的问道。

“真的”。

“证据，我要证据”。

王菲儿摊开手掌，像是一个在向大人索要糖果的小姑娘，无理取闹的不失可爱。

“证据？要我怎么拿，我脑子里的东西都是上一世得来，要不然我给你讲讲？只是…”。

段夜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等着王菲儿向自己发问。

“只是什么”？

“只是故事太长…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

和聪明人讲话，有时候只说一半，或者不说。她便能知道你想说什么，恰巧王菲儿就是这一类人。

“刚好本姑娘没有住处，你家要是够大，就匀给我一间。不过你要给我点什么？比如说藏在你记忆中的，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言尽于此，不管段夜是不是在说谎，王菲儿都觉得他很有趣。身为一个地球人，她不会像这里的女子显得那么矜持，也不会像青楼里的姑娘一样，放浪形骸。

王菲儿的骨子里，倒有些巾帼儿女的豪放。

“有价值的东西？绝世神功算吗”？

段夜苦思冥想，认为自己只要拿出有价值的东西，便能让王菲儿相信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绝世神功？你穿越前是个绝世高人”？

“也可以这样说”。

段夜总算松了口气，看样子王菲儿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有多强”？王菲儿来了兴趣。

“比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还要强”。

说这话的时候，段夜的身上散发出来无比自信的气势。站在他面前，没有人会怀疑此话的真实性，王菲儿也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