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子重了，站久了可不好。”玉嘉善走进来一眼望见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的白衣女子，略显松弛的衣袍搭在她身上，只有腹部能够撑起来。说话间，玉嘉善走上前伸手扶住玉玖妍撑在窗台上的手臂，将她往旁边的软塌带，言笑晏晏，倒真像是关心姐姐的好妹妹。

玉玖妍倒也不扭捏，任由着她扶着自己走，不知情的人看来，恐怕会忍不住赞扬“好一对亲密的姐妹花”。

“姐姐，听说战域的情况可不大好呢，这一个月以来，损兵折将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就连星屠院长都受了伤……”玉嘉善一边把玩着自己修剪精致的手指一边暗中抬眸观察玉玖妍的神情变化，只是令她失望的是玉玖妍完全没有情绪波动，即便玉嘉善说的那个人是她的师父。

玉嘉善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可知道是谁伤了星屠院长？”

玉玖妍这才微微动了动眼皮子，浅到极致的杏眸淡淡地扫向玉嘉善，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楼、云、修！”

“呵呵呵……”玉嘉善忽而掩唇笑了起来，“姐姐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听说当时咱们的鬼尊殿下可是要下死手的，若不是玉南河院长出手，沧溟学院怕就要损失一员大将了，看来楼云修还真是把和姐姐之间的点点滴滴忘得一干二净，不然啊……也不会对姐姐的师父下如此狠手了。”

已经不止一次被人提醒楼云修将转世的一切忘得干净，这么多次下来玉玖妍早已经心如止水，纵然有些微痛却也无关痛痒，只是……师父真的受伤了么？

她并不怪楼云修，因为他的确是忘了，别说是星屠，楼云修面对她怕也是能下得去手的，她只是有些担心星屠。

玉嘉善知道玉玖妍心里定然不如面上那般淡然，她真的是很不喜欢玉玖妍这幅清清冷冷的、高不可攀的样子，衬的她就像是泥沼里的烂泥，眼底一闪而过一道幽光，她忽而神秘兮兮地贴近玉玖妍耳畔吐着气息悠悠道，“姐姐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玉玖妍略微诧异地抬眸，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莞尔道，“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话，司空释就不会再留你。”

玉嘉善轻蔑地勾了勾唇，若无其事地做回自己座位，饶有兴致地盯着玉玖妍，“姐姐会跟司空释说么？”

“不会。”

玉嘉善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姐姐是舍不得我死的。”

玉玖妍抿唇没有说话，玉嘉善又道，“说起来，其实我跟姐姐有相同的愿望……”

玉玖妍微微垂眸，眼底的精光玉嘉善没有捕捉到，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我也不希望圣灵境被鬼族侵占。”玉嘉善看着窗外幽幽地说，忽然又看向玉玖妍道，“所以姐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玉玖妍眸光微微闪烁，她就知道，凤扬会是玉嘉善这一生的劫，这本就是她当初放走玉嘉善的目的，因为并没什么意外之情。

玉嘉善果真说到做到，从玉玖妍那处离开后，当天夜里就给玉南河传去消息，看着小小的传信鸟在黑暗中扑哧几下翅膀，直到消隐在墨色中，玉嘉善才转身返回鬼君殿。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谈话声，她皱了皱眉，正想快速离去免得被人发现的时候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