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死一般地安静。

他们沉默着，严肃凝结在他们的脸，海里时不时发出像饥饿猛兽一般的咆哮声，不……浩瀚的大海有着无穷的力量，把它想象成一头猛兽太小瞧它了，它有着毁灭地球的力量，要吞噬掉一个人，简直像一颗芝麻掉到里面微不足道。

高源打破沉寂道：“我那样残忍地杀了曹汉平，我并没有觉得从此人生会悠然自得，心灵得到安慰，从此快意人生，反而有一种无助感像梦靥一样每天缠绕着我。那7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杀了曹汉平，而不被警察发现，真正杀了曹汉平后，我到期望警察能够找到我，指出我的罪行，让我有生之年有吐露心声的机会，得到精神的解脱。我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会背负着沉重的秘密直到死亡，但终究还是被警察找门来了。所以……王警督你找我，我没有反抗，没有保留，把我杀曹汉平的前前后后的事告诉了你。杀人的秘密埋藏在我心里，像一个疙瘩一样，堵得我不能正常地呼吸，好像随时会窒息死去。可能是我没有人性地那样杀掉曹汉平，他死不瞑目，怨灵纠缠着我，让我每日不得安生，好似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污浊之气笼罩着，让我打不起精神过好自己的余生。可我又没有勇气把这件事说给谁听，只能一个人的时候，望着天空，感叹我这样处心积虑地杀人，最后发现，我之前更加一无所有了。可能是之前有目标——一门心思想着杀人，真正杀人后，人生没有了目标，心空了，便幻想警察找门，我会把他但知己一样，说出我的秘密。我想这样总我承受着秘密，沉重地浑浑噩噩过一生，要来得痛快，算是死亡前，给自己一个了解。”

王警督暗思，要不是他英明，悄悄地委托业余侦探罗菲调查这件案子，他抓不到这件案子的真正凶手了。他万万不曾想到，凶手杀人的理由、方式和执着，如此不可思议。

王警督道：“那你跟我回警局吧！”

高源不慌不忙道：“我都说出了我的心声，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凶手的？虽然我期盼着警察找门来，早日结束我的噩梦，但警察真正把我当凶手找时，我还是很惊讶，不由从心底佩服你的智慧。”

王警督把罗菲找到他的思路告诉了他，当然他没有告诉他，发现他是凶手的人是一个业余侦探。

所以……高源朝王警督投去赞赏的目光。

王警督心不由自主地一阵骚动，把别人的智慧拿来给自己贴金，一阵惭愧。再者，他从来没有见一个犯人，因为折服警察的聪慧，马有牢狱之灾，还会笑的那么悠然，不禁觉得高源有着非同一般人的韧性和理解世界的能力。

高源打起精神道：“这样说来，那个红唇印痕和用器具“咬掉”男根的杀人方式是非常不明智的，我以为达到了完美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