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这样定义省心是吧？那你怎么保证那些资产和钱在转移的途中不会有损失？固定产好说，那金加隆呢？那些妖精如果把金加隆花了，买的东西又用了，那从妖精手中收了这些金加隆的合法商人怎么办呢？他们难道活该受损失？来，你说话！”

德威特手一摊，无所谓地说：“我不到啊！那怎么办？反正我们把人都杀完了，剩下的问题难道不该由这些财产的原主人想办法解决？”

“啊？嗯……”赫敏用力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所有的迷茫甩出去，那头变得顺滑的明亮卷发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乱了，她又习惯性地按了按，发觉在正在讨论的问题上已经穷途末路，只能自暴自弃地说，“那你说这是哪儿的问题！”

“首先，我们没错，”虽然德威特是这么想的，但他这样说无意间利用了赫敏的信任，这种说话方式只能对赫敏这样不会过多质疑他的话的人才有用，“其次，那些受到了波及的人也没错，错的是妖精，是魔法部的不作为，是整个世界！”

在德威特说到错的是妖精时，赫敏微微点头，他说到魔法部时，赫敏觉得不够严谨，当说到整个世界时，赫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仿佛在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德威特只好正正经经地说：“好吧，其实我这些都是乱说的，最真实的原因是因为我怕麻烦——我希望这事儿最好能在半个小时内搞完，比如说我们课间离开，把古灵阁炸了，然后留下个要妖精们归还财富的宣言然后就回来……如果要像你想得那样面面俱到，恐怕得去找我那个妈，然后发动全部力量折腾大半年，还不一定能成……”

“我们已经吃过一次行动太直接的亏了，更何况我们再出场的身份肯定还是抢劫犯，谁会信抢劫犯的话？难道我们能对魔法界开个记者发布会，然后说‘诶呀，我们去了古灵阁的金库实际上是为了处理伏地魔的魂器，最后带走的只有莱斯特兰奇一家的财富，别的那么多金库我们看都没看一眼’。放在你身上你信吗？尤其是这两个劫犯还间接弄死了好几个妖精。然后记者们大概还会问‘什么是魂器啊？’然后我们再详细解释魂器的原理，完了从今往后，每个巫师进入魔法界学的第一个魔法恐怕都是索命咒，毕业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个自己造个十几个魂器……这也太黑暗了吧？我们这儿可没有超级英雄，”赫敏烦心地叹道，“总不能撞了墙还不回头吧？”

“我就喜欢一条道走到黑！”

“啊？！“赫敏急了，她揪住德威特的衣领用力晃，”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在听了在听了，“德威特配合地晃动几下，算是服了软，”不过我还是得说，魂器不是你想造就能造的，数量也不是随便就能改的……“

“这还用你说？“赫敏松开德威特的衣领，顺便戳了戳他的脸，没好气地说，”这是魔法的核心理论，用普通人的话来讲，很多魔法都和潜意识相关，据我推测，魂器的数量也是如此，具体来说，这个数字会是巫师在听到魂器可以制作多个的时候第一次在心中确认的数字，如果想改，就需要操控自己的潜意识……不说了，跑题了，妖精们的事到底怎么办？快说！“

“没办法，“德威特下了定论，”既然上次抢劫古灵阁是你听我的，那这次就我听你的吧，无论你怎样做都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哦，这话其实是有歧义的，赫敏想纠正德威特，告诉他，不能真的自己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果是什么过分的事呢？比如……赫敏为自己一瞬间的大胆想法感到害臊，不过她还是殷殷地小声问道：“真的什么都能做？“

正如前边提到过，德威特和赫敏之间是有所感应的，所以双方对彼此的想法和情绪不说完全透明，总归是有些征兆的，所以赫敏的想法也让德威特有所反应。

“没错，”德威特强调，“什么都能做。”

……

口出狂言的代价稍微有点高昂，那种接近空虚但是不影响正常行动的感觉说不清楚。赫敏看上去则毫无异常，甚至还有些容光焕发，走在一起的时候她悄悄伸出指头戳了戳德威特的后腰——书上都这么描写过相关的内容——然后赫敏看着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发生了弯曲，而德威特毫无反应。

看来自己是看到了弄虚作假的知识，赫敏暗自思忖，转而在德威特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说：“噢，我想了一晚上，或许总会有些方法可以和平解决问题。”

德威特状态调整得很快，他回答说：“我不觉得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力量的支持。”

赫敏觉得有点扫兴，她只是说：“肯定有办法的。“

些许分歧出现在两人之间，但这是正常的，再亲密的关系也不会变成一个人，更何况两个人的成长环境和生活背景都完全不同，不过也不必担心，这是小问题，双方都懂的什么更重要，什么是必需的，什么是需要相互包容的。

“好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休息室里只剩下德威特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等着赫敏随一阵疲惫的冷风闪进来，随后打了个哈欠问道，”今天你开始你的计划了吗？“

赫敏虚张声势地瞪了德威特一眼，恶狠狠地说：“你别管！“

德威特不以为意地笑起来：“那你要再给我派个任务吗？“

赫敏果断地摇头：“现在还不用。“

“行吧，反正我们上课都在一起，随时等你吩咐，“德威特遗憾地说，”说实在的，我感觉骨头都快被这么闲散的时光给锈住了。“

这样的对话在之后每天都会发类似的一遍，而在白天一下课赫敏就会消失，她让德威特做过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绕开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架设一道可以通往外界的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