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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时序九月

一封快件从京城直达并州。

为首的将领下马。

“皇上有令，命七皇子回宫——！”

门外站着的人，为首的楚云，侧面的水月漓，水月漓身后的紫儿和小红，还有平日院落中的一应人等。

三年，人都改变了很多。

比起当初的年少气盛，楚云脸上多了些属于成年人的沉稳。

那为首的将领他是认得的。

将那将领沿着手臂扶起来。

“赞将军，是怎么了，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赞将军并不起来，而是抱拳道

“皇上病中，甚是想念七皇子，觉得他当初对七皇子殿下的处罚太重了，派末将出来前，跟内阁老臣商议，复七皇子的爵位，而现令七皇子殿下火速回京——！”

“火速”楚云的脸色一变，“父皇的病很重么——！”

那赞将军道“末将只能说这些多了，详细情形，等七皇子回京自然知晓——！”

楚云吩咐家中仆役收拾行李，三年，只怕宫里已经大变样，当初和现在，早就是另外一副天地。

他就这几年，根据自己在底下听见的，听民间议论陛下如何宠爱宠妃温柳。

当初，被贬为嫔的温嫔，就在他被谪之后，几个月内，温柳三迁，又恢复贵妃的位份，皇上撤了惠妃等一众妃子称号，还是沿用原来的四妃称谓，贵淑德贤。

宫中还出现了哪些变动，楚云是不知道的。

只是这近几年，皇上宠幸温柳，一月数日不早朝，底下官绅勾结，民不聊生，民间对此议论颇多。

院子里的仆人在忙，进进出出，又是备马车。

只有水月漓一个人，站在院落中。

楚云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头，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她感受他掌心的温度。

“知道你不习惯，但是，我们终究要面对的——！”

他始终是皇子的身份，是皇族，终究会回到那里去。

水月漓骤转身，进入他怀里，然后，他抱牢她，下颚抵在她的额头。

脸朝上，叹了口气。

*

也许是时运不好，上京的路并不好走，雨淅淅沥沥的下了数十天。

一路上人疲马钝，原本半个月就可以到达硬是走了一个月。

才刚到皇城脚下，宫中的圣旨已经传来。

楚云和水月漓等一干人跪在地上接旨。

“诏曰，朕皇七子楚云——！”

下面是什么，水月漓思绪有些恍惚，听的不认真。

随后，圣旨宣读完毕，知道是恢复楚云的爵位，他便又是那大名鼎鼎的梁王爷，只见楚云领旨后谢恩，水月漓等才随着起身来。

一套必定的规矩礼仪。

他们要去宫中亲自谢恩，只是在去宫里前，必须回一趟王府。

只是，三年都空置了的住宅，如今回去，看见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副心肠。

水月漓身体不舒服，只有楚云一个人前往宫中谢恩。

只是，几年不见，宫中的变化的确在楚云意料之外。

明建帝身边，有多添了几位美人，一个舒婕妤，一个王才人。

皇帝不少日子沉溺于美色。

但是这些多年，温柳始终是后宫里那位最受宠的。

温柳为贵妃，后面三夫人，当初的罗贵妃也就是后来的丽妃犯事儿，皇上降之为嫔，赐号嬉，为嬉嫔。

而他的母亲，当初被降为正二品妃，婉妃，也就在个把月前，皇帝复了婉妃位份，现是一品淑妃。

宫中现有贵妃，淑妃，还有贤妃，是新上任的一内阁老臣的女儿。

就在月前，因为宫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楚睿被贬，亦如当初的楚云一般。

褫夺亲王封号，囚禁在府中。

左相被罢免，赶到一偏远的地方做太守。

听说是和皇后之间的冲突，而当初的丽妃也因掺和这件事儿，被贬为嫔，连带刚封了晋王的十皇子一并连带受冷落。

楚云自然不知道，他不在这朝中三年，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照这一迹象看，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在他外放的后两年，朝中大臣已经对立嗣一事起议论，有的推崇立楚玉为太子。

不管是立嫡立长，楚玉都是最佳太子人选。

然后，朝堂上以左相为首一派，却有以立宸王楚睿为太子为意，纷纷游说，特别是拉拢朝廷里原本保持中立的一派，平日大殿上，大臣们各怀鬼胎，支持自己所拥护的势力，平日早朝时，已经闹得乌渲渲了，最后一次，竟有人在朝廷上大打出手。

皇上颇为头疼

一切的转机就在半年前…

几个月前。几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让楚睿一党在朝堂上败的这样一塌涂地。

按照当时的势力，楚睿一党应该比皇后势力大的多才是。

支持皇后楚玉做太子的皆是出生正统的老臣，文臣，文人酸腐，满口的伦理纲常。

而那些老臣仗着自己有资历，在皇上面前，不过是说说而已，给皇上压力。

但是，楚睿那里才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闵国公有兵权，左相处理一国政务，这才是实权。

更何况，还有个温柳，左相的千金在朝堂上颇为受宠。

朝臣大半也是跟着左相站队的吧。

怎么却会输了。

小太监在旁道了句“王爷不知道，几个月前，皇后娘娘怀孕了——！”

楚云回来自然第一件事儿就是见君，而也一路上思索这连日来宫里发生的事情。

疑惑之处，自然也会向宫中皇帝身边的人询问。

他本就是王爷，众所周知的事儿，这些小仆役哪有隐瞒的。

高兴了还能讨个爷的好，毕竟这梁王曾也是夺嫡的热门人选不是？哪里就能瞒得住他，只怕这太和殿多的是他的眼线。

领路的小太监便主动解答他这个问题。

“怀孕了——！”

几个字，楚云面上无情绪，心里却已经掀起惊天骇浪

“是的——！皇后怀孕了”

怀孕，怎么这个时候，皇后会怀孕，而且，皇后的年龄，那身子，只怕早不适合生育了。

楚云低头一看，那小太监笑眼微斜，一看有些流气的模样。

“本王没有问你，你怎么知道本王心里想什么——”

楚云唇角微微勾起，那小太监笑意僵在唇角，赶紧低头跪下去。

“奴才知罪”

“起吧——”

再不敢胡乱说话，也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思。

楚云并非不想探得这些消息。

只是，他需要给这小太监一个警告，要让他知道，他的底线和原则…。

这小太监是殿前的人，今天难保不是皇帝派人来主动试探他，试探他对这件事儿，对皇位的态度，亦或者，有人故意让他在自己面前泄露讯息给自己。

亦或者，他并不希望他仿佛是一副被看透的模样。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事情。

他阴沉着脸，小太监之后，一路恭恭谨谨，然后，上台阶，到了养心殿前。

大殿太监通传之后，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只仿佛，里带着的气息微喘，似乎比过去更老了。

“进来——”

楚云进去，那绿玉帘子后面。

明黄的龙袍。

触及眼底，室内龙涎香萦绕鼻尖

“儿臣参见父皇”

今天，一切只是初见面，客套，虚礼，日后，他们父子君臣，多得是博弈，争斗的事发生。

既然他回来了，他便知道，这些东西避免不了。

“云儿回来了，起身，让父皇看看，你这么多年在外面，父皇甚是想念”

楚云跪在地上

“儿臣有罪——”

*

从养心殿出来，正巧看见水云清站在那大殿门外。

红色柱子远处犄角一面墙下。

仿佛在那里站立的时间不短

“岳父大人——”

楚云上前作揖。

水云清转头看他，一双老眼也磨砺的失了原本的明净。

“漓儿还好么——”

楚云做礼道“还好——”

两个人有默契的从两边的官道一步步台阶下去…

“皇后小产，牵扯出你当年被陷害的事儿”

－－－－－－题外话－－－－－－

如果要改，就下面那段还要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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