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坐在地垫上，‘呼呼’地喘气。

原先被称为‘小九’的人，走到她身边，递了一瓶水给她。

程锦道了声谢，便咕噜咕噜地灌起来。

“姐姐为什么要学武？”

程锦没有回答，反而将问题踢回去给他。

小九在这群人中，年纪还是属于偏小的，他被反问了，也没多想，直接就回道：“为了追求武道之最！”

他这话刚说完，旁边就有伙伴摇头叹道，“又来了又来了！这个武痴！”

程锦却是震住了。

小九的眼中，有着成年人都很难看到的坚定。

回过神来，程锦露出浅浅的笑，“那跟你比起来，我的就很微不足道了。”

“那是什么？”

“为了自己啊。”

“为了自己？”

“嗯，为了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不管是为了做任务也好，还是为了前程值，亦或是为了钱财都好，终归都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在这世间存活下去。

小九对字眼是明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姐姐一说出来，他却听不明白。

因为，她说这话时，整个人好像很忧伤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小九皱眉思考的模样，程锦也看到了，不由好笑起来，当然内心对自己也唾弃了几分，竟然对着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

“谢谢你的水。”

程锦轻轻拍了拍小九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口而去。

“如果姐姐不学武，就保护不了自己了吗？”

这却是一道女声。

程锦并没有随意就回答，而是认真地想了想。

如果不学武的话，她可能还能借助外物，至于借别人的力，程锦对自己的智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小程度的还是可以的，况且也不是每一个任务都很危险。

但是程锦绝不能把前程值、甚至是自己命寄托在这种概率性的问题上。

再者，今天在宜居公寓遇到的几个健壮的大汉，如果她自身具有一定的实力，至少她的内心是不会产生害怕心理的，面上行为上也会更有底气些。

“有时候，很难。”

面对程锦的答案，少女也思考了一下。

但在程锦即将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又开口了，“那姐姐你留下来吧。”

这一次，倒是轮到程锦惊讶了。

少女说完后，便朝着秦振喊道：“秦老师，可以吗？”

秦振摊手。

“你们决定就好了。”

少女又回身问了问其他人，“你们呢？”

“没有！”小九是第一个发言的。

馆里的人，谁不知道，小九当时进来可是费了一番好大功夫，眼下对他立马赞同的举动倒也表示理解。

有的人无所谓，有的人则回道：“你是老大，听你的！”

还有的人是沉默着。

少女心中数了数，“多数服从少数，那就这样决定了。”

程锦这边还在讶异情况转变之快，少女那边已经同秦振说道，让他带人去换衣服。

结果，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秦振带走了。

程锦一走，少女的身边就围了不少人，个个都叽叽喳喳地问着同一个问题：

老大，你为什么同意啊？

被称作老大的少女，语气轻松地说道：“当初小九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自己来的咯！

少女摇了摇头。

这就是答案啊！这群傻瓜！

不同于他们都是师长或者父母带来的，小九和这位姐姐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这可是武术馆建馆以来头一遭……哦！头两遭的事情！

看看如今的小九实力，少女老大有种预感，这位姐姐将来肯定也会很厉害的。

而小九的奋发，可是刺激了馆里不少人！

作为老大的她，对这种昂扬的学习热情，可是非常地喜闻乐见！

所以，她才开了这个口。

当然，这跟这位姐姐长得漂亮，又懂礼貌也是分不开滴(*￣︶￣)……

程锦没想到，入馆这事会这样得峰回路转，更没想到的是，这武道馆的人办事都这么麻利。

等到她重新回到场子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同小屁孩们一样的白袍子了。

先前倒还没觉得什么，这会一对比，程锦顿时觉得她在这一堆里，好像年龄是有些大，像个孩子头一样。

但……关键是，这里是按照实力排行的。

o(╥﹏╥)o……

被称为‘老大’的少女，名叫宇文雯。

当然在这里，程锦也避免不了要喊她老大……

从宇文雯下来，按照数字递增往下排序，排得上位的只到前九名，剩下的都是以名字相称。

让程锦有些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老师固定授课，秦振秦老师只是负责照看他们在馆里的这段时间的安全，馆主不定时会回来看看，而平常就是这些人……自己练？

程锦有些哭笑不得。

但这也怨不得谁，是她自己一开始没有问清楚，而且，见过刚刚小八和小九的比试，或许哪怕是从这些少年少女们身上，她也能学到不少。

秦振带程锦回来后，他们几人便互相通了姓名。

同他们只需记得一个名字不同，程锦一下子就得记得十九个人同名，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好在领衣服的时候，秦振便同她说了，这白袍的腰带上是绣了她名字的，其他人也一样，所以往后可以以此来辨认。

想到这，程锦下意识地去看那腰带上，用金黄色线条绣成的字体。

谁能想到，这竟然是出自秦振之手。

而且还是在几分钟之内搞定的。

程锦的瞎想很快就停止了，因为她的到来，馆里的小伙伴练习的时间又耽误了一会儿，所以此刻，大家都自发自觉地几人成团开练了起来。

只剩下程锦……还有些迷茫。

还是小九，再次第一个来到她的身边。

“姐姐，你要跟我一起练吗？”

小九的原名叫宗之，今年十六岁，刚上高一，但身高已经同程锦差不多了。

想着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刚开始要怎么做才好，程锦便应下了。

结果……好了！

小九说的‘一起练’就真的是一起练！

而且是单方面地碾压，摔得程锦一直头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