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总统,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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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五章 不能回去
深夜,城堡深处幽僻的走廊尽头,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从隔着的木门后传来。
“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你的目的。”一个声音响起。
“目的?”鬼魅般的笑声在冷寂的夜色中响起,“不过是好心不想看着你被人骗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谋划了这么多,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似乎不是你所该担心的事,你该担心的是如何拆穿那群人面兽心的人的假面具。”
空间里传来一片如死亡般的寂静。
“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失败,被他们知道你知道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良久后,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是一片没有声音的死寂。
接着,木门被推开,一个黑影走了出来,而后消失在冗长的走廊上。
十九号,桐岚和高天婚礼的前一天。一大早桐岚从墨园离开回到了自己儿时的家。
仪式的一部分是高天迎亲,原本是可以从墨园出来绕一圈再回到墨园当是迎亲了。但桐岚想从儿时的家出嫁,如此的想法无可厚非,所以婚礼前的早上桐岚回到了那个自己阔别了多年的古家庄园。
古家庄园位于Z国首都的郊区,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她记得小时候每天天不亮父亲就要出门,回到家往往都是半夜了,但如此劳累父亲还是坚持每日往返于古家庄园和城里,一是因为母亲喜欢远离尘嚣的生活,二是为了给她和玉含一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童年。毕竟住在城里,盯着他们的人太多。
桐岚推开厚重的铁门,进到别墅。
古家庄园里的别墅是由三栋别墅违建而成的。正北面的是桐岚一家住的,左边一栋是舅舅一家,右边是小姨一家。
桐岚进入门厅往一楼的客厅走去,里面的一切还和二十年前一摸一样。
她走到沙发前,伸手轻轻地触碰着沙发上搭着的碎花沙发套,套子上面绣着精美的玫瑰花,是母亲最喜欢的花,图案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
桐岚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她已经快二十年没来过了,虽然这些年她雇了人每个礼拜过来打扫,但她却不曾回来过。因为她无法面对。
她转身往楼上走去,二楼最里面间卧室是父母生前住的。
推开木门,穿过套房的客厅进到睡房,
她走到床前,而后附身躺在床边的地毯上,二十年前,爸妈就是躺在这儿死的。
她记得爸妈死后的第二天她和玉含就被带去了墨园。晚上玉含吵着要找爸妈,她没办法安抚玉含。于是她带着玉含偷偷跑了回来。而后她们两人躺在爸妈曾经睡过的床上,她骗着玉含爸又偷偷带妈出去二人世界了,也骗着她自己。她们就像以往一样躺在爸妈的床上,等着他们回来搂着她们睡觉。第二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他们。
只是第二天她见到的不是爸妈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和玉含的老总统。
她嘴角微微勾起,释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她的人生就如同一场笑话,她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到最后才发现现实是那样的滑稽而可笑。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桐岚瞳孔微动。这个时候,不该有人的。
她起身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就和迎面上楼的夜安撞见。
桐岚眼眸微眯,“你来做什么?”
夜安看着她的排斥苦笑,“跟你和高天朋友一场,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桐岚眼眸微紧,“夜安,你不该来这儿。”
夜安嘴角的笑僵在原处,“我知道,但不放心,所以还是来了。”他清楚古家庄园对她而言是无法抹去的痛。从韩夕那得知她回来这儿他很惊讶,他永远记得二十年前和高天在这儿找到她的场景。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是什么让他无法放开她,即便知道不会有结局。也许就是当年她那脆弱却不得不佯装坚强的倔强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保护她。
桐岚胸口一刺,“夜安,回去吧。”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对他说的。
她抬步往楼下走去,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她沉眉侧脸看向他。
夜安黝黑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她,“嫁给高天,你会幸福吗?”他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隔着父母的仇恨,即便她可以不报复夜家,但却不可能放下仇恨和他在一起。
桐岚眼眸深了深,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幸福是什么?”她曾经拥有过、珍惜过。但那简单的幸福却在她眼前破灭。
夜安微怔,“桐岚,你——”
桐岚扯回被夜安抓住的手腕,“夜安,我不想应付地告诉你我会拥有你们所有人期盼我能有的所谓的幸福。”因为不现实,也不可能。
她睫毛微抬,“我所拥有的从来都不是幸福,不过是利益的权衡而已。”从她到墨园、进入部队生活、成为国务卿,她的生活就是在权衡利益。唯一的感性只有玉含和——他。
只是如今,这两个她都失去了,彻底地失去。所以如今她剩下的只有理智,只能是理智。
夜安看着她眼里的冰冷心里刺痛,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桐岚已经转身往楼下走去。夜安立马跟了过去。
桐岚下到负一楼,直接转身进了酒窖。
她走到一排酒柜前,这排酒柜很奇特,每排柜子上面只放了三瓶酒,酒瓶很独特,是存手工烧制的陶窑。
陶窑上面雕刻的图案也很童真,色彩是儿童喜欢的亮色。
桐岚拿了两瓶回到客厅,夜安一路跟着她。
客厅里,桐岚将酒瓶里的酒到出来,不急不慢地喝着。
夜安坐在她身旁,静静地凝视着她。
大约半个小时后,桌上的空酒瓶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桐岚脸散发着醉酒后的红晕。
桐岚凝视着桌上烧制的陶瓷酒瓶,低啞的声音突然道:“一共十三瓶,是爸亲自为我和玉含酿的。每年生日一瓶,爸说等到我和玉含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喝。”
夜安心痛的看着桐岚,她心里的痛他如何不知。可是知道又如何,最没有权利安慰她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