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你要记清你自己的身份，虽然我妈是走得早，但是你不能代替我妈，不管我妈对我好，还是不好，她都是我妈。”

江妮娜的话，让张妈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冰凉，她说得对，她是应该记清自己的身份，她只是这里的佣人，不管她怎么对江妮娜好，在江妮娜的心里，她也比不上她的母亲，尽管江母对江妮娜并不是很好，自从她出生之后，在管她的那个人大多时候都是张妈。

苏陌北倒是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受这个张妈的气，这下江妮娜终于替他出了一口气。

苏陌北看着张妈沮丧的样子，不由得一脸的欣喜。

张妈当然也察觉到了他在看她的笑话，但是没有办法，这里的主人是江妮娜，既然她那样说她，她也只能欣然接受，尽管苏陌北在场，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只有听的份儿。

“小姐说得没错，是应该记清自己是谁，没有办法，我老了，有的时候会把自己是谁的事情给忘了，谢谢小姐的提醒，要不张妈还真的把自己看成是你的亲妈了，呵，我是谁啊？我是张妈，这里的佣人，怎么能和小姐的亲生母相提并论呢？小姐，算我今天说错话了，还请小姐原谅，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少爷，如果少爷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说完，张妈便快速转身，大步地走出了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江妮娜很明显的被关门声音吓了一跳。

一个佣人居然敢把门关出声音来，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妮娜，你刚刚说得很对，我看这个张妈呀，就是忘了自己是谁，她就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整天吆三喝四的，听这门关的，也太响职以？这明显就是对你的不满嘛！她这样做真的非常过分，我看她是真的忘了自己是谁，用不用我去教训她一下？”

“你教训她？凭什么？她可不只是江家的佣人，也是从小把我带到大的张妈。”

“她带你，那是因为江家给她开工资，如果一分钱不给她的话，她还会把你带大吗？我告诉你，妮娜，这个女人之所以留在江家，她就是想多赚些钱。”

“你知道什么？你看到的，也只是表面现象，张妈从来都没有结婚，她连个牵挂的人都没有，她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我小时候，张妈经常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给我买东西，哪有一个佣人，会把钱放在雇主的家里呢？”

“你说她经常花自己的钱买东西给你吗？”

“是啊，只要是她能消费得起的，就算把一个月的工资全部都花进去，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问过张妈一次，我问她为什么要花她自己的钱给我买东西，她说要不然她要钱也没有用，当时我没明白，但是我要什么，她就一定会买给我的，陌北，你说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什么分啊？是她自己不识相，有什么可过分的？你早就应该这样对她了，不就是一个佣人吗？就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你，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对她吧？

就算她不干了，也有很多人愿意来这里的，再说了，妮娜，我觉得有我们家里，用不着放一个这样吃闲饭的佣人，她年龄那么大了，还管这管那的，我觉得她在这里是多余的。”

“不行。”

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真的不知道江妮娜和这个张妈到底有什么深情厚谊，居然对她这么仁慈。

“为什么？”苏陌北不解地问。

他当然想让张妈离开，因为在这个家里，如果少了她，江妮娜的脾气就会收敛许多的，只要张妈一走，这里可以说就是他苏陌北的天下了。

“因为张妈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如果不是因为有张妈每天对我的悉心照料的话，恐怕我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妮娜，可她只是一个佣人而已，真正对你好的，是你的亲妈，而不是她，不是吗？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亲妈不在了，就把对母亲的情感转移到一个佣人身上吧？”

“不，不是，我妈对我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反倒是对我哥特别好，我一直都很纳闷这是为什么，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我一直都以为我妈是嫌弃我生来就有病，所以才不喜欢我的，我妈每次去外面，都是带着哥哥，而不是带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带不出手，怕给她丢人，但是后来我又一想，也不对，哪有一个母亲会嫌弃自己孩子的？所以我妈也不应该会嫌弃我，可是我是真的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对我不好。”

“原来你妈偏心，怪不得你会对一个佣人这么手下留情，看来你是把一个女佣对你的照顾，当成是母爱了。”

“也许吧，虽然我妈对我哥特别好，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恨过我哥，反倒很喜欢和我哥在一起玩，只要没有我妈在场，他走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

“你妈对你哥那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恨他呢？”

“因为我哥每次被我妈带出去，回来的时候，他都会悄悄地带些好吃的糖果回来，全部都给我，而且我哥还会带着我一起玩，有很多事情，他都是瞒着我妈的，只要我能开心，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你哥真的有那么好吗？”

“当然了，从小到大，我哥对我是最好的，他不许任何人欺负我，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敢欺负我。”

“可是如果你哥做出了让你伤心的事情，你还会这样信任他吗？”

“我哥是不可能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情的，陌北，我知道因为我哥没少打你，所以你一直都对我哥有成见，但是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信任我哥。”

苏陌北沉默了一会儿，都没有出声，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但是没想到江妮娜居然会如此地信任江南。

就是不知道等她看到叶柏茶已经在他的哥哥身边，到时候她会做何反应。

这一天是要到来的，只是迟早迟晚的事儿。

“你对你未来嫂子有什么要求吗？”苏陌北突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