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除了满满和阿弥你还有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桃鸢俏皮的笑了笑“我的朋友遍布三界，你不知道的多的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窟央已经拿着扇子站在院子中间了。他透过桃鸢的肩膀处，看见重策，也只是微微一笑。

但是他笑的时候眼神死死的盯着重策，就好像毒蛇一样，吐着蛇信子看着自己的猎物，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去，用毒牙里的毒遍布他的全身。

被窟央这样盯着，重策想不发现他都难。

本来重策还要问是谁，但是看见窟央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仙君真是好兴致呀，九重天一战以后，算起来我们已经上万年没有见过了，这三界里的人都传说仙君已经死了，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到仙君，真是缘分呐。”

听着窟央心平气和的问候，重策也只是略微点头，算是回应，丝毫不在乎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

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桃鸢心里有些犯嘀咕，她偷偷地趴在重策的耳朵上问道：“怎么你们还认识吗？他说随我来见一个故人，没想到居然是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他可是魔族的少主，你是九重天上的仙君，你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呀，况且我看他盯着你看的样子，像是要把你吃了一样，你是不是从前哪里得罪过他，他可是个小气的人，不过倒是待我极好，你放心吧，就算他要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无妨，既然是有事，那你就随他去吧，他定然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之间的事，等你回来以后我找个机会再跟你讲。”

桃鸢瘪瘪嘴，失望的点点头。

桃鸢简单的打理了一番，窟央就在院子里等着，桃鸢也不好意思让他等太久，况且看他和重策之间仿佛没有那么简单，要是让两个人待的时间久了剑拔弩张起来，谁受了伤她就成罪人了。

所以桃鸢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自己要用的东西，仓促的赶紧到院子里去。

她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个人正心平气和的坐着喝茶，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阴沉，但是好在两个人都没有大动干戈，桃鸢也能送一口气。

桃鸢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微笑的窟央说：“好了，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窟央点点头，放下来手里的茶杯，打开自己的扇子，不经意的转了一下，朝着重策微微一笑：“仙君的茶还真是好喝，只不过这同样的茶打了一盏就再没有第二盏一模一样的了，仙君你说是也不是。”

重策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桃鸢没有说话。

“都说这九重天呐是个好地方，人人向往，就连我们这些妖魔也总喜欢没事儿的时候上去看看，可是我想起来仙君当初叱咤风云的样子，再看看你现在，我倒觉得你九重天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不知道仙君你是不是也是同我一样这样想的。”

重策一直都是淡淡的，也不反驳也不接话，任由窟央自己一个人说。

“这几日桃鸢就麻烦你了，如今她身上没有灵力，要护好她。”

说完这些之后窟央放下来手里的茶盏，站起来起身就离开了，也不顾忌张口还要说话的桃鸢。

“哎……………重策，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呢………………”

看着重策越走越远的身影，桃鸢只能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重新吞下去。

“走得这么快，做什么后面又没有鬼追他。”桃鸢不乐意的嘟囔着说。

“鬼倒是没有鬼，只是做了亏心事，只怕鬼敲门吧。”

“亏心事什么亏心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看你的样子跟他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仇人一样，你们俩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呀，你给我讲讲吧。”

窟央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还有些心愿没有了结罢了，我听你叫他重策，看来你对他从前的身份也不了解，他一点儿都没有告诉过你？”

桃鸢歪着头想了想：“也不是，是我自己不愿意问的，我知道他一定是犯了什么错事，所以才会一直待在碧落黄泉里，但是即便他做了坏事我也不在乎，他曾经救过我两次，我相信他不是坏人。”

窟央嗤笑了一声：“天真”

桃鸢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呢？”

“虽然我不是你，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思太简单，远远比不上他，跟他在一起你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所以桃鸢，趁着现在离开他吧，你对一个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么好，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窟央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桃鸢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是觉得仿佛离自己很近，触手可得，又仿佛离自己很远，远的让人感觉模糊，像是虚假的幻象一样。

桃鸢坚定的摇摇头：“不会的，我从地府出来这几百年一直都是他在收留我，他传授给我法术，教我修炼，甚至帮我解毒，我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妖精，即便他要欺骗我，也没有什么可欺骗的，所以即便就像是你说的，他有事情瞒着我，不愿意告诉我，他从来的事情，我也从来不怪罪他，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对我和盘托出，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等那一天的到来。”

窟央皱着眉头，看着一脸都洋溢着笑容的桃鸢，心里百感交集。

他记得小时候妹妹也是这样跟在自己身后，不管他说要做什么事情，菀菀知道了以后都只会笑着点头说好。

有时候即便她知道那是错事，也从来不会阻止，只会站在他的身后轻声细语的对他说：“哥哥你最好了，哥哥你真棒！”

有时候被父君看见了，她也都是冲在前面，把一切事情都揽下来，不让父君责罚自己。

如今的桃鸢就跟那个时候的菀菀一模一样。

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

即便她知道是错的，也要一条路走到黑一直走下去，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