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啦——但那个穿和服的，真的好可怕，你帮我摆平好不好~”

富江试图向楚离撒娇，楚离不敢看她的眼睛，踩在她肩膀上，借力，踏着轻功飞进二楼。

“叫你的小狗们停止攻击！”

楚离朝楼下的富江吼了一嗓子，又向二女不住赔笑：“真不好意思啊，我这个防卫目标脑子有点不好使，自以为天下无敌，还希望你们海涵。”

“你真可怜。”

楚离出面了，朱纱丸也收起手球，停止攻击。

李聆霜终于有空“欣赏”自己的战果了，见遍地正在消散的人头残余，她终于支撑不住，尖叫一声，瘫坐在地，小脸刷白。

“别怕啊，你其实还挺有天赋呢。”朱纱丸回头，嘲笑李聆霜胆小。

朱纱丸其实并不高兴——刚刚这一通厮杀，李聆霜成功升级到Lv2，她却空得一身累——因为单凭手球的破坏，她其实并没有杀死一只人头蜈蚣，只不过是破坏它们的形态而已：那些蜈蚣的躯体，现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也正因为李聆霜的升级，现在朱纱丸觉得，连李聆霜身上都有一丝丝类似无惨大人的压迫感了。

莫小果把富江带了上来，楚离扭头问神情有些尴尬的富江：“你这些狗，再生了还是你的吗？”

“从它们躯体上复原的是，但血里面长出来的不是……”

富江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穿和服的那个混蛋，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血溅得到处都是，你要我怎么处理嘛！”

“怪我咯？”朱纱丸挥臂又是个手球，在楚离面前不敢造次而有意打偏的她，仍是差点给富江来个漂亮的head shut，“你这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混蛋也是咎由自取吧！”

楚离不阻止，默许了朱纱丸对富江的教训——别打死就行了。

楚离走向李聆霜，用清心咒给她回了神，才拍拍她的肩膀：“以后这种场面多得是，我第一次也和你差不多，习惯就好了。”

“谢谢。”

李聆霜这次对这个少年是敬佩了，也感觉这一局可以信任楚离。

她凝视刚刚大显神威的日轮刀，眼神里满满的爱怜：“确实像你说的，这个刀很厉害——没有它，我刚刚已经死了。”

“光有神器还不够，你还必须有过硬的武功——今天也算你侥幸，富江这群小狗其实菜的一笔……我的建议的话，周末你可以找个武馆，请专业人士教一教你。”

“那……请问你可以教我吗？”

“我？我不行的啦——我属于法师，近战很差的……”想到自己在谷盈县暴打那群学生，楚离忽觉得这么表述似乎也不妥，便又补充道，“而且像冷兵器这一块，我修习的是中华剑法和类似西洋剑法的光剑招式——对于武士刀的使用技巧也是一窍不通。”

听到楚离说自己的小狗菜，富江暴脾气就上来了。她开口，正想奚落楚离几句，余光注意到莫小果现在的行为，惊得声音都变了调：“楚离，你看看你小老婆在干什么！”

“什么小老婆，我只是她的饲养员！”

楚离在回怼中看向莫小果，也变了脸色，连忙捏咒命令莫小果停下来。——原来，莫小果上来后闻到遍地血腥味，趁楚离不备，就非常开心地趴在地上吞食还没恢复过来的人头蜈蚣。

若说这血肉是一般生物的，那也罢了——问题这是富江的血肉啊，鬼知道把这些血肉吃下去后，莫小果会不会被一个富江同化！

楚离的咒令下达到了面罩上，然而，由于享受着富江的血肉，莫小果有了些狂性，毫不留情地表示抗拒，运转尸气与铜钱面罩的法力相抗衡，居然把面罩给震碎了。

楚离见状，眼皮狂跳。

我教你修养尸气是叫你这么用的？？？

知道莫小果这副身体厉害的楚离，连忙叫三女赶快离开，手上捏出个三昧真火，跑到莫小果身前，警告她：“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吃了！”

三女中，除了李聆霜老老实实地逃出屋子，富江和朱纱丸却是回过身，悄悄躲在墙角后，偷窥楚离要如何处置莫小果。

感受到楚离的杀气，莫小果停止用餐，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四脚着地的状态下身体前压，摆明了做好扑击楚离的准备。

倒不是莫小果真的因为楚离的阻止而发怒，只不过现在的她，眼角分明长出一颗泪痣了。

楚离惊叹同化的迅速，大脑高速运转，试图找出和平解决的方案。

不过，不等楚离想出方案，莫小果忽然捂住肚子，侧卧倒地，痛苦地嚎叫着。在她的鬼叫里，楚离看见那泪痣竟是自行消散了。

几分钟后，莫小果疼得昏迷过去。——可是，楚离却发现，莫小果体内的尸气正在有规律地周转，不断地强化。

天上，滚滚的雷声也响起了。

“富江，你这肉是唐僧肉啊！”

知道富江在附近偷看，楚离吐槽一句，急忙把莫小果丢到楼下空地，手上也兑出了些法器和道具。

家伙没有上次梁潇潇晋升时那么多——毕竟梁潇潇是升飞僵，要渡大天劫；莫小果只是个小提升，面对的是小天劫而已。

楚离飞快地在莫小果周围布上化劫法阵，便叫上李聆霜，慌忙忙地躲进屋里，并叫三女不要过去凑热闹。

富江获得了恒都中学那个内门弟子的记忆，隐约也明白楚离这是在干什么，调笑道：“你小老婆渡劫了，你还不谢谢我。”

“第一，那不是我小老婆；第二，你以为我很想她升级吗？”楚离白了她一眼，“等一会儿我家丫头渡劫成功，我先把你房子烧了！”

“要烧就趁现在吧，我已经感受到很多个冒牌货的意识了——都是拜你所赐啦，穿和服的猪头！”

“你个混蛋，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大卸八块才作罢啊！”

楚离和李聆霜连忙劝住要打起来的二女。李聆霜看看手中的日轮刀，卑微地举起右手，好让大家注意到自己：“那个……我想如果我用刀捅那些血迹，应该也能消除吧？就不用防火烧房子了……”

“嗯，还是女孩子心细——不像楚离这个莽夫，明着帮我善后，实际打击报复。”

面对富江的毒舌，已经习惯的楚离只是翻了个白眼，便从书包中装着的乾坤袋里拿出铜镜。

“川上，带路，我们帮你家免费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