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小金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卒来说，他们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扎泰的大营前，等发现却已经晚了。

而扎泰也是一样也是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后山对面的山梁上那数百个周人步卒组成的一个可笑的战阵，让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摸风，自己刚刚派出去的那些一千名勇士怎么了？

全军覆没了？那是只有周人才享有的专利，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这前前后后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算是一千头猪这周人要杀也不只杀一个时辰吧！自己的一千勇士难道会连头猪都还不如？

“派出斥候速去打探消息。”

扎泰的大帐里，立刻就有人做出了应对，虽然他们也不相信蒙肖带领的那一千勇士会死的这么快，但山梁上那八百人的样子看起来明显是刚刚经过一场血战的，如果说这八百人只是周人的另一支伏兵，那八百人就敢来攻打帅帐未免也太可笑了。

周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胆量了，他们只会像绵羊一样被自己的勇士们从后而追砍，就连刀砍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没有勇气回头敢看上一眼，八百人也敢来攻打帅帐那不就是个笑话吗？

吴峥这边程小金跟牛耀祖的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兴奋，虽然他们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是为了为家族敢把自己的命搭上，但真到要命的时候他们也跟正常人一样怕死，不为别的就因为吴峥把一些战马偷偷的放在了他身后的山沟里，那是随时都准备跑路的节凑啊！

于是为了小命要紧，他们也是有样学样也给自己准备了两匹好马，藏在了后面的山沟里。吴峥都想跑了，自己留下来还能顶个屁用？

“相公咱们要不要鼓舞一下士气？”

吴峥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宋飞儿见她的脸色有些紧张，便笑道：“怎么你现在也怕了？”

宋飞儿道：“之前还好，可是老站在这里不动人就容易胡思乱想，这越想就越……”

“越害怕对吗？”吴峥笑道：“我以前只以为这王八之气只是个笑话，看来这东西还真是存在啊！”

“什么王八之气，都这个时候的相公就别说笑话了，我也笑也不出来。”

“气势，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就像眼前的这大营这军阵，还有那象征着王权的王旗，在你们面前无不是在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你们感到恐惧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你们喘不过气来。”

“难道你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些东西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故意营造出来的一种气势，美其明曰礼。就是孔子说的那种礼，这当中规定了所有人跟据自己不同的身份地位，谁穿什么样的衣服，住什么样的房子，执什么样的仪仗，坐什么样的马车，等等一切都规定好了。

目的就是为了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好方便上位者的统治，这样一来一但让这种思想侵蚀了脑子，那么即便是上位者是个草包，他往你前面一站你也不敢抬头看他。

这就是吴峥跟这里所有人的区别，因为礼这个东西在他那个年代已经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变成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一种礼貌了，或许依然存在但至以经没有这么变态了。

而像扎泰帅帐所营造出来的那种气势，对于吴峥来说当年在影视剧里看的还少吗？早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好意思那些东西我以前都没有研究过，所以这些东西对我的影响很小，即便是他们再怎么煞费苦心的来营造这种气势，对于我来说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于鼓舞军心，一来我跟他们又不熟，二来你认为都这个时候再说些话有用吗？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什么实在的？”

吴峥微微一笑：“破釜沉舟听说过吗？没有？也不怪你，你读的书少。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你一定听说吧！那就好，所以这事咱们做不来，只能让程小金跟牛耀祖他们去做，为什么？因为他们是贵族，他们说的话人家更容易相信。”

说完吴峥便叫来了程小金，吴峥还没开口说话却见程小金一脸忐忑的道：“这就是要发起进攻了？”

吴峥不由翻了个白眼：“进攻个屁，你以为就这八百人他们现在还有胆子往下冲吗？可能还没跑到山下人就散个了干净。”

“那咱们怎么办？人都已经带来了，这个时候想走也来不及了吧！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跑路了？”

吴峥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说道：“我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们出来，你要做的就是提高兄弟们的士气。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即便我站在这里也有机会将扎泰干掉，扎泰一死对方必定全力来攻，到时你记得快点跑。”

“站在这里把扎泰干掉？”程小金看了看对面山上的扎秦大营少说也有一里的样子，钢驽就算能够的着，但扎泰也不可能走出大营来站在营门口让你杀啊！再说了对方出来必定穿甲，就算钢驽再强，你的箭法再精，等箭矢飞到那里也没什么威力了吧！怎么杀人？

程小金想了想这肯定是吴峥为了活跃气氛在开玩笑，所以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道：“行，只要你站在这里把扎泰干掉，到时我一定跑的比你快。不过你叫我现在鼓舞士气怎么鼓，你看看我手下的那些人一个个的熊样，说真的我现在都后悔了就不该听你的把人带到这里来。

至少也不是再在，你说我们要是将那一千颗人头送到成都府秦帅的帅帐，他老人家看到了我们的能耐后还怕他不给路们增派援军？要知道他老人家其实比咱们更希望杀了扎泰。”

“人头你能送的出去吗？还一千颗？咱们已经跟扎泰交上火了，你以为他会给咱们多少时间去送人头？此去成都快马一个来回也要一天吧！更何况还是大军出动。

你也不看看扎泰扎营的地方，成都来人人少还好，一但上千过万必从他营下经过，到时人困马泛还不被扎泰一锅端了。”

“他们可以不用过来，只要在对面摆下阵势跟咱们一起正好可以来个前后夹击。”

“还前后夹击？你也不看看对面是什么地形，此去十里都高过三丈的土坡吗？你是什丢时候觉得我们大周的士卒有跟吐谷浑人打野的资格了？”

“怎么没有，右武卫就有，你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好像吓破了胆，其之前来渝州时也是陪我一起从敌阵中冲出来的好汉！他们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只要让他们想起自己刚刚已经杀了一千吐谷浑的骑兵，他们照样也是好汉。”

“那你就快点让他们想起来吧！不然就没时间了，我想信这个时候扎泰的斥候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