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表情很是震惊，瞳孔收缩，立刻推开他，道：“皇上请自重！臣妾乃是和亲公主，是您和凤主钦封的宸王正妃，断不能做出有悖伦常之事。”

“哦？是吗？”龙瑾慕脸上笑容加深，挑眉道：“可朕怎么觉得，宸王妃每次见朕的时候，眼里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甚至……”

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尾音，凑到姬玉耳边，用气音道：“还有一丝强烈的恨意？”

“皇上这话说笑了，臣妾是青鸾国的公主，自小生长在青鸾国的皇宫中，与皇上素未谋面，又怎么会有恨意？”姬玉浅浅一笑，态度温和有礼。

紧接着，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龙瑾慕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就像弟妹说的，你与朕从未见过，不该有恨。”

“本就没有。”姬玉颔首，强调了一句。

龙瑾慕扬起一侧的唇角，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朕听闻弟妹乃是青鸾国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知可否劳烦弟妹，为朕弹奏一首琴曲？”

“当然可以。”姬玉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答应道，“只是，不知皇上想听什么曲子？”

“高山流水。”

“好。”

……

龙瑾慕听着她的回答，对着一旁的福安，道：“去把朕的琴取来。”

“喏。”福安躬身离开勤政殿。

很快的，就见他捧着一张琴来到姬玉面前：“宸王妃，请。”

姬玉接下那张琴，看着琴尾留有焦痕，不禁道：“这是‘焦尾’？”

“正是。”

龙瑾慕轻抚着古琴的焦痕处，呢喃道，“蔡邕的‘焦尾’，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并称为四大名琴。可惜，她未能弹奏。”

姬玉听着他的话，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

手中的这张古琴，好似有千斤重。

“现在，就劳烦弟妹了。”

龙瑾慕回神，笑着请她在琴案前坐下。

姬玉放下“焦尾”，屈膝端坐与琴案前，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真可谓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龙瑾慕在一旁坐下，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许。

姬玉双手轻轻搁在琴弦上，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会儿，才开始弹奏。

行云流水一样的琴声，从勤政殿传出，一浪一浪，此起彼伏，时而像山涧水流，细细潺潺；时而又像是山巅呼啸的风声，苍茫穷尽，扩散至整个皇宫。

龙北辰从宫外而来，听到这琴声，眸光不觉暗了几分。

他让燕青停下马车，步行来到勤政殿外。

透过虚掩的窗户，看到了殿内的情景。

姬玉就坐在琴案前，弹奏着那首“高山流水”，眉心时蹙时舒，眼神深邃、悠远，就像是进入到了琴声的意境中，与琴合二为一了。

不得不说，她对琴的造诣，比起曾经的萧姬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一个音符的衔接，让龙北辰和龙瑾慕的脸色都起了变化。

表情有片刻的怔愣。

等他们回过神，曲子已经弹完了。

“臣妾献丑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见谅。”她起身行礼。

龙瑾慕连忙扶起她，道：“不，弟妹弹得非常好，朕很喜欢。”

“皇上喜欢便好，若无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了。”

她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龙瑾慕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不，别走。”

话音刚落，便听着殿外传来福安的声音：“启禀皇上，宸王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