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卡着不想说出来了。

“嗯？？”

叫了一声又不说什么，郭羽敏皱了皱眉，预言却不说，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没什么。”余斜墨抿紧嘴唇，心里想着，还是不说吧。说出来估计她不开心。

“哦。”继续玩手机。

其实，余斜墨挺想说一些话，拉进两个人的关系的，可惜，两人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好的话题可以扯上。看着郭羽敏玩手机，手指不停地滑啊滑，心里想着，第一阶段算是圆满结束了，但是第二阶段有一点难实施。

第一阶段，重新认识重新熟悉，慢慢地习惯对方的存在。

第二阶段，慢慢攻略，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好，让对方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不管怎么想，第二阶段是真的难。两个人本来就是挺熟悉的。对方的事也知道不少，即使有过芥蒂相处久了也会慢慢地放下，加上老板的小助攻，第一阶段没有什么，就是时间可能花得比较长。真正让他觉得麻烦的是第二阶段，从那一个方面入手，应该来说，都是十分难的。攻略？按理说，现在只有郭羽敏攻略他的份，没有他攻略郭羽敏的机会。越来越离不开对方？这方面，完全就是完败。

时间长了，余斜墨也曾自问过，为什么非郭羽敏不可。好几年里，他认真的想过，却迟迟没有得出一个想要的答案。

是因为萌动青春，让他不舍？是曾经没有立刻给出答复的后悔？还是仅仅是因为习惯？

只是因为是她。

看过了鲜花遍野，每一朵花鲜艳夺目让人移不开眼。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永远比不上记忆里的那一朵，灿烂夺目。

在夜里的时候，梦境中，有她在里面，总能看到一张笑的灿烂无忧无虑的脸。他就在旁边，看着，听着她的笑声，就是这样，他感觉很安心。

“阿羽，你好像很少笑了。”

“没有吧，我不是经常笑的吗？”

目光如炬，等着郭羽敏的眼睛，让她有几分想逃避，“是那种发至内心的。”

“噗嗤”一笑，她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余斜墨，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我们早已经成年了，也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经历过社会打磨，发自内心的笑？你别逗了。不是每一人历经千帆后依旧笑如当初。”

“是吗？吴佳佳能。”

吴佳佳能。郭羽敏沉默了，吴佳佳确实能。

“身边有陈宏亦，她确实能。”郭羽敏一只手支着一边脸，笑意满满，却感觉不到这笑能入心底，“我身边可是没有陈宏亦一样的人，我看过人心的险恶，经历过社会的残酷，也经历过无边无际迷茫与落魄，我也有过扒着伤不放的时候。余斜墨，没人能要求一个人长成什么样，因为没有人的人生是复制粘贴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欣赏起了自己的手，“所以，余斜墨，我笑不笑，笑成什么样哪都是我的事。”感觉自己的手挺好看的，很满意，转头看向余斜墨，“你只要记住，我笑了就行了，至于什么样的笑嘛，那就是我说的算。”你没有资格管。

余斜墨笑了，“确实是你说的算。”

这笑，不知藏了多少的心碎。

“所以，小朋友不要问成人的问题，懂了吗？”

天真烂漫，是过去。笑里藏刀，是现在。

余斜墨没有回答，郭羽敏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静静做着自己的事，互不干扰。

中午时，郭羽敏用微信给老板发了一条信息请了后面半天的假。没有交代什么的动作，就是一条：今天不想上班，请假。

原本老板还想长篇大论说郭羽敏的这种不负责的行为，没有得到老板的批准就请假，是是不对的。打了百来字，后来想想还是一个个删除了。

谁没有事会无故请假。

更何况，郭羽敏不是随随便便没有理由的人。

不过这时候她还真的就是这样。老板心里默叹一口气，他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没有人知道郭羽敏干嘛去了，余斜墨发了信息问怎么了，老板就回了一个嗯。

水里反射着灯光，小波纹一动一动的，水里的光也在一动一动的。在河边走的人，看到郭羽敏自动绕开了走。郭羽敏也不介意，看着前面的江水，眼神空洞，一丝神采都没有，和一个空壳子没有什么区别。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时不时吸上一口，地上的烟头一小堆了，烟盒子有一个被捏皱了，另一个也没了一半，看样子是在这里呆了很久。

她从中午吃完了饭，阴差阳错地请了假，之后买了两盒烟一盒打火机关了机，坐着公交车到了江边。然后找了一棵树低下坐着，一支一支烟地抽着。

她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三年前就把烟给戒了。她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好女人，抽烟喝酒纹身都有。也打架，很凶的那种。不过大多数都是进馆子训练的时候和别人打的。后来因为个人的原因，一点点地改了，没想到今天突然间想抽烟了，还很凶，停不下来。

抽完这根就回去了。

时明时暗的烟头，在灯光略暗的地方很明显。从好几米开外就弄就能闻到郭羽敏身上的烟味。

抽完了。郭羽敏把身边的烟头清理清理，确认全部都是灭的之后，把烟头塞进烟盒子里，全部丢进垃圾桶里，包括还剩一半的烟和打火机。不用别人说，她都知道她身上的烟味很重，也不知道小姨在不在家，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打算回家。

手机开机，走路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不止。她也不急，烟味不散一大半是不敢回家的，怕被小姨问。她打算慢慢走回家，路上自动绕过人多的地方。路上人多，走的慢，在人少的地方她也没在怕，心里还希望能有几个流氓出现一下。

看了手机一眼，才八点多，界面还有几条微信信息，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