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嘛？昨个端王府出事了，来了很多的恶鬼，郡主的脸都被毁了。”

“什么？这是真么一回事？”

……

那些人议论纷纷，坐在旁边的李程洵等人自然也听个清楚。

“端王府的郡主，难道是寿安郡主？”赵阳咬了口李程洵夹给他的油条。

薛明睿却看向李程洵，而李程洵一脸无害的吃着面，还给薛明睿也夹了一油条，“别看，再看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薛明睿看着旁边的赵阳，准备将心底的疑惑先压下来。

赵阳根本没注意到薛明睿奇怪的神色，只顾着同李程洵闲聊。

“姜兄，你可知道寿安郡主此人？”

李程洵摇摇头，外咬了一口包子。

赵阳看着李程洵咬的那口包子，不禁拇指大动，也夹了一个。

“我给你说，那个寿安郡主可傲气了，就是连我那表妹也时常不放在眼里。”

李程洵看了一眼赵阳，心道，“其实，我也不把你表妹放在眼里。”

“寿安郡主一直是宗室里最得宠的存在，因为他的父亲端王，一人之力便握住了宗室十之五六的人脉，似然没有像安平王似的权倾朝野，但是说话的分量那也是山都要颠一颠。”

李程洵耸了耸鼻子，“真的这么厉害？”

赵阳点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次郡主出事，端王怕是要将整个建康城翻个个来救治郡主的脸，而且我觉得好好的郡主怎么就会在自家王府出了事，肯定是有人看不过去她那副嚣张样儿，动了手，啧啧~”

李程洵瞥了一眼旁边说得眉飞色舞的赵阳，“怎么你还惋惜不成？”

“别介。”赵阳赶紧摇头，“我是替那位出手的仁兄感到惋惜，这端王那是可是出了名的难惹，就是当年先帝爷，也被他领着宗室欺负过。他们一家子祖传的蛮不讲理，他、他王妃，如今还有他闺女，啧啧~都不是好惹的家伙。”

赵阳说的爽快，薛明睿确却是面带忧虑的看向李程洵，赵阳口中的那位“仁兄”——李程洵如今正吃得欢，完全不受影响。

这面摊吃完了早饭，赵阳便与李程洵两人告辞。

李程洵一只手提着好几封早点，一只手拿出了腰间的小金扇，步履轻盈地走在大街上，身后的薛明睿却面带愁思。

快要到卫国公府的时候，薛明睿突然问道。

“那日设计的是寿安郡主？”

摇着的扇子一顿，李程洵转过身微笑这看向薛明睿，“我以为表哥是这最懂我之人，最不应该拦我的便是你了不是？”

薛明睿看向三步之外的李程洵，那件米脂色的袍子有些为皱，那平淡无奇的脸上却有着一双最是明亮的眸子，执着而坚定。

“以前我最懂你，如今...我不懂了，我只知道我最在乎你，表弟。你不要意气用事，端王的势力庞大，若是招惹你和表妹可能都会被引火烧身。这件事，赌不起，更不能赌。听表哥一句劝，放手吧，咱们接下来护好表妹就行了，不是吗？”

薛明睿哀求道，虽然他不知道昨晚他们都喝醉时，表弟做了些什么，但是听到那些道士的言论，他知道那个寿安郡主一定被表弟整得很惨。

可是他没有半点高兴，这越惨端王便越不回善罢甘休。

“表哥，难道暖暖就真的不重要吗？

昨个我发疯似的找她，我怕急了，表哥。

她还那么小，她都还未享受过我能带给她的一切荣光，却已然撑起整个国公府。

她是我的妹妹呀，昨个她就抱在那湖心亭地下的石柱，整个人淹没在水中，脸色发青，若是晚点一点，她可能就真的没了。

而那个女人，竟然为了得到一个男人，便谋害所有挡她道的女人。歹毒至此，就因为她出身高贵，有着权势滔天的父亲母亲，我们便要忍气吞声，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薛明睿转过身，“既然到了，我便回去了。”

李程洵看着薛明睿上了街巷尾的一辆马车，薛凯也在上面。

上了薛明睿一直靠在马车边，不出声，旁边的薛凯倒是有些紧张。

“爷，你们不会是同表少爷吵架了吧？”

马车里弥漫着静默的气氛，薛凯摸摸鼻子，然后径直做到了马车外。

薛明睿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李程洵质问的那句话，可他的答案是，暖暖重要，却不及表弟分毫。

既然表弟沾染了这件事，那么他会护好表弟的。不过这件事他一个人完不成，还需要母亲和大舅舅。

薛明睿闭上眼睛，头靠着车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李程洵刚回府，青璃便扑了过来。

“公子，今早上姜司小姐那里来了来了几拨人打听公子行踪，您要不过去看看？”

青璃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她发现公子的好像有些不开心，昨个晚上回来都不是这样，难道是那个漪澜殿不好玩？还是玩的不尽兴？

李程洵回到自己屋子换了件衣服，然后对守在外面的青璃道，“小姐那边，你多关心，我...就不去了。”

然后李程洵便去了顾城勿的屋子。

~~

漪澜殿，樛木看着手上刚传回来的消息，脸上露出愁云与不解。

“只是回了府？”

樛木看向一旁的丽娘。

“属下也很是不解。”

樛木将手上的消息烧毁，扔进铜炉里，“那便是你们跟丢了，查查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总是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诺，公子。”

丽娘退了下去，樛木却坐在一处远远地看着铜炉烧着的纸，喃喃道：“为何专门到了此处？又是为何偷偷溜回了府？有什么事不能正大光明的回去，偏要偷溜着，到底藏着什么？一公候之子，还真能让这帝都反了天不成？”

樛木的言语里没有嘲弄，确实带着极为慎重的审视。他所谋之事，帝都之人必须尽在掌握之中。而李程洵，好像逃出了他原有的轨迹。

而这一切都有可能危及他的计划，所以，他得看看，是加以利用还是...

端王府一处宅院内，不少的大夫和郎中都候在院外，就连宫中的太医了来了好几拨。

仔细一瞧，这建康城中有名气的都尽皆来了。

“滚，都给本郡主滚出去，母妃母妃，我不要见人，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然后又是一阵泼天的哭闹，整个院内都闹哄哄，进进出出的丫鬟仆妇都慌慌张张，深怕一个出错，挨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