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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作者:美人妆YM | 分类:古言 | 字数:61.7万

第56章 夜闯

书名:长女复难为 作者:美人妆YM 字数:2238 更新时间:2024-11-16 23:58:44

还有这样一出?

听裴安修说完,魏陉的小心思就生了起来,沈璞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齐深,又是什么心思。

“客气了,”齐深自饮了一杯酒,“不说我与小侯爷的关系,就是元三公子,早些年你随丞相去过山东,我家老父亲到现在还记着你呢,冲着这份情面,君既有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元季能点头,隔空对她又举了举杯。

今日这个宴,吃到这里,各有各的心思。

乐山端坐着,听着风声。

她以为齐深借着这个机会,一定会作怪,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给她递了梯子。

元季能坐到席上来,拿着筷子,刚刚吃了两口菜,那头裴安修忽然就道了,“季能兄,郡主自然要谢,但那日危难之际及时赶到的,不正是郡主身后的小陈姑娘——”

元季能眼见足,听裴安修一说,他就放下了筷子,坐正了身子,对座下的乐山稍稍颔了首,“陈姑娘,季能言谢。”

乐山打量着裴安修,对上元季能的视线,亦是低了头,朝他回了礼。

“哈哈,”一阵笑声传来,久观在座的元仲武摸了摸嘴角,整个神色意味明显,“如今这个天下,谁说女子不如男,郡主亦是,郡主身边这位陈,陈侍卫,我看也如是啊。”

“可不是,”齐深深表赞同,“元二兄真是慧眼识珠,我这侍卫啊,剑法那是一流,三里之外无人可近身呢。”

“嚯——”元仲武被惊到,难道裴安修说的话不是什么大话,这女子那夜当真是一个人去的,“要是这么厉害,何不演示一番,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来来来,”他就势拿起了筷子,往盘上一敲,“我起个调。”

“这……”齐深面露为难之色。

乐山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这厮,算盘早就打好了。

“怎么了?”元仲武问。

“往常舞一剑,那也没什么,”齐深说着说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朝魏陉看去,“只是近日她诸事繁多,也不知道魏四公子是什么原由,这不前几日嘛,我家乐山还往大理寺走了一遭。”

“这个事我听说了,只是此事与四公子有什么关系?”裴安修问。

“大公子你自是不知道,”齐深的表情何其气愤,“魏四可不左脚砸的铺子,后脚就与府衙说通了,我家这副尉,人一向憨实,京城皇土,都被魏四你造弄了个遍,叫她如何去申冤,魏陉啊魏陉,你父亲一事我确实有些不顾人情,可今小侯爷不都不计前嫌了,也邀了我来共膳,你私底下却又这般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魏陉的心一惊,他这样做,焉不是有人授意的?

他是郑王的人啊。

私底下的事,搬到明面上来讲,齐深这一招,当真狠,是完全不给他面子,也不给郑王的面子啊。

魏陉偷偷朝座上自家表弟看去,这一看,心拔凉拔凉的,云舒向来是非分明,他不待见郑王,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要让他猜到他与郑王交好,这日后还如何自处。

只能认了,砸铺子也好,收买府衙也好,皆是因为私仇。

“郡主……”他颤颤惊惊喊了她一声。

齐深冷着脸,不搭理他。

“哎,小四子,你这就做的不对了,远的不说,陈姑娘前些日子还对小侯爷与我二弟有救命之恩呢,你就因为这些,这些私人恩怨,干出这样的事,实不该啊。”

呵,魏陉在心内嗤笑,天子脚下,还有人比得上他元仲武做的混蛋事多吗,他可不就仗着老子的身份,无恶不作么,要不是因为元三子,他七弟会邀他来?

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当下局面,魏陉自知,不言为好。

抬了眼,又朝座上望了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恰到好处的原因,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沈璞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咳着咳着,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这副模样,给乐山瞧见,心都揪了起来,心里虽然觉得他一定是装的,但越看,越难受,这会不会太像了点。

说像,沈璞就真的当着众人的面,哐当一声,栽倒在了桌边上。

“临仙君!”

“云舒——”

“小侯爷。”

沈璞……

乐山稍稍张了嘴,吐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睑,眼里的情绪,没有人看的见。

“小陈姑娘,”席已散去,南苏领乐山往屋后的客房走,“城门落锁,今夜就在这里歇。”

齐深在西厢,她住东厢。

“大人,东厢尽是贵客之所,我过去歇,恐不合适。”

其实南苏的意思,她明白。

“小陈姑娘,是我,不瞒你说,我担心你夜里会来找郡主算帐,她今夜喝了不少酒,不是——”你的对手。

“大人,”南苏把话跟她说得这样开,叫她很难拒绝,“那我明日再去找她。”

送到东厢房,南苏也停住了脚,好端端地给她见了个礼,“多谢你体谅。”

乐山担不起他这样做,忙扶住,“千万别。”

今夜微风正醺,又是山中风景,往窗外一望,长安月色,尽收眼底。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人人追寻旧时之谢安,焉知谢公清骨难复有。

这日子,越发难过了。

今日成了众矢之的,这里又是沈璞的宅院,他倒是安排了不少人来看她,房顶有一个,窗外还有一个。

乐山提了剑,推开了门,一把抽出了剑,一阵剑风,房梁顶上稍有动静。

乐山才懒得这时与沈璞计较,她拔剑是出来练身的。

被覆山居,如此清雅之所,乐山不敢荒废一日日的所学,挥剑练习还是要有的。

在院子里舞了半个时辰的剑,抹了抹额头的汗,提着剑又回屋了。

夜来,躺在凉席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低头,能看见山下的风光。

越是静,乐山越静不下心来。

一个鲤鱼打挺,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穿着鞋子,推开了门。

一路就往外走。

外头守着她的人,瞧见了,趁着月色,忙回去复命去了。

看守的人刚将话传到,外头就有了动静。

沈璞端起了面前的一杯清茶,还没有喝到嘴边,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