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老妇人出门买东西，牛恒也跟上去，作为一个下人，外出购置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个老妇人在买完东西之后，转身就进了一家医馆，待老妇人走了以后，牛恒进门询问，

“老板，刚才那个老妇人买什么东西啊，”

“她啊，就是买一些养生的药材啊，”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牛恒跟上老妇人，那个老妇人，好像有所察觉，一个转角就跟丢了，

牛恒很是懊恼，牛恒以拜访的名义，示意自己是太子身边的人，过来拜访，张家的人也没有什么防备，看到腰牌就让进去了，牛恒假装了一个张亮曾经一起打拼的人，吴起，

“张家的人呢，”牛恒随口问起，

下人叹了口气，“唉，以前张家还是有好多人，但是突然有一天，张亮大人的一个侧室突然死亡之后，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诅咒了，每年都回死一到两个人，”

“那有什么原因么，”

“有的摔死，有的睡梦中死，各种死法，没有人可以解释，大人，这次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噢，你们家张大人业务繁忙，这不是我来这里办事，他就拜托我来这里看看他的老母亲，好让他放心，”

“这样啊，我们家大人提起过你，这里就是老夫人的屋子了，”

下人将门打开，里面昏暗一片，“夫人，张亮大人的同门吴起来看你了，说是拖张亮大人的请求，”

“进来吧，”

一个老人坐在床边静静的把玩着手里的佛珠，眼睛里好像是有一层白色，牛恒挥挥手，并没有什么反应，“您的眼睛，”

“唉，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了，突然有一天就失明了，别告诉张亮，我不想让他担心，”

“恩，”牛恒打量四周，简朴的房屋，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和老妇人随意说了几句，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也就出门，摸索着路来到老妇人的小屋子，

“这位大娘，”

老妇人打水的手停下，上下打量牛恒，“你想知道什么，”语气冷淡，

“我路过，你需要帮忙么的，”

“不需要，”

“不需要帮你报仇么，”老妇人眼神躲闪，，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已经离开暗香村了，为什么还要经常回去，”

老妇人察觉不太好，放下水桶，有些颤抖，想要关门，牛恒抵着门，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啊，婉儿，”

一声婉儿，老妇人身体更加颤抖了，“这位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应该认错人了吧，”

“杀了静妃，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苟活，”

“我没有，是他们逼我的，”婉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愣住了，眼泪直流，

牛恒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了，

找了个四周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坐下交谈，“婉儿，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的仇还没有报，怎么能死，”婉儿眼睛里透漏着凶光，“你既然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既然能在这里出入自如，必然是和皇后萧家有关系，

婉儿闭上眼睛，已经做好被杀的感觉，

“我没想杀你，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搞清楚，”

“你想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们这帮走狗，”婉儿是铁了心了，

牛恒有些无奈，“我不是皇后那边的人，我的主子是二皇子，我是牛家少将军，”

“二皇子，”婉儿喃喃自语，“有什么证据，”婉儿的警备还是很高的，

牛恒拿出二皇子给的信，还有静妃的一根簪子，

婉儿认出静妃的遗物，抱着簪子泣不成声，“静妃，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牛恒扶起婉儿，“婉儿，二皇子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静妃是怎么死的，”

婉儿止住眼泪，回忆起那段往事，“当面，我还是静妃身边的小宫女，静妃对我很好，宫里有人欺负我，她都替我出头，我母亲的病都是静妃出钱治好的，静妃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但是这样的好人，老天爷终究是没有放过她，”

回忆中：

“静妃身边的宫女这么狂傲么，”皇后抚摸着指甲，询问到，

脏水顺着头发往下滴，红肿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婉儿趴在地上，衣服上粘着血迹，大口喘着粗气，无力得自己辩解，“我没有，”不过是让厨房给静妃做一碗安神的汤，材料不小心用了皇后的，被皇后发现之后，就被打成这样，

黄后蹲下来，细长的指甲划过婉儿的脸颊，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同样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皇后轻笑，“这件事我可以不怪你，静妃的身子不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应该照顾她一下，”

婉儿刚要起身感谢，“静妃身子需要多补补，以后吧，你可要加大药量给她熬，啊，还有这个，”

皇后拿出一瓶红色的颗粒状的东西，

“这是，”

第159章 找到婉儿

“离心引，”

婉儿并不知道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只需要在汤药里面加进一颗就可以了，”

“不，我不做，”

“你是来自暗香村吧，我听说那里的制象很有名，这么有名的地方如果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婉儿用尽力气抱住皇后的大腿，任由宫女拽也拽不开，“皇后，不要，”纵然静妃是心里崇拜的人，但是那一村的亲人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我这可是为你考虑啊，你说静妃一个人的命，换你们一村的命，这个很划算的，我也会让王公公协助你的，”

“我。。。”婉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拖着受伤的身体，端着汤药，一瘸一拐的打开门，静妃在床边给二皇子绣着什么，“婉儿，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成这样，是皇后么，”

“没，是我自己撞的，”

“别骗我了，跟着我，委屈你了，”婉儿摇摇头，“静妃，跟着你是我的福气，”婉儿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么，”静妃看着汤药，准备喝，

“静妃，”婉儿叫住静妃，

“怎么了，”

“没什么，静妃，跟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婉儿握紧袖子里那个红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你这丫头，”静妃一口喝下，“这药有点苦，良药苦口，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静妃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婉儿也就放心了，

只是静妃越来越嗜睡了，直到有一天起不来，连呼吸都没有了，婉儿大哭，心里涌现无限的愧疚，

王公公找到婉儿，“婉儿，你快走吧，皇后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我不走，我走了，怎么对得起静妃，”

“你走了以后或许有机会为静妃报仇，”

“那你呢，皇后会放过你么，”

“我家里都已经被人杀了，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皇后，但是她现在杀了我只会引起皇上的怀疑，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吧，”

王公公以安排宫女回家探亲为由，让婉儿出了皇宫，本以为一切可以过去，但是皇后食言，在婉儿到家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烧死，带头的就是萧家的张亮，

那些人都是皇后派来杀婉儿的，但是又找不到婉儿的人，怕不好向皇后交代，就谎称人已经连带着村子被杀掉了，皇后才放下心，

“牛将军，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张亮带人屠杀我全村，我就杀了他全家，我变得驼背，吃了加速衰老的药，把自己打扮成五六十岁的老人，隐藏在张家，张家所有人的死亡都是我干的，”

“你这么做和张亮有什么区别，”牛恒看着几近疯癫的婉儿，惋惜的说，

“难道我的家人他们就有罪，静妃就有罪么，”婉儿抽泣了起来，

“你杀了他们一家有什么用，皇后依然还在，萧家也还在，”

“我，”婉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个忙，现在静妃当面被杀的秘密慢慢的被揭发出来，二皇子让我来找你，想让你当做证人指证皇后，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我当然愿意，”婉儿有些激动，“我这条命无所谓，我只想让皇后倒台，但是，那又谈何容易，”婉儿明亮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

“这个你不需要管，只要你愿意出面指正，”

“我愿意，但是张家的人还没有死完，”

“婉儿，何必执着呢，”

婉儿不听劝，夜半探入老夫人的房间，手里的刀泛着白光，就现在老夫人面前，抬手，

“我知道你来了，”老夫人很是平静，婉儿不说话，“我们张家对不住你，更对不起你们村子的那几十条人命，”说这老太太跪下来，

婉儿拿到的手开始颤抖，“你知道我的身份，”

老妇人点点头，“我们张家这几年不断的死人，别人都说是诅咒，但是我知道是你来了，要为你的家人报仇，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我只能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婉儿哽咽了，“对不起，难道就能让我的家人活过来么，”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孩子，我的命你拿走吧，”

婉儿举起刀，迟迟下不了手，这个老夫人对她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张家的人，或许可以侍奉她下半辈子，

想了一会，婉儿还是放下刀，“杀了你，我的家人也活不过来了，”

“你想好了，”牛恒和婉儿站在张家的门口，婉儿很感慨，“牛将军，你说得对，我把他们都杀了，我的家人也过不过来了，我和那些刽子手也没有什么分别，”

“现在你虽然可以为我们作证，但是我们缺少一些证据，我会安排你去一个地方，等到时机成熟，我在安排你，你的存在不能让皇后知道，”

“我知道，我会安心待着的，”

慕容白看到牛恒的来信，心里有了底，

“爷，牛乐乐那边也有消息了，你要现在去看一下么，”

慕容白点头，牛乐乐也准备好了东西，等着慕容白的到来，

“乐乐，你查出来这些东西了，”

“白，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的来的，”牛乐乐有些严肃，

“你先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牛乐乐的反应告诉他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东西，是普通的一些进补的药材，但是其中有一味，叫做梦莲子的，这个有助于人的睡眠，但是如果剂量控制不好，长时间服用，会让人嗜睡，还有会导致失忆，”

“是真的么，”慕容白确定，那个小顺子果然有问题，“这些东西是我从皇宫后厨拿来的，这几天李公公身体抱恙，也在休息，”

“李公公也病了，”牛乐乐也怀疑其中有蹊跷，

慕容白再次进宫，这次直接找到了小顺子的居住房间，瘦瘦弱弱的，但是走路的脚步，是有武功的人，

“你叫小顺子么，”慕容白先发问，小顺子也是毕恭毕敬的，

“二皇子竟然认得我，我就是小顺子，李公公病了，现在是我在侍候皇上，”

“恩，这几天辛苦啦，侍候皇上也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事，”

“您客气了，侍候皇上那可是奴才的荣幸啊，”小顺子说话没有什么波澜，

慕容白猛地抓住小顺子的手，把小顺子吓了一跳，“哎呦，二皇子，您这是干嘛啊，”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你身体怎么样，”慕容白放开手，嘱咐了两句，也就离开了，

慕容白皱着眉，这个小顺子说话有一定底气，隐约还有喉结，抓住他的手，探脉，也不是一个阉人应该有的，这个小顺子有着大秘密，或许并不是一个太监，

小顺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个二皇子今天说的话，做的动作，总有一种目的感，难道皇后安排他做的事情暴露了么，一想到这里，小顺子连忙将此时报告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