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就是足够冷漠，足够无情，无论是谁，只要挡在身前，就一剑斩过去，然后将对方狠狠踩在脚下。

在尸骨堆中走到最高，然后俯瞰天下。

林凡恢复了一些实力，在莽荒中寻找部落，一个又一个的夷平。

这并非单纯的发泄，而是在收集血气，他要熬炼血精，用来弥补自身损耗的真血。

五天过去。

他们履步莽荒，寻找通往天衍界的上古遗迹。

“附近的部落遭劫了。”

少女神情有些低落。

林凡冷然，道：“死就死了，一些蛮荒之人，就算全部死干净又能怎样。”

“可他们死的太惨了，不是被太古凶兽所杀，那些人变成了干尸，是被某种诡异术法吸干了鲜血。”

清秀少女还是很难过，心中不忍。

林凡沉默。

半晌，他开口了，道：“未必不是凶兽所杀，有些强大的洪荒异种就喜欢鲜血。”

凌青儿忿忿，道：“那些凶兽太可恨了。”

林凡不再回答，依然冷淡。

只是，他心神有些不宁，隐隐觉得自己发生了变化。以往他何曾在这种事上说谎过，一些无足轻重的野蛮人而已，杀了就杀了，何须掩饰。

林凡看了少女一眼，然后明白了根结所在。

这些天来，他受到了这个女人的影响，所以才会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愚蠢！无知！

林凡心中冷哼，然后心中信念愈发坚定。

他要做的就是杀，不停的杀，将一切阻拦者杀掉，逆天而行，证道成仙。

“不要再多管闲事，寻找遗迹，去天衍界。”

与此同时，太虚圣教。

“蒋国语，快和我一起去天衍界，我斩杀了一头祸斗，能够大吃一顿。”

姜岚岚大呼小叫，蹦跶的很欢实，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冲进来，抓着蒋国语就是一阵摇晃，腆着脸邀功。

蒋国语一脸淡定，神色丝毫不变。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办事一点都不稳重，哪像他，少年有为，十六岁年纪就已经贵为一教圣子，身份超然，卓尔不凡。

“吵什么，不就一头祸斗吗，值得这么叫嚷。”蒋国语一脸的云淡风轻，气度拿捏的很足，时时刻刻都在体现自己太虚圣子这一身份的高冷。

他已经不是原先的大族天骄了，现在，他名头更加响亮，太虚圣子，听上去就能感觉到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逼气，宛若一阵暖暖春风，拂面不寒。

下一刻，这位太虚圣子低下头，向自己的贴身小侍女询问：“让你请的两个人都请了吗。”

“请了。”姜岚岚拍着小胸脯，十分用力，道：“紫云姐和莜玲姐都答应了，十分高兴，要去品尝我做的好吃的。”

“我是美食家，做什么饭菜都好吃，没人能抵御这种诱惑。”

小丫头自吹自擂，一点都不害臊。

“那就好。”蒋国语道。

这一刻，他对小丫头越看越满意，忽然觉得这个小萝卜头变得讨人喜欢了起来。

一张小脸宜嗔宜喜，天赋与实力也很惊人，而且还能帮他撩妹，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完美小跟班。

姜岚岚赶紧抓住机会表忠心，言自己对蒋国语很敬仰，很倾慕，毕生心愿就是成为他的侍妾。

蒋国语无语，不过这个时候他又不好打击小丫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说她干得不错，他一定会赐予相应奖赏。

“什么奖赏？”

登时，小丫头来精神了，想到了鲜嫩好吃的灵药，口水横流。

“你多想了，不是珍药。”

蒋国语说道。

他与小丫头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毫不客气的说，惹祸精只要一捂肚子，他就知道对方想放什么屁，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粑粑。

姜岚岚顿时脸色一垮，她最喜欢的就是灵药，不仅好吃，而且大补，能让她的修为快速增长，在短时间内变强。

“那你要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小丫头精神气泄了一大半，焉头搭脑。

虽然灵具也不错，但对她来说比药材就差远了。她一直坚信，修行之道自身实力才是根本，灵宝之类的东西只能锦上添花。

自身实力不济，就算有再强的灵宝也无用，对上同阶的极境强者还是会输。而且还会遭人惦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老怪物找上门，强行夺宝。

“一种神通宝术。”

蒋国语开口。

“宝术！”

闻言，小丫头眸子亮晶晶了，她迈开小短腿，十分狗腿的跑到蒋国语身边，给他揉腰捶腿。

小丫头腆着小脸道：“蒋国语你对我真好。”

“你是想教我真龙秘术，还是天凤真法呢，亦或者鲲鹏的传承术。”

“我一点都不挑，哪样都行，全都不嫌弃。”

姜岚岚又开始幻想了，变得不着调起来，两只小手可劲的抓着蒋国语的袖子，两只小虎牙都露出来了，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然而，蒋国语脸却是黑了下来。

什么叫不挑，开口就是世间顶级法，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蒋国语瞪她，满满的不爽。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都没混上一种真灵宝术，你一个小豆芽菜还敢奢望。

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一个浑身上下都没二两重的小萝卜头，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大言不惭。

“没有真灵宝术。”

蒋国语语气很生硬。

姜岚岚依然期待，仰着小脸，笑的跟朵花似的，她道：“洪荒巨兽的也行。”

“也没有。”蒋国语语气更不好了。

顿时，姜岚岚失望了，道：“那就随便给我一种太古凶王的神通吧。”

“岚岚！”

逼格满满的太虚圣子接连被小丫头刺激到了，音调都发生了变化，话语就像是被生拉硬扯出来的一般。

“你是不是欠拾掇。”

蒋国语吼她。

小丫头顿时打个激灵，赶紧把小脸上的失望藏起来，换上一副很狗腿的笑。

“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要当真，区区真龙天凤而已，它们算什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你随便教我一种神通就够了，肯定比那些凶王的传承术强，我只要学到一星半点，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丫头鼓吹蒋国语，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当面拼命的拍马屁。而且还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模样，像是发自内心，所说的都是心里话。

如果有人不清楚她的底细，还真有可能被她骗过去。

至于蒋国语。

他对姜岚岚知根知底，对方当然骗不了他。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心情变好。而且还是相当的痛快，舒爽，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清凉之气在游荡，自内而外，自上而下，宛如久旱之地突然降下了一场大雨，酣畅淋漓。

“我打算教你……，你去藏经阁找一本飞廉的石刻图，告诉值守长老是我要的就行。”

“飞廉！”姜岚岚诧异了，小嘴微张，不可置信。

那是一种盖世凶王，实力之强，比之大势力的道统之主也不逊色。那些至强者遇到了都要忌惮，不敢轻易与之交锋。

惊异之后，她又有些迷糊了，想不通蒋国语为何前后说的话矛盾，这明明是一种凶王真法，他之前为何还说没有她想要的强大的神通。

“太虚圣教的飞廉神通有残缺，虽然很强，但也只适合部分人，大多数人无法掌控。”

蒋国语如是解释。

小丫头恍然。

不消片刻，她又在心中腹诽。怪不得蒋国语突然这么大方，连凶王的神通都许诺出来，原来只是一种残缺不全的宝术，需要她自己想办法弥补。

小气鬼。姜岚岚哼哼。

蒋国语则是一脸淡定，毫不在意。

他知道小丫头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在嘀咕他小气，不肯将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

但事实上，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他对小丫头的身份很清楚。这是一个真命天女，天赋与运气奇佳，说是心想事成有点太过，但若是让她去填补一篇经文空缺，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是天选之女。

天选之人得到的最多的东西是什么？不是神珍秘药，也不是强大的战兽，而是各种残缺的宝物。

残缺的灵具、残缺的法术、残缺的藏宝图、残缺不全的消息。

普通的宝物残缺一点，珍稀的宝物残缺一半，反正都是残缺的，必须要去其它地方寻找，慢慢拼凑。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天选之子的命运一定是多舛的，一定是坎坷的，但最终结果一定是美好的，是皆大欢喜的。

所以说，这个特性必须好好利用。

不然，蒋国语觉得对不住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老天爷。

有这么一个牛逼哄哄的侍女。不给她布置一些任务，简直就是浪费这个世界最厉害的资源。

去吧，姜岚岚！

你能行！

蒋国语对小萝卜头的信心很足，比自恋无比的小丫头对自己的信心都足。

一人负责搜寻强大却残缺的秘术，一人负责补全。然后再交流心得，相互印证。

简直完美！

蒋国语很想给这么机智的自己来一声“佩服”，然后称赞自己英明神武，智慧超群，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