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绝宠:甜心,要抱抱
作者:七只生煎包 | 分类:青春 | 字数:9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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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万俟少爷。”泫冰似乎没有看见柠檬的模样,直接走过来朝万俟打招呼。
万俟看了一眼他和柠檬,顿时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什么事情?”万俟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迷人之中却又带着些疏离感。
“我想寻求你们的帮助,”泫冰压低声音,“你们冥帮的帮助。”
听到“冥帮”二字的时候,万俟的双眼微微眯了眯,同样压低声音说:“上来说。”
旁边的柠檬自然也听见了这话,的确,泫冰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确可疑,炫火呢?
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什么事情?”柠檬顾不得那些尴尬,拉住泫冰的手臂,道。
泫冰冷着脸,没有给柠檬什么好脸色,但是毕竟组织是大家的,所以还是说:“等一下…”
话还没有说我,就被万俟小声打断了:“别在这里说了,去我办公室说。”
泫冰点点头,三人就沉默着直接上了十九层——万俟的办公室的楼层。
万俟的办公室大气简约,黑色的真皮沙发后面是古香古色的刺绣屏风,简单的办公桌上堆着一些材料。
万俟引着二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助理很有眼色的端进来散步咖啡,两杯不会出大错误的拿铁,还有一杯万俟喜欢的黑咖啡。
瞬间,咖啡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办公室,泫冰也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来缓解自己焦躁的情绪。
“我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在伦敦的总部暴露了。”泫冰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容,声音却在发颤。
【B市】
统一的黄色工作服在高温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们搬起了客厅里的沙发,费劲的朝门外搬去。我还有些愣,心想这些家具都是我亲手挑的红木,搬起来自然要吃力许多。
大脑实在是迟缓,我的视线又停了许久,才终于意识到他们是在搬走所有的家具。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恐慌猛的涌上。两个工人搬着沙发快要走到我的面前,我焦急的朝他们走去,又惊又怒的喊:“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没有回答我。
工人依旧低头搬着沙发要往前走,我下意识的躲闪,动作却慢了一拍。一个工人就那样直直的穿过了我,一丝停顿也没有。
我的动作顿时停住,随即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沙发穿过自己半透明的身躯。
想起来了。
我已经死了。
之前还在紧张的心忽然凉了下来,好像所有的感情都被抽走了一样。我冷静了一下,开始打量这个曾经属于我和秦楚的家。
原本整齐的红木家具现在被一一搬走,就连墙上贴着的淡蓝色墙纸也被撕下。以前养在茶几上的一盆常春藤被胡乱的丢在了地上,绿色的叶子粘了白色的墙灰,显得有些颓败。
我走的时候,他让我把东西带走,我全都带走了。
只是没想到,就连这些,也不能留下。
说不上什么心情,我就站在墙边,安静的看着工人把所有家具搬走。夏天实在是很热,他们一个个都湿了背心。我却感觉不到,只觉得手腕有些凉意。
我是割腕自杀的。
身为一个医生,采取这种既不美观又极为痛苦的方式,实在是有些愚笨。只是我当时已经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对生活燃不起一丝希望。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便拿着一把手术刀,慢慢的终结了自己的姓命。
出乎意料的是,一点也不疼。
每一刀都在催促着我继续,我没有把手放到温水里去,而是划下了一刀又一刀。血溅在我的脸上,随后争先恐后的从伤口涌出。我那时意识恍惚,居然在心里开始默背血液凝固的步骤。一共十二步,我划了十二刀,刀刀割断桡动脉。
然后,就把头抵在了墙上,默默等待死亡。
我已经死了。
以前是不信灵魂的,所谓的二十一克重量也只当笑话。但是现在,我就在这里,他们却都看不见我。
不过死了,也是有好处的。
将我推入自杀的抑郁症终于离去,那些绝望的情绪也随死亡一并消失了。我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被搬进新的家具,换上新的墙纸,居然丝毫不感到愤怒,反倒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我已经霸占了秦楚十年,没有道理在死后继续缠着他。
此时工人已经把所有的新家具都搬好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秦楚喜欢蓝色,于是我买的床帘是蓝的,沙发套是蓝的,墙纸也是蓝的。现在,墙纸被换成了鲜艳的色彩,落地窗帘变成了格外奢华的深紫。若不是地上的大理瓷砖还没有换,我确实是要认不出来了。
工人在打扫完卫生后就上了卡车,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去了卧房。我走的时候把他所有的衣物都又整理了一遍,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就奢望着他以后在拿衣的时候能够想起我一点。只是现在,衣柜换了新的,里面的衣服也都被带走了。
我有些愣愣的站在那里。
似乎死后便格外容易发呆,等我听到开锁声时,天色都已经完全暗沉下来。我慌了慌,有些手足无措,生怕秦楚发现我还在赖在这间屋子里。我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然而当手直直的穿过衣柜的门板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实体了。
第297章
客厅传来一声满足的感叹,我认识那个声音的主人——许子墨,秦楚真正的恋人。
他的名字在我和秦楚之间是个禁忌,我不敢提。我只希望秦楚能够慢慢的忘记许子墨,但那只是我的妄想罢了。三年前,他从英国回来了。
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也是那时打破的。
我走了几步,穿过门板,便看见秦楚低头要吻他。以前定然会令我疼痛到窒息的场景现在却失去了攻击力。大概是还没有适应鬼的身份,我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朝他走了一步。
但没有人看向我。
秦楚正搂着许子墨,嗓音低沉而温柔: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许子墨笑了笑。我有些愣,也不知自己是多久没有听过秦楚这样柔和的声音了,心里还是莫名的疼痛了一下。我挪开了目光,慢慢的后退了两步。墙上新挂着的摆钟滴答作响,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想必他们是在外面吃过晚餐的。
面前的两人还拥抱在一起,我愣愣的想起以前每天顶着医院的压力赶回家里给他做饭的日子。秦楚很少回来,那时我还有些难过,现在却恍然意识到像他这样的人物是不需要回家用餐的。
外面那么多的美味珍馐,他都可以不屑一顾。而就凭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厨艺,怎么可能留得住他呢?
只是这一瞬的回忆,再看那两人已经一起躺倒在了沙发上。
秦楚温柔而急切的吻啄着许子墨,屋内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
他从未那样对过我,不过此时我也没心思多想,只是赶紧背过身去。我不再嫉妒许子墨,也不再奢望秦楚爱我,只是出于人之常情,不愿看这一场活春宫罢了。这里虽然有着我的许多回忆,但终究不再属于我,我也不必在死后继续赖在这里。
我朝门走去。
下意识的觉得能够直接穿透,然而却被撞到了。砰的一声,撞得我脑袋都有些疼。我紧张的转头,以为他们听到那一声了,却见那二人完全没被影响,依旧拥吻在一起。
许子墨的衣衫已经被解开了。
我抿住了唇,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复杂。秦楚已经完全动了情了,连呼吸都粗重起来。我压下内心的翻涌,假装平静的揉了揉自己虚无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门。
我摸到了坚硬的屏障,但那并非门的纹路。果然,就算我试图从墙壁里穿出去,也被死死的拦住了,我默念着“非礼勿视”把屋子摸了一圈,有些悲哀的发现居然没法出去。
客厅是不能回去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的声音已经足够说明那里在发生着什么。
我躲在了浴室。
那拦着我的屏障刚好可以靠一靠,我坐在了墙角,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不是在这里自杀的。
我和秦楚说我要去美国,订了机票,甚至连在美国的房子都买好了。但实际上却回了我母亲的家乡,买下一栋位置偏僻的小房子,在确定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后,默默的结束了生命。
就算我是坐飞机回来的,不算候机时间也要两三个小时。但我已经死了,七月十八日的早上,大概是十点。但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也不知道过了几天。
难道是执念太深?
我认真的沉思了片刻,觉得或许是这样。
浴室的门被打开,秦楚抱着许子墨进来。他的身上沾着阄液的色泽,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更是惹人怜爱。我紧张的缩了缩,就算知道他们看不见我,还是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秦楚在帮他清洗。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待遇,每一次都只是在承受他的发泄而已。秦楚对我有恨,自然不会温柔。我自以为不会再难过,但还是有些悲伤,我赶忙出了浴室,长吁了一口气。
我躲去了书房。
听到浴室传来的声音,我一开始十分尴尬,后来居然开始发呆。一直到他们回了卧室。我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夜景看。
虽然看的是夜景,思绪又飘忽了起来。我明明应该难过的,但那些悲伤的情绪似乎又逐渐遥远了。我有些愣愣的看着霓虹灯不断变幻,忽的想到了卧房里空掉的衣柜。
浴室的洗手池连着瓷砖,并没有换成新的。柜子里应该有我以前放在那里的浴袍和浴巾,他们现在也应该有东西穿。但是秦楚把以前的衣柜扔了,现在的新衣柜又是空的……他明天穿什么呢?
我心想秦楚不是这般不仔细的人,更何况许子墨是他的爱人,不至于搬进来第一天就连衣服都没得换。我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抛去了这有些荒诞的思绪,继续盯着窗外,一直到那声音逐渐停歇。
夜风有些冷,穿过我虚无的胸膛。我有些怔怔站在那里,就好像过去无数个日夜,站在这里,等着秦楚回家。
只是,我现在却已经死了。
似乎只是过了一会儿,隔壁却传来了声响。不知什么时候天居然依旧大亮,我茫然的看了看自己,随后又看向了曾经属于我和秦楚的卧房。
他们醒了。
我以为我不想秦楚了,但他昨天对许子墨温柔的表情和动作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穿墙过去了。
他们还搂抱在一起,正在交换一个缠绵的早安吻。许子墨显然还有些睡意朦胧,但就是这样,都格外的清秀可人。
我确实不如他。
秦楚的睡姿并不算好,但又格外霸道。许子墨被他搂在怀里,二人的被子却已经掉到了腰际。我站在角落,抿住了唇。
曾经盖过我和秦楚的被子如今盖着秦楚和许子墨,我不明白心脏突然传来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默默的转过头去。
果然不该来看的。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就又要朝隔壁走去。而此时秦楚坐起了身,我忍不住转过头来,便看见他一边披浴袍一边把手伸向床头。
他看都没有看那边一眼,却在什么都没摸到后皱起了眉,随即低声咒骂了一句,起身去拉衣柜的门。许子墨揉了揉眼睛,不懂发生了什么。
然而我却明白。
我总是会在那里倒一杯水。
秦楚方才的咒骂我听得很清楚,心情自然又压抑几分。我一直以为当初的那些体贴至少能让他喜欢我一点,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只是一句咒骂而已。而此时秦楚已经拉开了衣柜,他似乎不曾料到衣柜里没有衣物,顿时愣了愣。
“嗯?”许子墨也坐起了身,有些疑惑的朝秦楚看去。空荡荡的衣柜摆在那里,他眨了眨眼,有些诧异,“怎么了?”
我也怔了,不曾想到秦楚真的没给自己和许子墨准备衣服。